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神王甚至都不是神王,教訓起來簡直不要太容易。
原本還有些躁動不安的屁股瞬間就牢牢貼在凳子上了。
“我這人不愛講一些畫餅子的話,便實實在在與你們說說我的規矩和我給出來的好處。”
“我這人,生平最恨背叛,在場之中,我想若是有沐家和鳳家的探子,那你們在我手上,我一定叫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二,你們有什麼事情,可以與我商量,但不可擅自越過我做決策。”
見衆人聽見這話勃然色變。
殷念更嚴厲了些,從她那張臉上透出與她年紀截然不同的沉穩和殺氣,“我知道你們從別的地方來,有些人自由自在慣了,但在我這兒,就是不行!”
“第三,我不管你們對外如何,但對內,若有惡意生事者,我不驅逐,我直接斬殺,你我都省力也免得冤冤相報來的乾淨。”
“第四,我仇家遍地,你們想必也如此,所以我這裏不收軟蛋,若只是想尋求庇護不想付出,趁早滾蛋。”
“大概就是這幾個大規矩,小一些的規矩我會再讓分管你們的人告訴你們。”
“壞了我的規矩,我不會給你們第二次機會,懂我的意思嗎?”
殷念絕對強勢的姿態讓許多人都心生猶豫了起來。
但殷念沒給他們思考的時間。
“現在,來看看我能給你們什麼好處。”
她拍了拍手。
無數傳承之珠出現。
璀璨的光芒和古老威壓君臨天下般霸氣登場。
“我會優先從自己的人手下挑選傳承繼承人,當然,是獲得傳承本身認可的人才行,不過我會先在自己人這裏選一輪,你們會是最優先接受傳承考驗的。”
傳承珠子們在殷念耳旁像小蜜蜂一樣飛繞着嗡嗡震動,看起來也挺激動。
所有人的眼睛都跟着傳承珠子轉圈圈,每個人臉上都寫着‘想要’二字!
殷念見狀毫不喫驚,再度擡手。
無數火靈晶差點將整個屋子給埋了。
“淦!”人羣中直接有人爆了粗口,呼吸困難道,“這這這麼多?”
這些都是抄家隱世家族得來的。
對這些‘喪家犬’和‘流浪者’來說,自然是‘潑天富貴’見所未見。
殷念順着一聲又一聲重疊拔高的驚呼聲笑着道:“這些火靈晶,我會潛在地宮最深處。”
“我越是信任的人,就能在越深之處修煉,你們都知道火靈晶的好處,我也與你們說句實話,我前兩日上的雲島,雲島之上的那些真神,便是用火靈晶塑的牆,堆的底。”
“朋友們啊。”殷念兩隻眼睛彎起來,像是迷惑人心的海妖在吟唱般拖長聲音,“這可是真神纔有的待遇。”
“他沐家,她鳳家,能有?便是能有,輪得到你們?”
全場的呼吸聲都變得粗重了起來。
哪裏輪得到他們。
爲什麼那麼多人想要背靠大家族?還不是因爲背靠大家族不僅能穩定修煉,還有資源?
可他們呢?
三日裏有兩日在被追殺,修煉都靜不下心,速度大大落後於大家族的弟子,往日找到點什麼好東西,人家看他們形單影隻,很快就會招來殺身之禍想要奪取寶物。
其中心酸實在難與外人言。
“而且,我還有祕境。”
殷念擡手,祕境之靈就出現在她身邊,張開嘴巴便‘呸呸呸’幾聲,吐出一堆的靈果靈草。
“這些,都會作爲獎勵送給日常表現好,對我有貢獻的人。”
“我殷念,對敵人從不手軟,可對我自己這邊的人向來大方。”
她看着這些人眼睛都直了,可能壓根兒都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就顧着一個勁兒的點頭了。
那幾個半步神王反應的最快。
他們好不容易摳完了身上的蘑菇,不過一瞬的功夫,儲靈臺裏一半的靈力被殷念抽空了。
她的身體真的是個無底洞,太可怕了。
“姑娘,大人。”他們胡亂稱呼,“那咱們,咱們還是叫赤狐街嗎?”
“那您是大統領嗎?”
真正的大統領赤狐王已經屁都不敢放一個了。
放啥呀?以前殷念還是神士的時候她就奈何不了殷念,更何況現在不一定打得過殷念呢。
“自然不是。”殷念笑了。
“人家不是說了嗎?”她舒服的靠在椅子上,“咱們是一羣,上不得檯面的東西,我覺得人家說的對,咱們就是東邊的老鼠西邊的蟻,缸裏的鹹菜端不上桌~”
“所以有個絕配咱們的名字。”
“烏合宮,怎麼樣?”
衆人一愣,隨後臉上都咧開諷刺的笑容。
“提醒咱們自己時時刻刻,別忘記自己的出身,別忘記那幫高貴的傢伙,對咱們做出的事情。”
殷念聲音越來越冷。
而底下坐着的那些人則是笑容越來越大。
“姥姥,辛苦你安排他們住下。”殷唸對不死姥姥招手道,壓低了聲音說後半句,“順便查查每個人的底細。”
姥姥眯起眼睛,“放心,老婆子我活得久,什麼人都見過,除了在自己孫子兒子手上着了道,我還沒看錯過誰。”
殷念點頭。
突然掃了一眼全場問:“沐李呢?”
“去看他娘了,他那個娘啊……”安菀剩下的話都不必說,殷念都明白了。
“走,去看看他。”殷念擡腳往沐李的房間走,還不忘記轉身問安菀,“這段日子,沒有咱們神域的人找過來嗎?”
“如今我名聲大了,應當會有人過來的。”
安菀瘋狂點頭,“我也想着這事兒呢,來了幾十個,不過不是咱們認識的,但是是萬域裏其他大域的,我給先安排在地宮療傷了。”
“我的孃親和阿孃……”殷念欲言又止,安菀低頭不說話,殷念便也跟着塌了肩膀,“看來是沒有過來……”
安菀見殷念難受。
壓下自己內心對安帝的擔憂悲哀,急忙安慰道:“放心吧,現在我們人手越來越多了,派出去找人的速度也會加快,很快就會找到的。”
安菀說着自己也紅了眼睛。
殷唸的兩位孃親是眼看着活生生跑出來的了。
可她與殷唸的父親……卻是被死拖在大域的最後一刻的。
安菀鼻頭髮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