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先說你們三房的小叔,他平日都很正常,可是近期他見了同一個人兩次,這人不是商戶也不是客人,而是個半土夫子。”
“半?土夫子?這是幹什麼的?”她好像聽過,但是確實不知道是什麼。
“嗐,就是幹那些盜墳掘墓的,但這人他什麼生意都接,也不是專門的土夫子,可他喜歡別人這樣叫他。
這些還是我爹自己跟着這人去調查來的,但是也只能到這了,實在不知道小叔找他要幹什麼。
所以我爹讓我把消息給你,說你應該能有辦法。”
“嗯,這個消息確實很重要,小叔每日不着家,我也很難見到他,所以對他了解不多。”就是調查了,也還是沒有發現他有這些異常。
“能用到就好,還有我爹見到了我祖父和你祖父在外面會面,兩人去的地方正是我們那個鋪子的后街旁邊的河上。
他們兩人竟然在一艘帶篷的船上,沒有帶任何人只有他倆,他倆自己划着,我爹什麼也聽不清楚,但看他們的神情,應是談崩了。
兩人的臉色都不好,但具體是誰先生氣的不知道,因爲他們談話是在那遮篷裏。
我爹也是要出門正好看見祖父一個人在前面,他有些奇怪祖父他一個人卻形色匆匆的,就跟上了。”
說到後面四姐姐不好意思了,畢竟她爹是私下跟蹤了自己的爹,這是不對的行爲。
“那還要感謝七叔了,要不是他的好奇,我們也不知道二爺爺與我祖父還有祕事得在外面私下見面說呢。”
“嗯,最後一件與這個是相連的,就是這事情發生的五日後,我爹晚上回來時,迎面碰上了祖父的隨從,他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我爹覺得一定有事,但是他的腳程太慢,跟丟了,所以只能讓我將這些事細細都講給你。”
“你跟七叔說,以後看到可以直接跟賀九說,但是他千萬不能自己再跟去,實在危險,我們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事。
萬一那人將七叔當成賊人給傷害了,實在得不償失!”
“對啊,唉!我爹那人就是很實在,他看到了就想着得搞明白,根本沒有多想,我今兒一定跟他說。
好了,六妹妹就是這幾件事,因爲我爹最近在尋摸幹什麼行當,所以轉悠的多,也就看到了這些。
我得趕緊回去了,有機會我再出來啊。”
說着她就站起身向外跑去,邊跑還邊跟她揮手。
“宋錦,你去叫賀叔他們過來,我有事情要說。”
“姑娘,這四姑娘說的話,您怎麼想?”嬤嬤給她端了茶過來,
“我在想,也許我們有可能被亮在明處的給侷限了,我記得賀叔之前發來過消息,說是二房的隨從有跟王知府私下接觸的。
只是不能肯定,因爲這人是二房的,卻不是二爺爺常用的人,我們的人一直盯着這條線,但到目前僅僅也就是那麼一次發現。
還有說是二爺爺疼愛那兩個庶子,可是來了後我發現根本就沒有,他只是對三伯父好些,對其餘的兒子都是一般。
嬤嬤,你說二爺爺他在這整個局裏面到底是個什麼角色?”
“角色?”嬤嬤奇怪的看着她。
“哦,就是,就是說他在這整個事件裏是幹什麼的?和北疆的事情裏有沒有他的事?”
“嗯,可是之前大老太爺在時,卻說二老太爺欲言又止,是想說出什麼的,是三房老太爺在阻止。”
“是啊,也因爲如此,我就覺得二房兩位應該是知道些什麼,卻三緘其口,應該也是我那祖父不準。
先朝下查吧,能查出多少就查多少,總有水落石出的一日。”
“姑娘,您找我們?”賀清和麒麟衛一起來了。
“嗯,剛得知些消息,想着你們來,我們再好好合計着安排下。”
“屬下們過來時,大致聽了宋錦說的,屬下想小老爺找土夫子是不是想找真的鐘氏。
有沒有可能他不得不配合是因爲他親生母親的去處是主因?”
“嗯,很有可能,派人跟着吧,如果真如你所說,那基本就能斷定他在假鍾氏面前演戲了,我們也可以試着爭取下。”
“是,屬下隨後就安排!”
