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姐姐,你終於來啦。”
“嗯,來啦,謝謝你來迎我啊~”
“這有什麼?要不是規矩束着,我早就去大門口迎你了。”
“可不敢啊,我可擔不起賀小姐如此重禮。
見過賀夫人,近日可好?”
“好,都好。可是把你盼來了,再不來啊,生兒就去找你了。”
“那感情好,若不是這次答應父親早些回程,就請妹妹和賀夫人去我那裏轉轉。
不過也不妨事,以後我還會來,到時候邀請你們,你們可不能推辭啊。”
“真的嗎?我以後還能跟姐姐結交?”
“這話怎麼說的?爲什麼不能?賀夫人不允許嗎?”她開着玩笑。
“自是能的,生兒有你這樣的朋友,我更放心呢,你可是大才啊。”
“賀夫人,不敢當啊,我現在每日出門都由逸世子陪着,名聲可不一定很好啊。”
“嗨,這有什麼?那逸世子也沒有看別家姑娘啊,再說能有你父親允許,皇上也給你的鋪子撐腰,明眼人都能猜到。”
“那可不一定,指不定以後會怎樣呢,他現在可是香餑餑。”
“你啊,一切還不都是在於你的決定,我就覺得他很不錯,眼睛都長在你身上了。”
幾人笑着聊了一會兒,她將帶來的禮物獻上,是那日下山後,她後來畫的她們母女站在一起的一幅畫。
畫上兩人表情不差一絲,是紫竹給裱好的,畢竟要來這裏的,自是要表現出親近,以後指不定還會有接觸。
這次不僅是小堂妹樂開花了,就連錢氏也是一臉興奮,她沒有想到能夠如此真實的印在畫兒上。
之後她又因爲是初次拜訪,按照禮節也是要見一下三房老夫人鍾氏的,就這樣她又跟着去拜見長輩。
她很激動,因爲她一直有些猜測這鐘氏是否也有問題,畢竟事情都發生在她進府前後,而且她進來後她那祖父也再沒有納妾進來。
當她終於得見此人時,竟然有些意外,這鐘氏有些發福,圓臉,看着不耐煩的樣子,讓她覺得很是奇怪。
她按照禮節施禮問候,在接觸的過程中拼命的感受着那份奇怪。
這夫妻倆是不同的感覺,祖父是生分而過分冰冷,繼祖母卻是連裝都懶得裝。
原本圓圓的體態應是柔和舒適的,卻表現的非常不耐煩,硬是給人一種滿臉橫肉,很兇狠的感覺。
這家的風水很不妙啊,都這副面孔,也不知道他們在一起時是個什麼情況?
她將那感覺和神態全部記在心裏,準備回去後有時間好好琢磨下。
錢氏應該是習慣她的狀態了,也無所謂的帶着她出來,沒有任何解釋,她從小堂妹的臉上不難看出很是正常。
看來平時不僅對着她們就這副樣子,就是對外人也是這樣子。
之後她們回到錢氏的院子一起用了午餐,她就回府了,走前小堂妹問她何時離去,依依不捨的。
她說三日後就得走了,下次來一定請她去她府裏做客,才作罷。
這半日未見到她那小叔,也沒有聽到她們說他去了哪裏,作爲客人她也不好問,路上讓賀清着人查查。
一路上馬車裏靜悄悄的,衆人都看出來她在思量事情,不敢有聲音傳出來打擾她。
晚餐,她約了唐蕭逸在姑蘇有名的食肆用餐,嚐嚐這裏的特色,再一起逛逛夜市。
一方面是因爲要離去了,還沒有怎麼轉轉這裏,一方面也是兩人要分析一下今日賀家見到的情況。
午後回去,她依舊午休了,想的頭悶,她想好好休息下,然後帶着清明的腦子去和他分析她今日看到的情況。
晚上坐在訂好的包廂裏,她將早上看到的事情講給他,他也覺得這倆人有問題,因爲過了。
一切突兀都有原因,這過了,不是反感接近他們的人有所表現,就是根本懶得對外人有任何敷衍的心態。
這說明是專門做出來讓外人知難而退的?還是有其他重要目的,所以沒有裝的必要,畢竟連親生子親孫子都可以不顧及。
她將想法說出來問他,有沒有可能這祖父就不是她親祖父,而是喬裝的,又或者這繼祖母是北疆放進來的人?
