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她像是封死了自己曾經的世界,逼自己踏入了另一個漆黑無光的世界。
低下頭來,他發現水媚音正脈脈看着彩脂離去的方向,許久都沒有收回目光。
“在看什麼?”雲澈問。
水媚音脣瓣開合,輕輕道:“在看一個……努力用冷漠、黑暗、怨恨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實則內心浮蕩遊離、落寞孤寂、患得患失,害怕自己,更怕她在意的人討厭自己的……小女孩。”
“……”雲澈的心絃微震。
“雲澈哥哥,”水媚音擡首,聲音軟酥:“下次,不要再任由她逃開,要追上她,將她抱緊,她掙扎,你就抱得更緊……她就會沒有力氣再掙脫。”
“她看上去不需要任何人,其實……她比我,比任何人都更需要你。”
雲澈的目光重新看向彩脂離去的方向,一陣失神,然後微笑道:“你總愛說這類奇怪的話……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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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手牽手,並肩飛行於十方滄瀾界上空,將一片遼闊浩大的蔚藍王界盡收眼底。
“你父親他最近療養的如何?”雲澈問道。
“父親狀態很好,尤其在知道自己的玄力可以完整恢復後,心情也好了很多。”水媚音欣笑着回答。
雲澈歉意道:“南神域的變故實屬突然,導致一直未能去給水前輩愈傷。待擊殺龍白,攻破龍神界後,我會和你一起回琉光界。”
“這次要說話算話。”水媚音將雲澈的手掌抱在胸前,讓他清楚感知自己心靈的跳動。
下方,不斷掠過釋放着黑暗氣息的北域玄者。他們感知到雲澈的魔主氣息,或不經意擡頭看到雲澈的身影,都會第一時間跪拜在地,頭顱深垂,虔誠的向魔主表達着自己的敬仰與忠誠。
所有臨近的北域玄者都是如此,上至界王,下至魔兵,無一例外。
“從來沒有哪一個界王、神帝受到過這樣的敬崇。”水媚音感嘆道:“雲澈哥哥,我越來越相信,在他們的意志裏,已不僅僅是爲了北神域而戰,或許,他們會同樣甘願、無悔、甚至不懼生死的爲你而戰。”
水媚音看似隨意的幾句感嘆,卻是觸碰到了雲澈心念中不願去碰觸的地方。
“我只是一個北神域等待許久的契機和引領者,沒有我,總有一個時代會出現另一個或許更合適的人。更改黑暗的認知與北神域的命運纔是他們世代所願,根本不是‘魔主’這個單純的身份可比。”
水媚音張了張脣,還想再說什麼,但看到雲澈直視前方,刻意不再看向下方的目光,她沒有再開口,而是笑顏一展:“快出滄瀾界了。哇!快看,那裏有一片紫紅色的星界,好像盤踞着雷脈的樣子,我們先去那邊看看吧。”
“好!”
雲澈當然不會拒絕,兩人飛行的軌跡稍移,飛向了那個釋放着紫光的世界。
就這樣,雲澈放空心境,陪着水媚音一路賞玩,逐漸臨近向那個她嚮往的七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