“姑娘,屬下想這兩位老太爺的舉動,很有可能還是因爲這北疆的事,只是不知道他們都存着怎樣的想法。
因爲這麼久這二房和三房之間沒有一絲利益之爭,二房內部的也很正常,而且二房的孩子們也沒有與三房的孩子爭什麼。
所以屬下覺得兩位老太爺的爭執應該跟面對大老太爺時是一個意思,意見不一致,重點應該放在這個隨從身上。
他到底是誰的人,是誰派他出去對接的,還是誰將他安插進二房的,他背後的那個人目的是什麼?”麟副衛將自己心裏的疑問道出。
“嗯,分析的不錯,屬下也覺得麟副衛說的是重點,兩位老太爺很難近身,他們之間沒有利益之爭。
那麼就只有一方想要幫助或者揭發另一方了,又或者應該說是保護,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說的就是鍾氏這件事了。”麒主衛肯定的道。
“你們說的與我猜想的一樣,我其實最近總在想,難道就是這麼簡單嗎?我們就這麼簡單的將擺在賀家明面上的事情查清楚了?
會不會這鐘氏就是個背黑鍋的,她確實是假的,但也是背所有鍋的?那麼那個後面的真正依靠北疆的人會是誰?”會是祖父嗎?
“姑娘,屬下覺得總有水落石出的一日,但急不得,您之前定的是年底以前,屬下覺得年底以前不管到什麼程度,您都要離開這裏!”
賀清很是認真的將話說了出來,沒想到的是嬤嬤和麒麟衛以及丫鬟們全都跟她點頭。
“給我個聽話的理由!”她很是詫異的等着,
“因爲若我們猜想的都對,這鐘氏後面還有重要的人,那麼到皇上處置鍾家、鍾氏的時候,您就將會是危險萬分。
這之前的各種手段以及您被鞭打都已經不足以讓他們泄憤了。
您會隨時處於極危險的境地,屬下大膽猜測,恐怕皇上也不會讓你再繼續待着,更何況逸世子會隨時回來,他更不會允許!”
“是啊,我一回來就將他們維持的狀態揭開來,她們又怎麼會允許我繼續存在?
好,那大家就在年底以前這個時間裏趕緊多蒐集消息吧!”
大家看到她聽話的妥協,都很是高興,畢竟忠言逆耳,這樣他們也能真的安心行事。
“明日出行的事宜你們安排怎麼樣了?”
“屬下已經安排好了,那邊的人也已經按照早就摸準的規律安排好了見面的時候。
等我們下午到時應該就可以第一時間與姑奶奶見上面。”
“那就好,那就明日早些上路吧,看看這裏能不能有些突破。”
她現在不斷地告訴自己不要太過希冀,畢竟很多事情的形成不是一日兩日,再說也有可能會判斷失誤,她已經失了一開始的平常心。
因爲這些是她這一世的親人,即使沒有什麼記憶,卻也是打斷骨頭連着筋的血親,很多事情已經發生,而她要做的就是對得起良心!
隔日是個陰天,她們早早就上路了,和以前一樣她做男子裝扮。
她一開始是想騎馬的,這樣能夠節省不少時間,她想提前過去,先跟自己人那瞭解清楚具體情況。
但是菊白堅決不允許,所以還是坐了馬車,不過也是讓加速進程了,還是比預計快了半個時辰到達。
到了那裏後沒有去哪裏,而是在一個很閉塞的拐角處停下了馬車,她安排在這裏的人上了馬車與她們碰頭。
“屬下見過姑娘!”
“嗯,怎麼樣?都安排好了?你來具體說說。”
“是,姑奶奶身邊的媽媽和一個粗使婆子是在家裏監視的人,雜貨鋪裏的夥計和竹篾鋪裏的篾匠學徒是在鋪子裏監視的人。
除此之外,姑爺所在學院對面的茶樓夥計應該也是對方派來監視的人,其他再沒有發現,不過這些人都應該還有至少一個傳話的人。
屬下們一共三人,輪流探查也未發現那個人,所以應該還有個未知的危險存在。”
“好傢伙,我這個小姑是知道所有事嗎?竟然用了這麼多人在監視,還這麼些年,實在不簡單!”
她一直知道不少,卻不知道這麼多,基本上這倆人的生活經過不少人的見證啊。
“那我那幾位表弟表妹們呢?”孩子總不會監視吧。
“她們多是在家裏,出遠門的機會很少,就我們開始觀察這兩年,她們去過兩次鄉下祖父祖母家,都是那婆子陪着去的。”
“我那姑父人品如何?”
“很是端正,對姑奶奶也很尊重,很是顧家,沒有任何的不良嗜好,每日下學就回家。”
“嗯,來說說你們今日準備怎麼安排我與小姑相見?”
“姑奶奶平日喜歡自己繡些東西,她也總是會在固定的日子去綢緞莊看看有哪些新繡樣。
今日她應該就會路過常去的那家綢緞莊,屬下們準備安排姑娘在那裏後院與她相見。
至於跟着她的媽媽,屬下們準備用些非常手段,讓她羞於說出自己那一陣子的行蹤,這樣也好進行控制。”
“什麼非常手段?靠不靠譜?別到時候再給小姑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