“祥弟這次何時會走?”他很想留下“他”的樣子,
“兩日後吧,大哥,這處小院雖不大,卻很是隱祕,你也已經知道這裏的地址。
若隨後遇到危險沒處去,就先來這裏躲躲吧!”“他”沉重的道,
“那你何時再回來?”
“往年都是年後,今年我會盡量在年前趕回來的,若回來就照來這裏,屆時若大哥不嫌棄就來尋我!”
兩人又說了些不痛不癢的話後,他才帶人離去,林染讓人關了院門後,就自己躺在牀上生氣。
這小子可真是惹禍精啊,竟都算計到她頭上來了,這次必須讓他狠狠的喫個虧纔行!
凌晨,阿逸才冒了出來,也是一肚子的氣,“看來有些人不能讓他太過舒坦,今後定讓他明白何事可爲,何事不可爲!”
“哼,我自是不會讓他舒坦的,從南疆雅卓公主到京後報明來意起,就讓他開始這人生中的各種坎坷吧!”
“這些事我來,定是會讓你滿意的,你就不要操心這些事了。”
“不,各來各的,我隨後就給賀叔說,讓他通知我們的暗線,必是讓他再也沒有坦途可走,
你自己這邊安排你的,不一次性教訓到位,他還以爲自己是個多有能耐的人呢,敢送女人跟我搶相公,看我不讓他少幾十斤肉的!”
她狠狠的道,阿逸原本還很生氣,此時見她這樣,倒是消了一多半。
“我還要給齊叔說,讓他一坐船就有機會掉下去,必是一次性給他治好這一切盡在掌握的優越感!”
給她氣壞了,這事可大可小,若只是女人之間的事,在她看來反而不是多大的事,畢竟可以拿來考驗阿逸啊。
可是這會讓皇室那些有野心的傢伙,還有朝堂上那些有目標主子的朝臣拿此事針對廉親王府。
有了這前情,自然以後一有事就會被提起,被防範!
黎澤旭回去後,越想越覺得祥弟說的沒錯,要知道這些事與他是一點關係沒有的,他又何必讓他不快?
想起祥弟說的軍師,他氣急敗壞的親自舉劍就將那人給砍了,這些都被隱藏在暗處的賀清和乾二看的一清二楚。
之後他就想着能補救多少算多少的準備給黎王寫信,可又一想祥弟所說,恐怕這就是黎王一直在等的時機,還是停下了動作。
是啊,黎王再是他親舅舅,前提也先是南疆的王,比起整個南疆他算什麼呢?
這些年沒有祥弟在身邊對他忠言逆耳,一切從他的利益出發爲他算計,這閒適的生活確實將自己推到了絕境。
他無奈的希冀一切都能被化解,也希望唐蕭逸看在他那點價值份上,不要與他計較吧!
林染知道他的所作所爲後,只覺得的這義兄成長的很不妙啊,傻不拉幾的野心還不小,
總是能出幺蛾子,很能給別人惹大麻煩,現在看性子也有些問題。
自那日之後對方倒是再沒有過來,她們也按期離去,只是出城後有專人扮做她,而她和阿逸直接回了勳谷。
母親和義父原本就是收拾準備出發去山莊的,看到她們一起來倒是很開心的詢問了這些日子醜蛋兒的近況。
義父則是更關心她們這突然的出行,得知始末後,也是有些生氣,這不是給廉親王府拉仇恨麼。
“你們準備怎麼做?”
“還沒有,現下那使團已經在大燁境內,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到京城。
只要面見皇伯父,這些就都會被當衆提出來,皇伯父應是會幫我擋了,但對方若不達目的不罷休,恐怕會有事端發生。”
“你們不準備回京應對?”
“不回,我們突然回京纔會顯得很不尋常,再說他們但凡提出也存着些挑撥大燁皇室的嫌疑。
只是畢竟過於突然,很多人恐怕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反應不過來就會怪上,這世間人自是全以自家利益爲優先算計,又怎麼會一下子就站在局外看清棋路?
