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翛然下意識的看向許長陽,她到現在都沒搞清楚,司耀究竟在哪裏,現在這個動靜,讓她不得不懷疑。
走過去敲了敲門,她也不確定裏面究竟是誰,但有一種直覺,讓她想要一探究竟。
“有人在嗎?”她問。
裏面沒有回答。
再敲門,但裏面就是沒有迴應了,方纔那麼大的動靜,突然就像死了一般的寂靜。
“叫客房部來人看下,別是客人出了什麼事。”許長陽扭頭說道。
剛要去叫人,這時房門從裏面被打開了,站在房門口的,是雲初雪。
她頭髮散開,一臉沒睡醒的樣子,眼睛半睜半眯的從門縫裏探出頭來,“誰呀?”
“初雪?”許翛然很喫驚,沒想到她竟然會在裏面,關鍵是,在這裏!
“翛然啊,怎麼……那麼多人?哈欠……”一手掩着脣打了個哈欠,“你不是去休息了嗎?怎麼,這麼多人啊?”
“對,我是去休息了,我哥來接我回家。”她回答道,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視線接着越過她,從縫隙往房間裏看去。
初雪……司耀……
許翛然的心裏不踏實,總覺得哪裏不對,但又一時理不清,說不上來。
“你哥,帶這麼多人,接你回家啊?”她隨手抓了一把頭髮,“那,拜拜,我繼續睡會兒!”
說着,就要關上房門。
許翛然一把抵住了門板沒讓她關上,衝她笑了笑,“初雪,剛纔你房間聲音好大,是不是什麼東西掉了?沒事吧?”
說着,她就想往裏進,雲初雪倒也沒太阻攔,“沒什麼,我剛睡得太沉翻下牀了,動靜這麼大啊,你們都聽到了?”
“這麼不小心的?”嘴上這樣說,許翛然卻是很快的往裏走,而外面的狗仔也很八卦的想要跟進去,卻被雲初雪給伸手攔下了,“你們進來,不太合適吧?”
屋子裏轉了一圈,許翛然什麼也沒找到,房間裏空蕩蕩的只有她一個人,就彷彿剛纔那聲響動根本沒有發生過一般。
牀上掉下來的?
看了看牀,的確是挺凌亂的,也沒有看出有其他人的痕跡,她多心了?
但……太多不對勁的地方了。
經過衛生間的時候往裏看了一眼,裏面也是空的,真的沒人?
“你在找什麼?”突然從她的肩頭探過來,雲初雪輕聲的問道。
太突然了,許翛然嚇了一跳,忙搖頭,“沒,沒什麼!那,初雪你一個人在這裏要當心關好房門,好好休息吧!”
她退了出去,外面的人看這邊也沒什麼爆料,頓時很失望,但也只能紛紛散去。
一路上,許翛然都沒說話,許長陽本來不想理會她,但是見她緊鎖眉頭若有所思的,到底忍不住道,“你到底在想什麼?”
“沒什麼。”她搖搖頭,對於雲初雪出現在對面房間裏,很是不解,“哥,司耀他……”
“你還敢提!”手指指向她,許長陽幾乎要跳腳,“別怪我沒提醒你,這件事還沒完,你好自爲之!”
“……”抿了抿脣,她縮了縮肩膀不再說了。
是啊,她如果得手也就罷了,可司耀既然已經知道她要做什麼了,爲什麼不跟她直接挑明瞭?還有,自己明明是看着他喝的那杯酒啊。
——
關上房門,雲初雪輕輕的拍拍手掌,轉身打開衛生間的門,拉開浴簾。
浴缸裏,一個男人光着上半身,下身也不過只穿了一條內褲,姿勢怪異的躺在裏面,腦袋歪在一側,很明顯是昏過去了。
冷冷的睨了一眼,轉過身面對着洗手檯,細細的洗乾淨了手,她對着鏡子看了看自己,柔軟的頭髮有些許凌亂,臉頰一側也是微微泛紅,那是她方纔沒防備,被這男人傷到了的。
手指輕輕的觸碰了下臉頰上泛紅的地方,她在浴缸前緩緩蹲下身來,擡起手,對着男人的臉就是狠狠的兩巴掌。
這巴掌力道很大,扇下去以後臉頰馬上肉眼可見的腫了起來。
男人輕輕的哼了一聲,但依舊是昏睡着的,彷彿一點察覺都沒有。
打完以後大概才滿意,她重新站起身,走出衛生間,拿起自己的外套穿好,慢條斯理的整理着。
許翛然被許長陽給接了,也就是說,司耀也不在她的房間裏,然而她明明把一切都安排好的,原本這個花花公子趙承安該去的是對面的1808,這間房裏休息着的該是被下了藥的司耀。
現在,許翛然安然無恙的被她哥哥接走,而她險些被趙承安給強上,這中間,到底是出了什麼岔子?
她能想到的,便只有不知去向的那個男人了。
或者說,一早就已經被他看穿了?那個男人,比她想象中,還要不簡單?!
走出房間的時候,她關上燈,清冷的月輝淡淡的灑在她的側顏,顯得整個人都陰沉了幾分。
雲初雪掏出手機,“讓人來收拾下1806。”
——
翌日,娛樂八卦週刊一如既往的都是些不着調的小道消息,只有一條——
蘇城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趙氏集團的二少爺趙承安,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被剝光了扔在大街上,還疑似被打過。
本來這種事可以報警的,但他本來就花名在外,也是平常就挺遭人恨的,加上成天不務正業花天酒地,趙家的人也不大把這個不成器的子孫放在心上,這事兒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沒人知曉,險些有一場勁爆的新聞被點燃。
而這個時候,司耀已經坐上了飛往帝都的飛機,對這些收尾的事,一點都不感興趣。
“司總。”徐峯接收完地面傳來的消息以後,轉而來彙報。
“嗯。”應了一聲,他靜靜的靠在那裏,閉目養神。
“您的話已經傳到了,許長陽說了,會把許小姐送出國,不會再讓她出現在您和夫人的視線裏。”
許長陽是咬着牙下保證的,這個他聽的出來,不過其實已經是給了他極大的面子了,若不是看在過往的舊交情上,就許翛然做的這些事,夠她死一萬次都不夠了。
徐峯很是感慨,平時看起來嬌嬌弱弱的許小姐,怎麼能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給司總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