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無奈的看了看自家祖父,一副就知道的表情,很是不在意的跪下了,她都做好準備說什麼都服軟。
可人家竟然什麼也懶得跟她說了,直接讓人上家法,她奇怪死了什麼家法,沒聽說過啊?
她表現得很無辜,但還是忍着不多嘴,沒多久就看到祖父身邊跟着的人拿着不長的皮鞭進來,這是要抽她?
“祖父,孫兒犯了什麼錯,您要請這家法來,請您將罪過說清楚再罰,我也能服!”她着急的搶話了,總不能不掙扎就受了吧。
可人家就是不理她,當着衆人的面,直接就甩開膀子開抽,蜀錦着急的直接撲了上去,卻被幾個提前安排好的婆子給架出去了。
蜀錦哪能讓她受這罪,就準備甩開膀子施展了,還是她轉頭看了一眼,傳達了不許輕舉妄動的意思,她才無奈的垂下手。
“祖父,您是我的親祖父嗎?您是恨我還是恨我父親啊?噝~”反正拼着要受這罪,她就好好將自己心裏的疑問問清楚。
“您今兒個這樣不分青紅皁白的處置我,是因爲我沒有被殺成?還是有沒被陷害成?啊~~~”
抽到腋下了,真疼啊,古代的棉服腋下不放棉花,回去她得讓嬤嬤以後多少給她縫點。
“嗯!您是覺得繼祖母因爲我在外的名聲不好了?所以拿我出氣?”
她已經有些擋不住了,這鞭子加上他的狠勁兒,恐怕之前的各種填充都不頂事,因爲金絲軟甲橫在中間,她覺得更疼。
她停止了詢問,沒有任何意義了,她數了下才不到二十鞭,就已經讓她無比痛苦,可見使鞭人用力程度。
她稍微擡頭,沒有任何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冰冷無情,甚至有些瘋狂,打她能讓他興奮?也是夠變態的!
那金絲軟甲確實護着她的表皮沒有出血,卻讓她嚐到了骨頭要被硬物震碎的痛苦,太酸爽了吧!
她能確定表面無事,甚至她露出來的地方脖頸、頭臉均完好,可是她的骨頭以及裏面的內臟事兒大了。
此時,她已經數不清捱了多少鞭,因爲她疼的意識已經模糊了。
蜀錦在外面被兩個婆子壓着跪在日頭底下,一遍遍的鞭聲讓她恨的眼睛充血,嘴角早已經被她咬破。
她暗暗的數着一共五十下,因爲鞭聲停了,在三十二下的時候,姑娘已經沒有了叫聲。
不多時,老太爺沉着臉背手出來了,後面跟着那鍾氏,她惡狠狠的看了她一眼,揮手讓那兩個婆子離去,他們也揚長而去。
得到釋放的蜀錦趕緊衝進屋內,就看到自家姑娘已經不省人事,臉色蒼白,嘴角出血。
她哭着就趕緊先將自己帶的藥倒在帕子上,將姑娘的嘴整體包住,然後將她仰抱着就跑向自家小院。
回到小院後,也沒有因爲自己人上前而停下來,是直接抱向偏房地下通道了,隨後跟來的人才知道自家姑娘受傷出血了。
嬤嬤哭着安排趕緊給換衣裳,讓菊白趕緊下來看診,蜀錦就跪在一旁將剛纔發生的事情細細交代。
她非常自責,覺得就算自己會武功,學了不少東西,在危機時刻什麼也做不了,很是沒用。
這時,大家都很忙,沒有時間安撫她,因爲要趕緊確認這一路有沒有散漏出去靈女的血味,還有那間屋子裏有沒有留下血跡。
菊白下來後給她把脈,震驚的無以復加,因爲內傷很重,骨頭也受到了震盪,不知道是否有裂。
心脈也有受損跡象,最主要換衣服時才發現姑娘的兩臂和腋下都已經不同程度的出血了。
嬤嬤當即做決定,“菊白你先上去安排蕙蘭扮小姐,給她用類似傷情的藥,一會兒午後那給你們看診的大夫也來了。
讓他來去給‘姑娘’把脈,然後留下藥方和藥膏就行,外人不會說什麼,我們這邊把姑娘送回凌府地下室,你全部辦完就趕緊過來。”
“是,嬤嬤,蜀錦你別跪着了,我把藥方寫好,你先抓藥熬好給姑娘喂進去。”
所有人分頭行動,林染什麼都不知道,她進入了深度昏迷。
此時,整個賀府已經傳開了,三房六姑娘被三老太爺執行家法,生死不知。
傳的感覺她被打的半死了,其實也差不多,蕙蘭這頭剛吃了毒藥,渾身疼的昏迷過去,各院那一波波的人就來了。
除了二房老夫人和紅着眼非要看一眼阿姐的賀瓊生,其餘人都被勸回去了。
雲錦去林染被施行的屋子及這一路撒藥水,滅血味回來時,就被想要探聽的人拉住詢問,只說姑娘昏迷,大夫來了才知,趕緊跑脫。
菊白配的藥自是不會有任何問題,那大夫把脈後說的萬分危險,竟還讓做好準備,若過幾日沒有好轉,那就沒辦法了。
嬤嬤聽後很是滿意,就要這樣,那些人才能放鬆警惕,而外面也會將鍾氏踩得更狠。
她們家姑娘何時受過這麼重的傷?即使是當年也沒有這次厲害,畢竟那時候驚嚇更重,這次可是骨頭內臟都有損傷。
賀清和麒麟衛知曉後,真是恨不得直接將這賀家滅了,嬤嬤爲了讓他們有地方消氣,安排他們去將這鐘氏和鍾家的所有證據找出來。
否則還真怕出亂子,就連袁師傅也是氣的想放狗咬人,他一遍一遍給媚爵安排,讓趕緊好起來,給那些欺負姑娘的人厲害。
媚爵脾氣很是暴躁,他知道姐姐在下面,所以他就守在出口處,喫東西也很有勁兒,顯然是將袁師傅的話聽進去了。
這日,甄嬤嬤忙完上來時,就聽着袁師傅在抱怨,還罵起媚爵不省心,這時候病什麼?要是好着直接上去將那些畜生不如的咬死去。
“咬死什麼?姑娘忍氣吞聲就是爲了解決這裏的人、事,你能不能不要帶着媚爵添亂?你們以爲所有事情都去打一架就能解決?”
