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她們就平安到達,剛進莊子她就看到李罡在門口轉悠,纔想起來走時的安排,正好這十來天沒見,去看看盟友的傷情。
她交代嬤嬤先走,她去看看就回來,甄嬤嬤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林染就當沒看見了,她可不想以後看臉色活着,她去看病人又不是做壞事。
帶着馨兒就向那小院走去,還沒進門就聽見乾二在裏面勸着吃藥的聲音,“主子,您不能這樣,在傷沒好之前是一定要好好吃藥的!”
“怎麼?這麼大個人吃藥還要人哄?丟不丟人啊~”
她人未到聲先至,裏面立馬一片安靜,林染剛踏進門檻就看到某人迅速一口將乾二手裏的藥幹了,正準備放下藥碗。
乾二保持着驚呆的樣子,看着特別滑稽,這個乾二跟在身邊,天天看着也是挺有意思,因爲表情豐富,挺二的!
“哈哈哈哈~~”她一個沒忍住,不知道是因爲某人心虛的做法還是乾二那傻呆呆的樣子。
“笑什麼?有什麼可笑的?”某人黑着臉,惱羞成怒的道。
“笑你像個孩子啊,竟然怕苦不吃藥,還要人哄。”說着她又哈哈大笑起來。
“哼!還盟友、朋友呢,你這都是什麼待客之道?
客人來了,主人離家轉去了,一回來就嘲笑,你也好不到哪去!”
他氣急敗壞的吼出聲,乾二都驚呆了,他家那個不苟言笑的主子呢?怎麼一遇見林姑娘就破功,話也變多了。
“嘖嘖,你這是什麼小媳婦樣?我一天沒事兒麼?盡圍着你轉纔行?這不一回來就看你來了?還想怎樣?”
馨兒和乾二都挺傻了,直楞站着,感覺這倆人對話的畫風怎麼聽着這麼不對勁兒啊?
林染自己說完也覺得怪怪的,怎麼她倆感覺已經很熟悉了嗎?說話感覺很是曖昧啊。
“咳!我來看看你的傷情怎麼樣了?乾二~”她喊乾二過來幫唐蕭逸趴下,她要看傷口。
“不用,已經好多了,就是有些癢,再恢復恢復就痊癒了。”他邊阻止邊解釋理由。
“我自己縫的總得看看吧,萬一太醜以後你給嫂子解釋一下,或者乾脆就別說跟我有關!”她大方的開着玩笑~
“哼!這是你在我身上下的記號,別想賴掉!”說着竟然自己就趴下了,乾二錯愕的趕緊上前幫着扒衣服。
“哎?你,你,”這回換她傻了,愣半晌,選擇忽視這說不下去的話題。
湊上去看到歪歪扭扭,醜不拉幾,沒法兒入眼的傷口。
看着已經很好了,就是留下的血痂還按照縫的扭曲的曲線恐怖的橫行在他那健康結實的後背上。
“你感覺到癢就說明裏面正在長肉,這是好現象,等它自己修復差不多了,你自然就不會再有這種感覺了。”
這還是她前世小時候總摔膝蓋奶奶安慰她的話,她也就自然而然的把這個話說出來哄他。7K妏斆
“嗯,知道了。”他大大方方坐起來當着她的面穿衣服,乾二手忙腳亂髮現根本幫不上忙,馨兒慌忙轉過身對着院子。
而她壓根兒也沒什麼多的感覺,在現代很正常啊,所以她也沒朝這個上面想,正正常常的繼續和他說話。
“你對外已經失蹤?有沒有給蘇伯母送信?她若知道一定會很擔心的!”
“是,母親那還有外祖家都已經將信送到,皇上和父王那等以後再給說,先讓這件事發酵發酵,陳家佈置的射殺過於密集。”
他個不瞭解真實情況的,還挺享受她看他穿衣服這事兒,以爲自己那天認真的話她終於聽進去了,笑着回答她的問話,態度尤其溫暖。
“現在他們像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尋,皇上和父王也着人在大力搜尋、找線索,正是幾方對抗的時候。
我的失蹤、下落不明才能激起幾方的全力查找,否則一旦出現又會回到之前的死循環,陳家不殺我不罷休,
而皇上、父王他們也會因爲證據不足以及一些朝中事宜,不得不先任其肆意橫行。”
“那就在這好好住着吧,快過年了,你有什麼需要就讓乾二給賀清說,他都會給安排好的!”
她對盟友的態度還是很禮貌的!
“好,對了,這是你要的二皇子的所有信息,已經很詳細的整理好了。”他起身將一疊厚厚的紙從枕頭下取出來遞給她。
“記住,如若機會來了確定要動手,一定要一擊即中!
務必不能留下任何證據,也不要再讓他有機會活着反擊你!
還有斬草一定要除根!不要心軟,因爲任何遺留都是另一個危機!”
“你不介意我殺他?”她極度詫異道。
“當然,他本就不是什麼好人,從不把百姓真正放在眼裏,橫行奡桀、心狠手辣、貪婪無恥!
根本不配爲一國皇子,卻享着天潢貴胄般的福氣,禍害百姓,爲所欲爲,眼下還覬覦皇位。
若能早早除了,纔是爲大燁,爲大燁的百姓們做了一件正當好事!”
聽他這番話,她真是張口結舌,半晌未吭聲,實在是沒想到這番話從他嘴裏出來,他們不是一個系統的堂兄弟嗎?
怎麼也可以如此狠毒決絕的讓對方團滅?她確實是驚呆了,這就是皇室的爭鬥嗎?
原諒她一直表現的殺伐果斷,因爲那都是她的仇人啊,跟她非親非故的,她們之間產生的聯繫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可她對自己的堂弟妹那可都是當親弟弟親妹妹處的,真是恨不得天天拉在身邊,有點事她們都是相互打氣兒。
這下子她是有些信他之前跟她說的那翻話了,他確實跟皇室不像大家想的那樣親近,甚至很愛國,尤以百姓爲先!
初始的印象到現在她才真的心裏有些接納他這個半皇室了,再看吧,希望他不要讓她這個盟友失望纔好。
“好,謝謝你!我會好好看這些資料的,也會聽你的建議!”
兩人未在多說什麼,她就出來了,回主院的路上她還是沉默,心裏還在想他剛剛說的那翻話。
不得不說,震撼還是有的,因爲她代入了自己,而且她從未真正將他放在眼裏。
她在現代世界的歷史課本以及各種外史、電視裏看到的皇室沒有一個讓她覺得可以代入自己若進去該如何的。
因爲她認定皇室是所有女人的墳墓,那裏的戰爭是她一個倡導獨立的女性所不能理解和接受的。
現在,這個唐蕭逸若表現的和真實的他一致,那麼她會安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