你不如直接將這些寫信給賀老將軍,由他來點醒衆人。”
“嗯,也好,點撥一下即可,多的不說也不參與。”林染很同意義父的建議,這樣多少能讓人們先計較這外疆挑撥之事。
時間不等人,這事必須提前安排起來,阿逸快速寫完信就着人送到京城親手交給賀老將軍。
她們一路上快馬加鞭的在四月中下旬回到了谷中,而此時南疆及西南諸國使團也到了京城外。
賀老將軍已經提前收到信,瞭解了信中所有說的始末,他針對最近朝堂上的動靜,心裏已經想好如何做。
林染她們回到谷裏,就將這些事情說與衆人,隨着最近這些事情一步步露出水面,她心中的計劃也越來越清晰。
只是,“現下這東邊的動靜不小,朝廷卻全然不知,像是蒙了雙眼雙耳一般,這裏很是蹊蹺。”
“那邊其實在大燁未建朝前就一直有大的擾民事件,其實這幾年反而比當年無人管時平穩很多。
要說蹊蹺就蹊蹺在看不到任何一方的影子,前些日子小藍送回來的消息,以及那周邊暗線多年來的消息,我都仔細又分析了一遍。
甚至着人探查了那邊官商的宅子,發現他們談自己的利益更多些,看那樣子也是有控制線的,只要不發生大的民怨被朝廷發現就都能行。”
“舅舅,您是說很有可能與南疆、北疆都無干,而是東邊小國習慣性的擾民,也就是說東邊小國自己的行爲?”
陸清川才凝重的點頭,父王就道:“有很大機率是如此的,前朝時,就已經有派兵壓制的先例。
那邊官員爲了每年考覈好看,自是要與對方做出些合作來,否則又怎麼解釋無重大沖突,表面上還相安無事?”
“按照王爺說的,現如今的衝突比起那些年已經很是平順了,這東邊擾民自古就有,他們上級官員恐怕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義父也是很沉重,看來他們多少都知道些,畢竟司衛滿大燁都有分佈。
“東邊小國時常來我大燁,那就說明我們也可以隨意到他們那裏通商了?”
“那是自然,不然怎麼說官商勾結,我們這邊的商人是可以去到對面的國家行商的。”舅舅點頭跟她道,
“若真是如此那我有一計,原本還差些意思,今兒大家既然差不多都能確定那東邊的主謀是誰,就好辦了!”她自信滿滿的對大家道,
“哦?說來聽聽?”阿逸好奇的看向她,
“是這樣,我想……”
她將自己的大致想法說與了阿逸、舅舅、父王以及義父,至於箇中重要的細節,自然只能阿逸和舅舅會全部得知!
在她們一行人離開“靈珏谷”去了山莊時,那邊各國使團已經在朝堂上面見大燁皇帝了。
黎陽親王帶着雅卓公主打頭,其他國王子大臣緊隨其後,均帶着各自的禮品進殿覲見。
起頭自然是一陣猛誇,來這一路上所見所感,覺得大燁皇帝陛下實在治理有方,各城池裏的百姓生活看着很是富足。
完全沒有當年亂過的樣子,他們是真心實意的敬仰皇帝陛下的前見之明和仁德施政!
此次前來也是帶來了他們南疆黎王最大的誠意,想要與大燁長久的友好下去,
不僅要與大燁合作通商,還想與大燁締結姻親,將這友好的關係穩固起來,這是通婚國書、禮單以及友好邦交的契約。.七
他看向後面的人示意奉上,王公公看向殿下的小徒弟徐路,徐路今兒個後面跟了一排內侍是專門做接收事宜的。
他這邊只是着人接過各式禮品,卻對那通婚國書、禮單以及友好邦交的契約親自細細查驗,比平時檢查多了很多步驟。
他們的舉動自然讓那南疆黎陽親王和雅卓公主沉了臉色,卻無人理他們,大家很是認真的當着殿上衆人做着手邊的工作。
皇上只是微笑一聲未吭,並不接話也不理睬,對方終於說完大致的意圖後,他就看向了旁邊各小國的使者。
這使得原本自信滿滿的黎陽親王頓感不妙,而旁邊來和親的雅卓公主也意味不明的死死看向皇上。
皇上始終保持着最初的微笑,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可供對方探究。
西南各小國的王子、大臣見南疆使者說完後,對方沒有回話,黎陽親王也沒有再多言,也就以爲這是大燁的禮數。
所以他們也就接二連三的將自己國家此次覲見的意圖大致說明,也讓跟着的人遞上國書和禮單。
全都闡述完各自的意圖後,上面皇上仍是笑着,底下兩邊的大燁朝臣也是一絲動靜全無。
沒有他們各國朝堂上商議事件的小聲議論,整個朝堂透露出前所未見的威嚴感,讓他們收了開始的輕視,多了些小心翼翼。
皇上此時已經開始看南疆的通婚國書、禮單以及友好邦交的契約了,他看完一份就遞給王公公,王公公自然而然的將其傳給楚大人。
而楚大人看完也是傳給下一個內閣大臣,當然這是他們早前安排好的,所以今日前面大臣所站順序有所調整。
只有內閣、賀老將軍以及六部尚書是站在最前面的,待吏部尚書李大人看完後就直接遞給過來收取的內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