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若，你能原諒我嗎？”他又問道。
“……我”她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自己不是姐姐，不能替她做決定吧？
“對不起，我又忘了，於小姐。”馬上又道歉，司承業很誠懇的樣子，“我知道，原不原諒我都是你的決定，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不該去左右你的決定。”
“我沒有……”
“我知道了，對不起。”打斷她的話，他很是頹喪。
“我原諒你！”這句話是脫口而出，於奚禾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說這句話，但想到的時候，就已經說出來了。
“真的嗎？你真的原諒我了？”一陣驚喜，他擡起頭來，眼睛灼灼的看着她。
這樣的眼神很是陌生又有些熟悉，前幾天他約自己的時候，到後來，看她也是這樣的眼神，還有吻她的時候，比這個眼神還是炙熱。
“我其實……都不記得昨天發生了什麼，你也，不要往心裏去了。”她小心翼翼的說。
昨天具體發生什麼，她是真的不知道，那既然姐姐說還是要聯姻，要加快婚事的進度，就應該拉好關係，讓他不要想那麼多吧。
萬一他覺得自己不原諒他，受挫打退堂鼓不結婚了，那可怎麼好。
“你真的不記得了？”睜大眼睛，司承業很有點不相信。
昨天她明明那麼生氣，恨不得要打自己一頓了，現在就不生氣了？這樣的道歉真的是有用的？
“嗯。”
“太好了！”隔着桌子想要抓住她的手，但是一伸手卻發現，她兩隻手都在桌子下面，怪不得剛纔覺得怪怪的，“你……手怎麼了？”
“沒事啊！”她一慌張，手心裏的手機掉落在地上。
連忙彎下腰去撿，而司承業看到她東西掉了，也彎腰幫忙撿，兩個人幾乎同時，一伸手就在桌子下面握到了一起。
“呀……”她輕叫一聲收回手，而司承業則在這個瞬間看見了她手腕上的那串珍珠手鍊，忍不住脣角上揚。
她果然，還是戴上了！
昨天看着一臉嫌棄，碰都不想碰的樣子，今天卻戴在了手上，而且還不好意思的一直把手放在桌子下面，估計是一直在摸手鍊的。
這女人啊，還真是反覆無常的！
他這麼想着，忽然覺得母親說的真的很對，就是要稍微哄哄，這一鬨哄，不就跟乖巧的小綿羊一樣了。
重新坐好，於奚禾把手機放在桌面上，兩隻手也自然的放上來了，那條手鍊就更加明顯了。
她的臉頰紅紅的，不知道是方纔彎腰撿東西憋氣憋的，還是不好意思臉紅的。
但是不管怎樣，這樣的她都讓司承業覺得好看極了，還是這樣有點人情味兒煙火味兒的好，不然的話，他幾乎要以爲自己面對的是個冷血機器人了。
“奚若，你真好看！”輕輕握住她的手，這次她縮了縮手指，但沒有退出去。
於奚禾臉上的潮紅稍稍褪去，“我……好看嗎？”
從來沒有人誇讚過她，猛地被一誇，還真的不太習慣。
誇別的也就罷了，可偏偏誇的是她的臉，她的臉跟於奚若可是一模一樣的，所以他喜歡的，到底是於奚若，還是她於奚禾呢？
“好看，太好看了！沒有比你更好看的！”連連點頭，司承業立刻說道。
這話有幾分馬屁的成分，但也有部分是真的。
於奚若的確長得挺漂亮的，一種清冷的美，跟別的女人不太一樣，但是說沒有比她更好看的，那也是誇大其詞的，其他的人不說，就司耀那小子娶回來的女人，真的是美。
那種美是自然而然，讓人一眼看上去就覺得很美，不是那種讓人驚豔，卻根本移不開目光，而且越看越美的。
但，既然嫁給了司耀，再美他也沒什麼興趣了，他想要的是司家的產業，而不是區區一個女人。
可面前這個女人就不同了，她不但長得好看，更能給他帶來無窮盡的財富，還能幫助他奪回司家的產業，自己嘴甜一點哄着她，總是沒錯的。
擡起一隻手，於奚禾輕輕碰了下自己的臉頰，若有所思，“那……昨天的我好看，還是今天的我好看？”
司承業：“？？？”
這是什麼鬼問題！
什麼叫昨天的我好看，還是今天的我好看？好看還分哪一天的？
那如果兩個人在一起以後，她會不會每天都追着自己問這種問題，這確定不是什麼送命題？
“這麼難，回答嗎？”看他遲疑，於奚禾有些失望的垂下眼睛。
是姐姐吧，畢竟所有人，喜歡的都是姐姐。
“不不，你真的要我說實話嗎？”小心的看着她的表情，生怕她一惱怒又翻臉。
“說實話吧，我能接受。”點了點頭，她想知道。
沉吟了下，司承業組織了下語言，說了個自以爲很圓滿的答案。
“其實，昨天的你，和今天的你，都很好看！只不過各有千秋，昨天的你清冷又傲氣，就像……就像外面傳言中的那樣，是個颯爽的女強人，你要是發火，我都不敢喘氣。但是今天的你，就很溫柔，又很可愛，我就覺得這樣的你很親切。”
“……”於奚禾有點沒完全聽明白，“所以，你更喜歡昨天的，還是今天的我？”
“都喜歡！”他說，“你就是你，哪裏分什麼昨天的今天的，就是明天的後天的，明年後年，幾十年以後，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我愛你，奚若！”他牽着她的手，深情款款的說。
他自己都要佩服自己了，竟然能相處這麼完滿的答案來，試問有哪個女人不感動，哪個女人能扛得住。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於奚若並沒有非常感動的樣子，她看上去，甚至有點兒，失落？！
對，就是失落！
反正一點兒都不開心，倒也不至於讓他有她要生氣打人的程度，可她明顯是不高興的，垂下眼眸說，“哦。”
哦？
哦是什麼意思？！自己感人肺腑的說了這麼多，她就一個“哦？”
“喫飯吧！”正好開始上餐，於奚禾垂下眼眸，淡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