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許久，司承業才放開她，叫着她的名字：“小禾，我等你。”
這比什麼情話都動聽，於奚禾溫情脈脈，“嗯。”
她其實也捨不得，但是沒有辦法，於奚若太敏感了，要不是自己最近乖乖的，她也不會給自己一點點自由，要是自己不當心一點，被她發現了，那她所有的計劃可能都會落空了。
告訴自己再忍一忍，再忍一忍就能成功了，那時候，她就自由了。
把自己遮擋嚴實，下了樓以後掏出小鏡子看了看，果然雙脣微微紅腫，這個樣子被於奚若看到了，很難不懷疑，想了想，走到路邊的花壇，對着花壇邊緣看了會兒，咬咬牙，嘴脣朝着花壇邊緣用力的磕下去。
牙齒磕到嘴脣，花壇的邊緣也比較鈍，很快就疼得眼淚都擠出來了，嘴巴流出了血，也因此腫得更高了。
對着鏡子再三看過以後，才放下心來，只有這樣，才說得通。
她回到家的時候，於奚若大概還沒醒，因爲阿呆還守在二樓的房門口，看到她進來，只是眼眸微微垂了下，一聲不吭。
用手指了指地下室方向，她示意自己先回去，等姐姐有事再叫她。
阿呆不吱聲，她便躡手躡腳的進房去了。
關上房門舒了口氣，早知道她還沒醒，就不那麼早回來了，還能多待一會兒，想了想，打開桌子的抽屜，從最裏面摸到一個小小的暗格，裏面拿出來一小罐的藥。
醫院裏開出來的藥果然有用，再加上她刻意去學了一些食物的藥性和慢性毒的知識，相信應該快了，畢竟姐姐最近吐血的頻率越來越高了，精神狀態大不如以前，也是越來越易睡了。這個效果，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她原本以爲，不會那麼快的。
不過也好，姐姐馬上要準備回於家的，這是她意料之外的事，她必須要加快一點，不能讓她回到於家，否則，再想進行這個計劃，就不那麼容易了。
手指輕輕的轉動着藥瓶，看着光潔的瓶身，她早就把外包裝給撕掉了，瞧，她也不是那麼笨的。
原本她不想那麼做，可是姐姐一再的逼她，她只是想做自己都那麼難，如果只能留一個，那個人爲什麼不能是自己，爲什麼一定是姐姐？
人嘛，都是自私的！她也該爲自己，自私一回了！
——
司老太太足足睡了兩天才醒，一直是昏睡的狀態，人倒是沒什麼大事，就是刺激過度，加上年歲大了身體虛，需要好好休養。
她醒過來的時候，剛好蘇韻早上起牀去探視，看到她睜開眼，很欣喜，溫聲問道，“奶奶，您醒了？”
眨了眨眼，大概一時還沒回過神來自己在哪裏，有點迷迷糊糊的。
“奶奶，我是蘇韻。”輕聲的喚道，蘇韻也在觀察她的狀態，醫生說了，她不能再受刺激。
“哦，哦。”總算是清醒了一點，用手撐着想要坐起來，蘇韻連忙去扶，“您慢一點兒，肚子餓不餓，想不想喫什麼東西，粥好不好？我讓人端上來。”
幫老太太墊好墊子讓她坐好，剛想轉身去叫人，卻被老太太一把拉住了手，“蘇韻啊，你等等。”
停了下來，蘇韻轉身看着她。
老太太擡眼看她，“我睡了多久了？”
“……兩天。”
“兩天了？！”她愣了下，大概沒想到自己睡了這麼久，不用說，該散的人也都散了，可是後來呢。
“司耀……”
“司耀就在樓下，這個點他還沒走，您要見他嗎，我去叫他！”
“先不急。”老太太說道，“這兩天，辛苦你了。”
蘇韻搖搖頭，“不辛苦！這兩天都是姑姑在照顧您，她倒是真的辛苦了。”
“從容啊……”嘆息了一聲，老太太雖然抓着她的手，雙目卻是看向前方，也不知道在看什麼，目光飄得很遠。
“您……”遲疑了下，她沒問出口。
這會兒有點尷尬，按理說應該去叫人來，告訴大家老太太醒了，順便給她喂點喫的潤潤腸胃，但是她拉着不讓走，聊什麼吧，又怕刺激到她，避諱着不敢開口。
過了會兒，司老太太收回視線看向她，脣瓣動了動，儼然想說什麼，可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欲言又止。
其實她不說，蘇韻也知道她想問什麼，看着她氣色還可以，小心翼翼的問，“您是想問，小叔是嗎？”
司老太太有些詫異，“你還願意叫他小叔？”
出了這種事，之前承業那樣的陷害他們，想要拉司耀下水，又去偷祕籍，做的錯事一堆，現在，她還肯叫承業小叔？
“司耀叫他小叔，我當然也跟着叫了。”微微笑了下，似乎爲了安撫她，輕輕拍了下她的手背，“不管怎樣，您一定餓了，先喫點東西，我們再慢慢聊，好嗎？”
看着她誠懇的眼神，司老太太緩緩點頭，終於鬆開手。
蘇韻又笑了笑，轉身下樓去了。
司耀在樓下剛喫完早飯，捏着領帶調整了下，正準備出門去，看到她下樓來，順口問了句，“奶奶還沒醒？”
“醒了，我就是讓人來弄點喫的送上去。”她笑着說道。
司耀微微一愣，“醒了？那我上去看看。”
“先等一下。”她說，“奶奶剛醒，精神還不是太好，而且她想問……關於司承業的事兒，你說，要不要告訴她，還沒找到？”
略一沉吟，司耀搖搖頭，“還是先別，她剛醒，醫生說最近不要讓她再受刺激，人還沒找到之前，先瞞着吧。”
蘇韻頷首，“我也是這麼想，那就說讓他先散散心冷靜下，我們有人在跟着，等過兩天，等他想通了就回來見奶奶了。”
“也只能這樣了。”他說。
之前以爲司承業也不過是出去冷靜下，最後無處可去，還是會回來的，沒想到一去不回頭了，一天兩夜沒回來了，關鍵也沒找到人在哪兒，酒店什麼的也沒有他的入住信息。
最後有人看到他在街邊跟薛平一幫人打架，而車子還丟在路邊，可是人沒了。
司耀覺得古怪，還在派人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