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自出面才能讓很多人知道真相,也才能爲那孩子撐腰,她被冤了這麼久,怎麼能就那麼簡單的走出來。”
他沒辦法問了菊白,菊白知道王爺對她家姑娘的好心,很是感動的安頓待那邊全部審完時,這邊給王爺穿好讓人將他擡過去即可。
時間不長就回來了,不會勞動太久就行。
所有關心林染的人都收到了她那日出獄的通知,陸清川這裏也是與唐蕭逸約定好,審到姑蘇案子時他再着人將證人安全送到。
三司會審這日,皇上親自列席聽證,允許部分朝臣和百姓從旁聽審,這是唐蕭逸要求的。
他認爲只有親自聽到看到才能讓人信服,否則都只是傳達,其中不乏百姓看不到的貓膩存在,會讓他們進一步誤會她。
會審這日林染並未出席,全都是栽贓陷害,只一樁她是賀瓊羽亦是凌染之事,由皇上親自證實,是他允許先做隱瞞的。
至於爲什麼?沒人敢質問皇上。
從謀殺廉親王起不論是審案官員還是聽審的官員、百姓全都是張着嘴的,他們根本沒想到王爺竟然活着根本沒死。
箇中曲折已經超出他們腦容量的範疇,這次審案很是細緻,沒有一絲對外的隱瞞。
從第一樁案子起罪人、證人均上堂,大家都沒想到害人的竟然是那陳氏,她可是王爺親自留的一命啊。
更沒想到謀害王爺還有那秦家的事,那秦豔茹是怎麼個沒臉沒皮的女人?她家害人家父親,她還死活要進人家府裏做妾?
那暗衛的爹早就被調換了,不知秦榮是個什麼心理竟然一直留着他的命,這也就方便他們沒有打草驚蛇。
到凌染這裏,那白侍衛是誰賀老將軍當日就與皇上說過,那女子也是在她跟皇上表明身份後不久由唐蕭逸親口跟皇上說的。
至於“妙瑞閣”二掌櫃的,當日原本就是想勸那女子離開的,卻不想被她逃脫,這並不是他們樂見的事情。
而將這件事爆出的秦家,其實早就得知卻在這個當口拿出來落井下石,實在陰險!
最後姑蘇那邊,有些含糊並不能真的言明,畢竟背後的勢力並未完全清出。
只說了有人能證明賀老太爺的確死於被殺,卻與賀瓊羽無任何關係,當日她的確是將自家祖父藏了起來,也是爲了他的安全着想。
沒想到對方不僅將他找到,還殺了陷害給賀瓊羽,證人很快被帶到,是當日已報備被殺的賀老太爺的親隨,以及她小叔的人全都能證明。
證明時說了那股勢力,只有當堂知曉的部分人明白,至於百姓們只知道確實又冤枉了世子妃。
而這事裏面還是有秦榮的影子,那遞信給京兆府尹的就是他安排的,只是人證也早已被滅口。
不過還是將此事提了一嘴,至此大家才明白誰纔是真正的惡人。
整個案件審結後,皇上親口宣佈釋放世子妃賀瓊羽。
他們這裏才宣佈,那邊直通南城門的主街道上打着漕幫“齊”字大旗的隊伍在齊元江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出現了。
齊越沒來,他不能輕易出面,卻讓自家兒子帶大部隊當衆來接賀瓊羽出獄。
他的做法太過明瞭,不只是對百姓、對百官,更是對皇室衆人宣佈賀瓊羽是他漕幫的人,誰也不能輕易動。
他們不出現則以,但凡出現就要讓所有人知道,賀瓊羽只是自己選擇不出來同意接受審判,而不是他們誰能動的了的。
齊越此次顯然是氣壞了,他除了全程參與,之前幫着運證人外,就只能等在外圍,一點忙都幫不上。
他們護着的孩子還由得着這些小人陷害,若不是陸清川和鬼勳先生勸着,並且他們已經進京參與其中,他這裏就準備直接斷了與官府合作。
所以這次他派兒子親自前去接人誰也擋不住,陸清川后來也覺得應該如此,否則還以爲賀瓊羽真是他們心裏眼裏的可憐蟲呢。
博哥兒也帶着他們凌嘯山莊的人還有媚爵和金靈銀靈全部出動,又是長長一列方向是宗人府主街道。
媚爵知道今日能見姐姐高興極了,壯錦要給它帶裝飾它都很是配合,都收拾好還對着壯錦點了下頭,給壯錦驚半晌。
賀府、蘇府全都收拾好已經坐車向着那裏而去,就連廉親王的車架也已經出動。
賀清也收拾好親自出門跟着王爺的車架來接自家姑娘了,他不想這麼重要的時候他不在,只是失了左臂並不影響他護衛。
今日京城各主街道上忙和極了,老百姓們也是想看熱鬧,全都跟着向那裏涌去。
菊白和甄嬤嬤她們已經提前進去給姑娘換了一身乾淨衣衫,當然不只是乾淨還是大紅色。
這是林染自己要求的,她沒有什麼心情應付那些人,但是懷着孩子要給他避邪祟!