當然她也暗暗告訴自己,不要因爲感覺奇怪,就以偏概全的認爲,看到的奇怪就是最終結果。
她怕自己的判斷被感覺給帶偏了,畢竟感覺怪異卻不能說明問題就在這裏。
最終沒有分析出任何有用的線索,但是她卻答應了唐蕭逸纏磨的事情,他一遍一遍當着賀清和嬤嬤的面,讓她答應他絕不冒進。
他認真的看着她說,這個北疆和朝中勢力他會有辦法將他們查清楚的,不需要她去冒險,她安穩他才能分出精力來探查。
畢竟他的資源比她豐富,現在不僅是他的勳谷,還有廉親王府以及皇上手裏的資源。
她若有事,他不會再管那些,會立即讓皇上下旨娶她,將她牢牢的拴在身邊,不離視線一步。
他極爲認真,她想想也覺得應該信任他,就點頭答應。
之後他就說了這次送她回去後,他會忙起來,因爲要將京城手頭的工作全部完成,然後滿世界的出去收集有利消息。
但是他會時時給她寫信,所以她要做的就是在山莊裏好好待着,將琴練好,將獒犬隊伍和羽兵都訓練出來。
畢竟實力的建立,都是需要時間和精力去完成的,等需要時就隨時能拿出來用了。
這一路他跟着也學會了鳥語,不僅能跟他的鷹直接交流,更是能聽懂金靈銀靈的話。
她們轉夜市時,他走在她身邊悄悄說了一句,如若有事情來不及寫信,她就等他的鷹來給她一人報信。
她好笑的點點頭說記住啦,心裏卻想這是有什麼情話不能在信裏說的?竟然還要鷹來傳達?好笑歸好笑,還是很開心的。
他在路上告訴她,黎澤旭已經離開了,他們接觸上之後才知道,還是那李玉海的一個兒子安排的人。
是想控制他,他尋求幫助是因爲怕自己出行帶的人手不夠,所以正好遇到他們就想借點人手。
然後按照他們忽悠他想要將他引去控制的地方,來個反殺。
林染真是無奈極了,這李玉海到底還有多少兒子啊,這樣看來她義兄還是隨時處在危險境地。
這三天兩頭的,今兒是美人計,明兒是苦肉計,後兒是不是一看招數都不頂,就直接將人綁了?
發愁,她覺得要想個一勞永逸的辦法,讓他以後再也遇不上這些破人破事!
唐蕭逸卻覺得他能被那些人找到就是活該了,明明他的地址都是暴露不了的,姓都換了,還是被找到就說明他一天亂晃悠的結果。
這連京城妙瑞閣開業都知道,就連他和她的事也知道,這還不是他太隨性的結果。
林染也很無奈啊,讓她天天拘在一個地方也是受不了的,有錢,這大好河山還算安逸,那可不是要出去遊歷一番。
兩人聊着還時不時因爲意見不統一拌個嘴的空檔,正巧,對面來了一個白面書生樣子的男子,他個頭挺高,玉樹臨風的。
林染多看了兩眼帥哥,這可給唐蕭逸醋的,臉瞬間黑了,他倆都以爲對方是路過的,沒想到走到林染面前站住了。
站住之後就施文人禮節給她二人,然後自報家門,家住姑蘇,沒有說明家中具體實力,只說今日失禮攔路,是因對凌染的欣賞。
大方的說明想要與凌染結交一番,做個朋友,即使她要離去,也表達希望能與她有書信往來。
她驚訝極了,她身邊一直有逸世子陪着,沒人敢如此直白的來到她們面前表示,今日就這男子的勇氣,她也頗有好感的。
不過僅僅只是好感,起碼說明不畏強權啊。
可是某人沒等她答應還是拒絕,就直接拒了。
然後也不怕在大庭廣衆之下,就拉着她的手腕繞過走了。
她驚呆了,拉的很緊她根本沒有可能抽出來,就轉頭無奈的對那男子笑笑。
唉,這唐蕭逸還真是大男子主義啊,她又沒有怎麼,這不是說明他眼光好麼。
第二日,原本不需要他陪的,都跟賀清和嬤嬤說好了,要去逛逛布莊和玉器鋪子那些,買些新東西,也看看這裏的鋪子實力。
沒想到某個在醋罐裏泡了一夜的人,竟頂着黑眼圈就等在門口,看這樣子也是脫不開了。
賀清揶揄的看着他,嬤嬤和丫鬟們憋都憋不住啊,在馬車的遮擋下笑瘋了。
她好笑的看了又看他,覺得就這吧,要不然怎麼辦呢?再因爲個外人吵一架嗎?他在乎她不是好事嘛。
她跟他是說不清楚了,她要是不嫁給他,恐怕也是沒人會要的,你們就想想陪女朋友或老婆逛街的男人那樣子。
他就更是體貼,感覺比之前更大膽,她下馬車他來親自扶她,她進門差點被門檻絆着,他將她扶住,還非常關心的問她有沒有事。
走的遠些了他問她渴不渴餓不餓,旁若無人,羨煞了這日碰到的所有女人,就連博哥兒都看不下去了。
想是賀清和嬤嬤給提醒了,他也殷勤的插進來,一副我的姐姐我自己伺候的樣子,跟唐蕭逸竟然爭搶起來。
最後還是她實在受不了了,喊着累了要回去,才停止了糾紛。
以爲這樣就完了?並沒有,唐蕭逸終於因爲他的殷勤而給她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