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走後,蘇老太爺及老夫人又給她引薦不少世家人物,倒是一次性讓她在這京中貴圈站穩腳跟。
跟着家裏長輩來的小輩們本來都是想要給她點顏色看的,這會兒已經被這裏的畫迷的停不下來。
尤其是男客及女客那六間屋子,已經是人滿爲患,可見不論古代、現代,“好色”是人之常情!
二樓的大件擺件,竟然已經大半出去,賀掌櫃過來問要不要再擺些出來,她搖頭,就那麼些存貨,飢餓營銷明白不?
她總不能賣三天關一個月吧!這京城人士也太有錢了,不是她沒有前瞻性,而是沒想到皇上一句話這麼給力。
她原本已經多備了,只是想着各世家會陸續進店,沒想到開業當天能賣爆啊,實在誇張,就連一樓那些小飾品也是橫掃一半。
尤其是她頭上戴的水晶、金剛石這些難得一見的,女眷的購買力古往今來都絕對不容小覷!
這些賣品倒還罷了,有人想要收畫,問這畫家在哪?他們要買畫。
就見大掌櫃、二掌櫃、各夥計不斷在解釋,這是他們大小姐、少主畫的非賣品,這裏只賣珠寶玉器,不賣畫。
就連她擺在一樓北邊的玄武尊都有人讓打包送府上,這怎麼能行,北邊是靠山,那算是她鎮鋪子的靠山石,不存在買賣的!
林染從一開始的無奈到之後的興奮,再到見禮的疲憊,到最後的誰也不想搭理,真是累極了!
她卻不知道她凌染攜妙瑞閣一戰成名!
越是得不到越是特想要,那這作畫的人就被傳的神乎其神了,這日都還沒過去,她就被傳爲大燁畫聖了。
畫聖出處:凌染凌嘯山莊大小姐、女少主,年十四,凌嘯山莊以前未曾面世過,至今不知山莊存在哪裏,以何謀生,家中如何不詳!
問唐蕭逸也只是搖頭微笑,開玩笑,告訴你們幹什麼?撬牆角嗎?
蘇家人更是精明,蘇老太爺看到自家孫兒怎麼做,他們就怎麼做。
別以爲他們不知道這是惦記上了,這凌染有皇上撐腰,想要接近的人只多不少。
他孫兒跟他說了,以後這孩子是他的外孫媳婦,想要請教畫技那是隨時的,他可不能將看好的人再給弄丟嘍!
凌染之前就讓賀掌櫃去京城最大的“錦香樓”定了十桌上等席面,至午時後,請客人們移步用餐,感謝大家百忙之中前來支持!
原本定了這麼多是想讓自家鋪子裏的掌櫃、夥計和侍衛們好好大喫一頓,爲了犒勞的,這就又便宜客人們了。
搞得跟她請他們來似的,雖說做生意就爲有這一天,她原本想着半個月才能慢慢熟悉起來的世家大族們,這一日就全見了個遍。
可是她很累啊,也沒有記住太多人,這隨後還沒有好好緩緩就得面對了,她心裏還沒有接受呢。
別說她矯情,最主要是她有自己的逐步安排,她計劃着三日後約見賀老將軍,她的大爺爺,這纔是重中之重!
這鋪子根本就是探路石,她只是一個很認真的人,在畫畫設計這方面,容易陷入進去,要做就做到最滿意!
完全沒想着守着鋪子過一輩子,她的終極目的永遠是掃除橫在她人生中的這些破人破事!
還什麼畫聖,無非是她佔盡幾千年國內外文化優勢,要說真正的奉獻也就是腦子裏天馬行空的各種創意設計。
今日,她倒是也見到自家大伯父了,就是大爺爺的兒子賀宇鋒,他現任戶部侍郎,溫文爾雅,與大爺爺的驍勇、睿智截然不同。
這纔是她想要接觸的人,所以蘇家大舅給介紹時,她很是禮貌回禮,並親自介紹半晌。
客人們都去就餐後,鋪子裏還是人滿爲患,因爲百姓們終於能夠進來參觀了。
她送走蘇家人,並答應改日親自到府上拜訪後,就從後門坐車回去了,只帶了嬤嬤、丫鬟們和賀清,逸世子仍陪伴左右。
剩下的人她都留下了,逸世子也留下不少人幫忙,夥計們至今也沒有進食,她安頓晚上再定十桌,下午酉時初就關門,全部去就餐!
