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媚爵極通人性,必是知道逸世子對姑娘的重要性,所以它自己也就打心裏接受了他。”嬤嬤笑着給她新倒了杯茶水。
“阿逸,看看,嬤嬤知道也就罷了,連媚爵都如此清楚,至於我也就不用再跟你表達心意了啊~”她風流的笑着端茶一飲而盡。
他一往情深的跟她對視,眼裏的情濃的化不開,她也面帶桃花的大膽與他對視,屋子裏的氛圍甜的化不開。
“好了,姑娘這是多了,又開始說胡話了,既喫完了,就散了吧!”
全嬤嬤無奈極了,姑娘怎麼什麼話都向外說啊,還有這倆人怎麼也不分場合。
林染覺得這要是現代,他倆應該可以手拉手壓馬路牙子,談戀愛啥的,這可好,事事被限制,連深情對視都要被制止。
唐蕭逸看她意猶未盡的可愛樣子,喜歡極了,但是沒辦法禮數在這,他想着趕緊娶回去就沒這麼些事兒了。
她們散了,可人家的琴聲不散,好在林染心大,又飲了些酒,聽着那琴聲反倒沉沉睡下了。
唐蕭逸回了艙房,安排乾二待明日林染畫出真人,完全確定那孩子後,一下船就去將那孩子家調查個清楚。
翌日清早,她和那孩子一起喫的早飯,她很乖,不用人幫忙,自己就拿起來喫,還有用餐禮儀,可見她娘悉心的教導。
喫完飯後,她就讓南紅帶下去,問問她現在都學什麼,繼續給教起來,等她把她娘都畫出來後,再叫來問話。
這一早上林染就着手開始畫那程露,雖然當年她還給她僞裝過,但是這些年她事多的早已經忘了具體相貌。
嬤嬤也只是記個大概,可好,就這一副面相畫畫了一早上,最後畫好,她倆也不能確定是不是正主的臉,畢竟記憶早已模糊。
午飯前唐蕭逸過來了,他了解了她們的顧慮,就建議道,還是正常叫過來都問清楚的好。
“不怕那些,她一個孩子,就算真有人在背後指使也不是多大的事,只是以後儘量不要讓她再近你的身。”
他已經安排讓查個清楚,以後出現在她身側的他都會仔細調查,否則這些人只會有一個結果,他纔不管是不是孩子,他只要她安全!
他在身側她也就少了很多顧慮,沒多久,那孩子就被南紅拉着過來了。
“你來看看,這是不是你娘。”她將畫好的畫舉起來讓她辨認。
“娘,是,是我娘。”她雙手接過,眼睛盯着畫就癟嘴準備哭起來。
“你等等,先別哭的,你確定畫上這位就是你娘?”她再次確定到。
“嗯,”芸蘿眼眶含淚的使勁點點頭,“就是,就是我娘比這畫裏要消瘦很多。”說着趕緊吸了吸鼻子。
“我問你,昨日你說你眼看着自己的爹和娘被殺被抓,你自己竟然沒有衝過去,是誰在你身邊?”她一臉瞭然的問出來,
“是小峯哥和他娘,他娘說壞人還在,我要是出去也會被殺。
大娘還給了我不少銅錢,讓我不要再回村裏,我是被她送到縣城門口的。
路上也是她告訴我,如果能活着長大一定記得找自己的小弟。”
“你沒有祖父祖母嗎?”這馬富強難道是孤家寡人一個?
“沒有,我沒有祖父祖母,也沒有外祖父外祖母。”她很落寞的回道,看來孩子們在一起,還是會羨慕別家的人多的。
“你母親被人帶走是你親眼看到的,還是那大娘告訴你的?”
“是大娘說的,但是我爹是我親眼看到他躺在那裏,身下一灘血,”說着她打了個寒顫。
“這大娘與你家關係很近?”
“也不算近,她不和我娘說話的,小峯哥有一次說,是他娘想讓我以後長大給他做媳婦,我娘卻不同意,他就問我同意不……”
這是想從小定親,沒成?不過也是,堂堂知府千金,即使後面落魄了,也是詩書禮儀的教養長大。
自己苦也就算了,畢竟是自己選的人生,可是怎麼也不會讓自己捧在手心的女兒再喫苦。
這位大娘若是真出於好心,那也是盡力了,可若是……就看說的是不是真話了,這程露到底什麼情形還得去查。
“你除了這大娘之外,還有沒有再碰見熟人?或是陌生人說是幫你找你孃的?”
“嗯,再過來就是碰見叫花子,他們搶了我的錢,之後我就被抓了。”她很誠實的看着她道。
“好,這畫我得先收起來,你自己帶着危險,待下船後你跟好南紅姐姐,她會帶你去安全的地方。
你說的這些我也會派人去查,你記住!我最討厭別人騙我,希望你說的都是真實的,否則我真的會將你二次賣了!”
