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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上古祕史 第三十五章 記憶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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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落烏啼,寒霜漫天。

    彭友輕摟着瑤雁兒,心中繾綣。

    瑤雁兒眉開眼笑,靠在彭友肩上,道:“這世上除了老師對我好,便只有你會對我好了。”

    彭友聽言,卻覺奇怪,這麼多年並未與她相處,何好之有?他輕聲道:“我即能又遇到你,往後餘生,自然對你好。”

    瑤雁兒微微摟緊彭友的道:“你看着我的眼睛。”

    彭友看向瑤雁兒的眼眸,突然,他似跌入無止境的黑暗深淵之中。

    彭友不斷往下落去,他感到自己的身體不斷縮小,似開始在逆生長,從十八歲到十四歲。

    而他仍能清晰的看到四周閃現過的景象。

    那景象裏有前幾日時他在雲中隘口奮戰保全香囊之景,也有數月前他鑿壁偷光、描繪佳人之情,亦有五年前他手捧瑤雁兒、如奉剛出浴的美人。

    彭友心花怒放,往事如煙飄過,瑤雁兒亦感受這般濃情蜜意、兒女情長,心甜似蜜。

    微弱的火星伴着黎明初起的晨曦,第一縷曙光就要照在彭友的臉龐之上,瑤雁兒看着已被他催眩在意識深處的彭友,心中歡喜。

    彭友在似水年華的追憶長河裏,撐着一葉扁舟,隨波漂流,瑤雁兒與他面對面坐着,二人情投意合、心心相惜。

    瑤雁兒嬌脣紅潤、羞似丹霞,她輕輕把櫻桃小嘴向彭友的嘴脣貼來,彭友心似小鹿般亂撞,神思忻悅。

    二人就要親上之時,水流忽湍急起來。

    他倆坐立不住,東倒西歪,瑤雁兒一個翻身就要落入水中,彭友急忙上前去拉,卻已來不及。

    好在瑤雁兒此時在彭友的催眩之境中,可自由控制自己,她一個飛身,躍向空中,懸停在小舟的不遠處。

    瑤雁兒見彭友所在的小舟直直往前猛衝,而再往前就是一展洶涌的瀑布,瑤雁兒極快的飛身要拉住彭友,卻也來不及。

    哄。

    彭友所在的小舟落下瀑布,向湖底猛地撞而去,瑤雁兒大驚,飛身向瀑布低探去。

    彭友的身體似繼續在逆生長,再到十歲、五歲、三歲、一歲。

    零歲!唰!

    四周一片黑暗,瑤雁兒輕聲喊着:“鵬哥哥,你在哪?”

    一聲長嘯!

    一羣人正追擊而來,爲首之人高呼一聲:“抓住他,別讓那帶玉佩的男人跑了!”

    瑤雁兒聽言一驚,她伏在暗處看去,一青年男子正手捧着一名女子狂奔。

    瑤雁兒凝神望去,那男子像極彭友,卻比彭友年長,她微微皺眉,見那女子懷中抱着一個嬰兒,他們跑過的地面,似有血滴下。

    後面一羣人抵近,瑤雁兒看去,心兒一凜,輕呼道:怎麼是他們!

    緊接着數只仙劍直飛而出,向男子擊去,男子腦中符號一閃,一面無形之牆擋住後面飛劍。

    不過那無形之牆似無法經受住衆多來劍的折磨,已被推翻,幾隻飛劍擊出。

    男子躍起身來,躲過數劍,卻無奈來劍太多,自己的肩膀和女子的腳踝被劃傷。

    那女子因疼痛輕喊一聲,她道:“快去軒轅宮,還能保孩子一命。”

    男子嘆道:“哪兒都不可信。”

    女子道:“百齡,那兒還有希望。”

    男子滴淚道:“冰兒,你別說話了。”他躍起,一隻神鵰顯出,他攜女子騎在那飛禽之上,騰空而起。

    後面追蹤的那羣人,紛紛御劍追擊而去,飛天緊跟。

    軒轅宮上。

    兩個人影從天而降。

    百齡把冰兒扶到朝日殿外,他聽到裏面孩子的啼哭之聲,忙在腦中閃過一組符號,他頸上的玉佩松下,他把玉佩系在冰兒手中的嬰兒頸上。

    百齡接着閃身而入朝日殿,再緊接着閃身而出。

    百齡抱着冰兒,兩人生死離別之際,萬千衷腸似流星之絆。

    瑤雁兒貓在遠處,未能聽清二人對話。

    一陣腳步聲傳來,緊接着一人呵斥道:“什麼人!”

    男子回首見一隊衛兵趕來,他一言不發,揮了揮手,連同那死去的女子一起,消失在黑暗之中。

    天空似在滴淚,淅淅瀝瀝。

    薄煙細雨如花針,絲絲密密籠斜織。

    如同寒雨不懂被淋溼人的心,過往記憶中的草木山石也鐵石心腸,並不在意來來往往的悲傷與寂寥。

    瑤雁兒被雨水淋着,寒意入骨,她一個阿嚏打出。

    火堆裏的微弱火星徹底滅了,石縫外的寒風輕輕呼嘯。

    瑤雁兒回過神來,看着目瞪口呆的彭友。

    彭友怔怔地道:“剛纔那場景是什麼?我爲何可以看的如此清楚。”

    瑤雁兒低聲道:“我使了催眩之術,本只想與你共度過去五年思念的時光,卻沒想到竟直達你的隱意識深處,把你無法記住的出生之景全部挖出。”

    彭友皺眉道:“那嬰孩是我?那男子和女子是我的父母?”

    瑤雁兒點了點頭:“這是你的零歲記憶,看情形二人應是你的父母。”

    彭友嘆了一聲,眼角有淚,他道:“我從未見過我的父母,也不知道他們何以亡故,卻不想他們是被人追殺而死。”

    瑤雁兒見彭友傷痛,心亦悲傷,她道:“我定與你一起尋得真相,幫你報仇!”

    彭友見瑤雁兒與自己沆瀣一氣,心中稍有慰藉,他道:“此事已過十八年,我們還需先回軒轅宮找到當年之人。”

    瑤雁兒點了點頭:“鵬哥哥,我們這就出發。”

    彭友起身,鑽出石縫,他轉身扶起瑤雁兒,二人出了石縫,周圍一片淨土。

    目光所及之處,一片寂靜,未等紅日完全躍出地平線,已有細碎的聲音從暗處傳來,早起覓食的生靈正在寒風裏穿梭。

    瑤雁兒扭了扭腰,道:“鵬哥哥,我們要怎麼去軒轅宮?”

    彭友伸出手,露出手環,道:“不知是否還能召出大鵬鳥。”他凝神在腦中閃過那組符號,一隻大鵬鳥從虛無中走出。

    瑤雁兒一喜,拍手道:“可以哎!”

    彭友嗯了一聲,道:“不過我們不飛那麼高,近地面就好。”

    瑤雁兒連連點頭,二人騎上大鵬鳥,向軒轅宮飛去。

    彭友與瑤雁兒二人,乘着鯤鵬,飛於高空,各有心思,途中不多言語,瑤雁兒摟着彭友的腰,臉貼在他的背上。

    近中午,二人飛到軒轅宮上空。

    彭友忽見地面之上,大驚失色,幾柄仙劍正要刺中公孫軒轅和蝴蝶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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