唐蕭逸送下她囑咐好好喫飯、好好休息就去皇宮了,他估計王福公公需要他。
果不其然,王福已經是焦頭爛額了,剛回來時,皇上見到那“游龍瓊陽盞”,高興的什麼似的。
待搞明白,擺弄過後,就開始詢問他今日那鋪子的情況。
他努力的解說了半晌也沒有將那鋪子的十分之一表述出來,急的他着急上火的,正當皇上沒了耐性時,逸世子求見,來解救他了……
這邊林染終於喫完飯,就叫來賀清,讓他安排這邊的暗衛給大爺爺傳消息,三日後,在東南邊他們看好的“聚茗茶樓”見面。
她能想象到隨後會有各世家大族女眷的拜帖上門,鋪子雖是她開的,她卻不缺客人,所以還得想着拒絕。
今日她算是看清楚了,那唐蕭逸也是這京城世家心裏的乘龍快婿,就別說那些想要跟他結交的。
就說那些能跟着出來的女子,各個是媚眼如絲,恨不得分分鐘將他拿下的勢頭。
她到不怕應對,只是不願在這上面費心,她沒大事兒麼?
等沒辦法遇上時再說!
這些事情也逃不掉,從古至今最是女孩子的小心思煩人!
雖說她也是女子,可她沒有羨慕嫉妒恨這些,無欲則剛強,她的慾望與別的女子不同,所以也少了很多煩惱。
安排好諸事,她就攤在榻上想事了,她在想現在二皇子的證據已經確鑿,如若大爺爺不負她望,他們相認,再拿到人證。
就可以在她離去後,以二皇子密謀皇位將他先繩之以法,再拋出各種密謀的證據,待審的差不多即將定罪時,最後呈上父親的奏報。
將他的罪全部落實,二皇子府就能落敗了!
白侍衛和那兩個孩子也能安全的離去,不再受二皇子的事影響。
至於白侍衛她隨後再給他找些事,讓他忙起來,就當贖罪,這樣也不至於走極端。
明年年前,她務必是要將二皇子從追殺名單上剔除的,不能再等了,後面還一串兒呢,可真煩人啊!
當然,這都是她的初步暢想,事情最後怎麼發展,她也做好了隨時變隨時應對的心理,務必要以她設定的結果爲主導向!
翌日,她沒有再去鋪子,賀掌櫃和馨兒他們開始了每日正常的開門營業。
早上紫竹拿來一個小箱子,裏面全是銀票,箱子上面放着賬冊。
“姑娘,昨日營收入一百二十四萬兩左右,這是賬冊,奴婢已經覈對過了,沒有問題!”
“嗯,你覈對過就行,先放起來吧,隨後有時間我再看。
你去給我們管雕刻的賀師傅說,讓他給老家發信,趕緊將做好的貨都發過來。
再發信給我們的玉礦那裏,讓開採出來一批就先送上一批,都別等!”
等不住了,昨天鋪子快空了,庫房的貨放上去,按這勢頭,恐怕最多堅持半個月。
她也知道就是開張最能賣,之後就會趨於平緩,但是也不能空着,總得備齊貨她才安心。
這不她不僅兩座山莊的錢回來了,之前開鋪子的成本也差不多了,當然這裏面有三成是齊越的,有三成是唐蕭逸的。
但是,這只是一天的利潤,所以她的定位還是準的!
剛拿起大燁律法準備靜靜心,研究一下時,蕙蘭拿着幾張不同的拜帖進來了。
“姑娘,剛門房來報,說是早上有幾家府上送來拜帖。
奴婢看了一遍,分別是蘇家大夫人、禮部侍郎程夫人、工部侍郎楊夫人和鎮守西南的王將軍府二少夫人。”
“除了蘇家大夫人的,剩下的回帖就說我周車勞動又操勞開業,身體不適,需要休息,無法過府了。
一個個兒還不是爲了他家男人求畫或是爲了女兒在試探,麻煩!”
“是,奴婢這就去回。”蕙蘭留下蘇家的帖子,笑着離去了。
其實她早就知道來到京城一定會遇到這些,只是之前的日子過得簡單,不接觸外人,這三年下來,她都習慣了。
突然這麼繁雜,她還得有個適應的過程,不可能一來就調整好狀態完美周旋應對。
下午睡醒後,她正難得悠閒的在院子裏的躺椅上愜意的吹着小風,喫着秋葡萄,看古代話本子。
菊白來報說是乾二風塵僕僕的着急要見她,搞得她突然緊張起來,以爲唐蕭逸遇到什麼事。
“林姑娘,主子讓您趕緊去店裏一趟,皇上他微服私訪妙瑞閣了。”乾二着急道,
“啊?皇上?他來幹啥?他能隨便出宮?不是禮物都送進去了?”原諒她驚着了,
“呃,當然能啊,這是在京城,皇上還是能自由行走的。
別的屬下也不知,就是好像昨兒個王公公將禮物送進宮後,給皇上解釋半天,沒掰扯明白。
還是我家主子從您這離去後,直接入宮,才解了那王公公的圍。
皇上應是聽到妙瑞閣店裏的神奇壁畫,就想親自去一睹爲快!”
嗯,應該就是這樣的,所以今日早朝後,主子一直也沒勸住,這不就讓他趕緊來請林姑娘過去。
明知道皇上來了,還不去面聖,這不是要被治罪?
“嘖嘖,你們這皇帝陛下真是令人頭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