真是氣死她了,一個兩個的不讓人省心,姑娘這好不容易退燒,她們都快嚇死了,上來還要被這些人給氣死。
“媚爵,嬤嬤知道你能聽明白話,你聽着不要想着給姑娘報仇,以她的指令爲主,她不下令,你就好好在這裏守着她,知道嗎?”
甄嬤嬤無奈的蹲下跟媚爵平視,一字一句的跟它講,媚爵輕微的點頭回應,之後就好好的趴下守着。
她欣慰的站起,看了眼袁師傅,轉身走了。
這下換袁師傅更鬱悶了,剛她那是什麼眼神,他怎麼看着是一副,他還不如只狗子的神情?
林染昏迷了兩日,這兩日她發高燒,沒有任何意識,完全的不省人事,就連發汗也是身體自發,她像是進入深度重啓模式。
這與她前世生病時是一樣的,生病嚴重總是昏迷一般睡過去,不管身邊是否有人照顧,只要好好的自然醒來,就會感覺好很多。
也許她就是那種自我恢復能力,盡在深度昏迷狀態下進行的人吧。
待她有意識的清醒已經是兩天半後了,此時已至下午,她醒來就覺得上半身動彈不得,從裏到外都疼的她承受不了。
“嬤嬤,我怎麼了?怎麼會這麼疼?”慢慢的意識恢復,她知道是被鞭子抽了,可是至於這麼疼嗎?
守在邊兒上的是全嬤嬤,“姑娘,您不僅骨頭受了傷,內裏也傷的不輕,一定要好好聽話一次休養回來啊。”.七
“這麼重嗎?這會兒是蕙蘭在那邊應對?她自己的傷可以嗎?”
“可以,她只是傷了胳膊,現下已經癒合,只是扮您,而且藥也是菊白配的,您就放心吧!”
“哦,那就好,嬤嬤,我餓了,還渴。”
“哎,好,又餓又渴就說明好轉了,我先給你倒水喝,粥也有,慢慢來,啊!”全嬤嬤激動壞了,沒想到姑娘一醒就能要喫的。
“嬤嬤,我在這睡了多久?能不能叫菊白給我配點止疼藥,實在好疼啊。”她不動都能感覺到劇痛,真沒想到這老傢伙如此的狠。
“已經兩日半了,姑娘,您先喫點喝點,有些力氣,一會兒菊白就過來了,讓她給您看看能不能喫那藥,畢竟內裏也有損傷。”
全嬤嬤小心的給她餵了幾口水,等了一小會兒,覺得那水應該敲開胃的門了,看她很正常,沒吐,才又開始喂粥,粥也舀的很稀。
林染無奈的很,她這會兒是真的很餓啊,能不能不要這麼小心,能喫不就說明能恢復快嗎?
她這下不了牀,還給她這麼些水,她想上廁所怎麼辦啊?雖然她也的確好缺水的。
“姑娘,奴婢聽嬤嬤說您想要喫止痛的藥,是這樣,奴婢想跟您商量,您夜間休息時再喫可行?
因爲這藥有一定的麻痹作用,會使人感受不到食用其他藥的具體情況,您晚間入睡前再喫可讓您睡的安穩。”
“唉!好吧,那就聽你的,白日就先忍着吧,我多久可以下牀?我現下身體是什麼情況?”
“您的骨頭應是有輕微骨裂的,內裏更重些,臟腑不同程度的受傷,心脈也有損,氣血瘀滯的有些厲害。
下牀至少一月以後了,那時也只是下牀,大的動靜不能有,內傷至少三個月後能有好的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