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柳如雲來了，她手裏拿着的血袋還在滴着血。
慕雲念看到血，喉嚨裏就好像塞滿了棉絮，堵得她快要不能呼吸。
柳如雲知道她暈血，所以是來保護自己的親生女兒了。
可她呢？
她的親生母親呢？
他們眼裏只有慕安妮，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這個把毀了她們女兒一生的女人。
“醫生出來了，出來了。”
吳媽着急的叫喚着，葉明珠急切的朝醫生走去。
慕雲唸的心一瞬間，彷彿被一雙手緊緊捏住了。
她用盡力氣，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朝醫生走去。
頭暈目眩，腳步虛浮。
不過幾步而已，她卻用光了畢生的氣力。
等她快要走過去時，他們已經浩浩蕩蕩推着墨謹修離開手術室，和她迎面而來。
慕雲念攔住了他們虛弱的問道：
“謹修，怎麼樣了？”
說出來的每個字都在顫抖，彷彿分分鐘都要倒下。
“夠了，慕雲念，從今以後，我兒子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有多遠滾多遠。就算我兒子不離婚，我也不會再讓他和你這種垃圾在一起。”
冷冽如刀的聲音，像把利刃扎進心窩。
痛嗎？
痛，可是已經麻木了。
“墨夫人，你不可以言而無信，出爾反爾，你說過只要我不主動離婚，沒有人可以逼我。”
她咬着泛白的脣，顫聲反駁。
對面給她的卻是無情的冷笑：“慕雲念，不離婚也可以，那我們就法庭上見，我要告你蓄意謀殺。離婚還是下半輩子在牢裏度過，你自己選擇。”
“走開，垃圾。”
吳媽故意狠狠的撞開她，她的身體早就不堪一擊，重重的撞在牆上，倒在地上。
慕安妮細尖的高跟鞋，狠狠踩在她的掌心。
“對不起，我是踩到什麼東西了嗎?"
慕安妮故意嬌聲尖叫。
葉明珠低眉看了一眼，不屑的笑了笑。
吳媽馬上接話。
“沒事的，安妮小姐，你只是一不小心踩到垃圾了。”
一羣人視若無睹的離開。
慕雲念，你聽見了嗎？
她們說你是垃圾。
你付出了一顆腎的代價，到頭來還是一場枉然。
“慕雲念，你就認命吧，你和我一樣都是垃圾，垃圾就該跟垃圾生活在一起。”
“柳如雲，你是垃圾，我不是，你走，我不想再見到你。”
慕雲念癱坐在地上，虛弱無力的推開柳如雲，可其實她連柳如雲的衣服都沒碰到。
“雲念，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和瘋子有什麼區別？哪個男人會喜歡一個瘋子？你做過牢，還生過孩子，你怎麼跟我女兒鬥？”
"生過孩子？你說誰生過孩子？柳如雲，你給我說清楚。”
生過孩子，四個字像一把刀狠狠扎進她的腦子裏，頭疼欲裂。
很多記憶明明在腦子裏翻江倒海，可她偏偏什麼都想不起來。
她坐牢的那兩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怎麼會連自己生過孩子都不記得了？
柳如雲徐徐蹲下，目光輕諷冷蔑的看着慕雲念，擡手輕輕的在她臉上拍了兩下，冷笑陰寒刺骨，歇斯底里的嘲諷。
“慕雲念我不妨告訴你，你不要臉搶我男人，在牢裏還給他了一對雙胞胎。不過老天有眼，讓他們生下來就死了，這是你的報應，你的命，你就該認命。”
“不，不會的，不是真的，你騙我，柳如雲你騙我。”
“我沒騙你，那兩個孩子的屍體是我親手埋掉的，慕雲念這就是你的命。如果我是你，我就乖乖聽話把婚離了，分點錢，再找個老實男人再嫁了，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滿街都是，你長得好看，勾勾手指頭就有大把的男人送過來。聽媽的話，別跟自己較勁了。”
“別碰我，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媽，我的事不要你管。還有，你在乎的你女兒的幸福，我一定會一點一點全部給她打碎，我要讓她，讓你們萬劫不復。”
慕雲念歇斯底里推開她，如同推開扒在身上的跗骨之蛆，用盡全力。
“雲念，以爲你是誰？慕家大小姐？還是墨家少奶奶？你父母不愛你，墨謹修不愛你，他們愛的是我女兒，你還有什麼能耐，能翻出多大的浪花？自不量力。”
柳如雲不屑冷笑着，狠狠揪起雲唸的耳朵。
雲念下意識的捂住耳朵，反抗，掙扎。
她怕被她揪耳朵，從小到大，柳如雲就是她的噩夢。
“柳如雲，你幹什麼？你放開她。”
蕭辰燁的聲音由遠及近，柳如雲纔不以爲然的鬆手，趾高氣昂的面對蕭陳燁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