她認真的看着她道,“嗯,芸蘿謝謝您,芸蘿說的句句屬實,不怕您查的。”她很是堅定的看着她的眼睛回道。
“好,那就去吧!”她滿意的點頭。
“這些事怎麼也得下船後纔能有結果,她已然遇上你,自不必擔心其他,你也就不要再多操心了。”他看不得她操心這些無關緊要的事。
“嗯,也是,那就隨後讓人去好好調查一下。
今日倒是好天氣,我們讓人擺了桌子去外面吹風、聊天、下棋吧?”那下棋自然是五子棋了,她哪有心思鑽研棋藝啊。
“好,都聽你的,乾二你去將我們昨日買的糕點端出來些。”他總怕她餓着,所以照顧的極細心。
兩人出現的地方,自然周圍是不能進入的,有人就算再憤憤不平,也只能遠觀,卻不能接近。
別的棋不行,可這五子棋怎麼也是她帶過來的,在連輸了兩局後,她全心投入,終於贏了一回。
“你說說我平時也會佈局啊,可爲什麼我一下棋就露怯?
你下棋是不是很厲害?”一般很會下棋的人,這些確實都難不倒他。
“還好,外祖父很厲害,有時爲了贏他,是要常常花心思研究的,小時他還會考較我的棋藝是否有所精進。
爲了不被說教,我也會有時間就研究一番。”
他邊撿棋子邊跟她說他幼時的事,不知怎的她看着他就很窩心。
兩人笑着玩樂的樣子深深的扎痛了某人的眼,可她還是要這樣看着,彷彿能看出自己滿意的結果來。
林染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和阿逸是兩情相悅,自然不用管那些一廂情願的,這些人都沒有資格入她的眼。
這日晚間,船上衆人都已經陷入深度睡眠中,正按照自己的路數與周公的各個分身忙和呢,突然就聽三層有人大喊走水了。
艙外很快就慌亂起來,忙亂的腳步越來越多,林染顯然也被影響的坐了起來,“嬤嬤,外面怎麼了?”
“說是走水了,我剛出去也沒發現有多大風啊,不知是哪家,我們這裏很安全,逸世子讓乾二來說,不用理會。”
“嗯,我們必是不用去管的,這船上有救火的物什,再說在江上還能缺水?希望不要傷到人。”
她聽嬤嬤的話就又躺下了,但是因爲外面聲音不小,所以一下還睡不着。
不知過了多久,她也不清楚,因爲她沒心沒肺的已經又睡過去了。
第二日早起,唐蕭逸過來跟她一起喫早飯時,她纔想起來昨晚的事,“昨晚是誰家走水了?有沒有大礙?”
“是秦家的艙房,沒有大礙。”唐蕭逸簡短的給她回道。
“怎麼會走水呢?馬上就要到達了,竟又出了這事。嗯?”她原本沒有多想,只是覺得奇怪,可是突然她就看向唐蕭逸。
他很無奈她的敏感,“說是晚上寫字,不小心打翻了油燈。”
“所以你讓乾二來說不用理會?最後是誰跑去救了?”她好整以暇的問道。
“不知道,估計是船管代的人吧。”唐蕭逸一臉嫌棄。
“嘖,我就想知道,她這麼努力,若是你不救會怎樣?”會不會回去就傳出唐蕭逸不管朝廷命官家眷死活。
“管她怎樣,死了又如何?快,好好喫!”他看她一心在那事上,筷子也不拿,就催着讓她好好喫飯。
“唉,怕是她還希冀着,即使沒有世子妃的位置,也會肖想那側夫人的位置。”她好笑的搖頭,就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唐蕭逸一聲未吭,卻全部聽進了心裏去。
兩日後船到碼頭,她們這裏已經全部安排好,分頭行事,一下船她就坐上了安排好的馬車。
因爲唐蕭逸的關係,一路都是以他們爲尊,下船也是他們先走,所以並沒有看到船上那帶着陰狠眼神的身影。
林染在船上時間過長,下船後沒兩日就到她來月信的日子,所以賀清提前安排地方,她們要在另一個小縣城待幾日。
僅是這幾日,唐蕭逸那邊就已經將馬芸蘿這孩子所有說的話和經歷的事查了個一清二楚。
“她的確沒有說謊,縣城街上的叫花子回憶的時間也和她被拍花子抓住的時間一致。
拍花子也讓我們控制了,他們抓人、運送人的時間和各站點都能查的到,時間也正好是那日要上船。
她的母親應是被大皇子的人抓去的,至於她弟弟卻是在她外祖父的手上,應該是爲了脅迫她母親的。
現下他們私底下知道有她的存在,所以也一直在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