她已經被冤可沒有心情笑着感謝他們來看她出獄,只是氣勢不能輸!
待御林軍親自進入宗人府經過流程釋放賀瓊羽時,宗人府門大開,林染清瘦的緩緩走出,她肅着臉看向外面來接她的人。
唐蕭逸將手遞過去,她伸手讓他扶住,然後就看到最近兩列都是自家人,她一個一個的看過去。
她親到父王跟前行禮,父王笑着點頭讓起,媚爵和金靈銀靈纔不管他們呢,直接就奔向姐姐,開啓撒嬌模式。
她寵溺的看看它們,就擡頭跟大爺爺大奶奶、外祖父外祖母他們一一點頭,讓他們安心。
看到自家幾位弟弟憂心忡忡的看着她,她安撫似的蒼白着臉跟他們點頭笑笑,正準備跟着阿逸走呢,
突然就聽隊伍裏有個女子嚶嚶嚶的哭叫聲,大家都順着那處看過去,隊伍也自然分開,就見那秦豔茹竟然一身孝衣頭戴白花的跪在那裏。
林染瞬間臉色冰冷,這是來噁心她的?她不知道秦家今日的判決?還是想着唐蕭逸能如父王當年那般的收留她?
她冷冷的視線在收回來時看到了賀清以及他那空了的左袖子,賀清從不着大袖禮服,永遠都是一身利落的勁裝。
他這樣子實在明顯,狠狠的刺痛了林染的雙眼,唐蕭逸正準備着人趕人,.七
她心裏一記“殺”字劃過,媚爵和金靈銀靈同時接到指令瞬間向那賤人而去。
衆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她淒厲一聲喊叫,再無聲響。
是金靈銀靈叨碎了她的眼睛,媚爵過去只一掌便將她拍死,一切像是同時發生,又其實配合的恰巧得當,讓她連第二聲都未在叫出。
自家人這裏表情上全是活該,百姓那裏卻整體譁然,她們先前都只是聽說,此時纔是真正見識了世子妃的實力。
她肅着臉看向後方的百姓們,眼神犀利,表情凜若冰霜。
唐蕭逸使勁捏了捏她的手給她力量,她轉頭對上他的眼睛才緩了神色,在外面並沒有耽誤太久,大家看着她上車後才各自上車。
今日唐蕭逸沒有騎馬,他與她共坐一輛車,由博哥兒和齊元江在最前面開路,
隊伍很長卻極規整,漕幫的人表情兇狠,凌嘯山莊的人很是冷肅,震的兩邊觀看的百姓也肅然起敬。
百姓裏不乏一些世家和重臣家派來的眼線,原本是抱着看好戲的心態,卻被現實給打臉,待隊伍離去後紛紛回去給自家主子報信。
而那秦豔茹則是被侍衛清理到亂葬崗去了,無人去秦家報信,此刻秦家正在被朝廷滿門下獄。
路上他沒有等她問,直接將那日的事告知了她,
“賀清那日奮起反抗,沒想到對方竟二話不說就讓人圍攻起來,他原本就身受重傷,待我從堂屋裏跑出來時他左臂已經被砍。
那些人在你進刑部後,也就回了刑部,只不過這都是做給外人看的。
他們直接被安排在刑部裏的大批御林軍給抓了,拷打之下只說是都聽令於爲首那人,而那人在被抓當晚服毒自盡。”
“應該是殘餘勢力安排的,他們可真是夠牛的,怎麼感覺需要哪裏的人,哪裏就真的有人在配合他們。
阿逸,這人定是位高權重,那些死士也並不是盲目的信奉他們,一定是有讓他們信服的本事或者說是誘惑。”
“羽兒,不要想那麼些事了,我現在只想趕緊帶着你和父王離開這裏,舅舅也來了,今日會在我們的院子等你。
我想跟舅舅說等幾日我們一起離開京城。”
“真的嗎?舅舅來了,太好了。可是父王的身體能走這麼遠的路嗎?”
“原本不可以,但是父王也想盡快離開京城,他很擔心你。
最近已經在製作特殊的馬車了,按照你之前說過的將車輪用反覆打磨製作的牛皮厚厚的包了,裏面還做了很厚的填充。
車上的車板也特殊加固了,再說還有菊白守在跟前,肯定是沒有太大問題的。”
“那就好,我們先去山莊裏待幾個月吧,之後可能得去另一處待產了,我生產——”
“我知道的,這些我都問清楚了,你就放心,我還跟義父提前請求了,請他屆時過去給那裏結陣,
儘量將周邊的活物清理一番,他已經答應了,再說母親到時肯定也是要去的。”
“那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