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皇上的意思,再加上這事對夏、燕兩國都有益處,下朝之後,百官雖都垂着頭沉默着走出了皇宮,但他們心裏都知道,這件事便是定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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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裏的消息,自然是傳得極快的。
昌寧侯府裏,鬱清妍本來還因爲前幾日鬱平宣婚典之時人人都爲鬱嘉寧說話,氣得心火極盛,嘴角生出好幾個爛瘡,煩得不得了。
但當南煙將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告訴她之後,鬱清妍好似一點也感覺不到嘴角的疼痛了。
鬱清妍拍着雙手,放聲大笑起來,“好!好!當真是好得很吶!”
她這個四妹妹,原本就是壯壯樣樣都不如她的,要不是那日她撞了大運,受皇上和皇后娘娘器重,選她爲璃王妃,她憑什麼能越過自己去?
如今好了,爲了兩國和親之事,她這個四妹妹不得不將璃王妃的位子讓出來,讓給那個燕國的,叫什麼來着,哦,玉華公主!
人玉華公主可是燕國太后的心頭肉、掌心嬌,性子向來都是不好說話的!
等玉華公主成了璃王妃,進了璃王府,她那個四妹妹哪裏還有什麼好日子過?
只怕日日夜夜都會被玉華公主折騰得以淚洗面吧!
“南煙,快,給我備酒來!”
這樣好的大喜事,她不多喝幾壺小酒快活快活都對不起自己。
鬱清妍眼底眉梢愈發得意起來,之前,她故意讓人四處散佈對鬱嘉寧不好的言論,再特地安排了死了女兒的老嫗大腦鬱平宣的婚儀,果然還是有用的!
這不,一個名聲受損了的女人,倒底還是不容於世的!
她要是沒有猜錯的話,她那個四妹妹如今得知了消息,只怕氣得在璃王府裏摔瓶子砸碗的,哭過好幾回了吧?
哭就對了!
她那樣的賤丫頭,就合該成日以淚洗面纔對呢!
“哈哈哈哈哈!”
鬱清妍好不暢快的放聲大笑,好像她已經好久好久都沒有這樣快活過了一般。
不過,她說的話卻只是說中了一半。
璃王府裏,雖然確有人摔瓶子砸碗的,可那人確不是鬱嘉寧而是畫棠。
“這叫個什麼事兒啊!哪有這麼欺負人的啊!”畫棠得知消息,一張早就氣得通紅,咬緊了後槽牙,一眨眼的功夫,不知摔碎了多少個碗碟了。
瓷片飛濺,銳利無比,解然生怕她被傷着了,在旁邊一個勁兒的勸,叫她別摔了、別摔了,當心傷着自己了。
可誰知畫棠卻語氣愈發不好,指着解然的鼻子大罵:“怎麼就不能摔了!這都是我們姑娘院子裏的東西,雖然是殿下給的,但也是我家姑娘的了!怎麼,你和那不要臉的皇上一樣,還要將給了別人的東西再要回去?什麼玩意兒嘛!”
“畫棠!”
畫棠生氣,鬱嘉寧是理解的。
但,再是生氣,這言語之間也不得太放肆了,小心被旁人聽了去,落下了把柄。
解然在旁邊跟着勸:“什麼要回去不要回去的,沒有的事兒!!”他知道畫棠這小脾氣一鬧起來,誰的話都不聽,心裏只有她家姑娘一個人,所以,解然只能又說:“你不怕傷着自個兒,也不怕傷着王妃麼?你若是心中當真不解氣,那我便陪你拿着這些勞什子的東西,到外面的院子好好摔個夠,好不好?”
“呸!誰要你陪着我摔東西了!我只想陪着我家姑娘!”
畫棠狠狠睨瞭解然一眼,倒底還是將手裏拿着的紅漆花樽給放了下來。
畫棠見鬱嘉寧一直定定的坐在那兒,話也不多說一句,不解的問:“姑娘,您就不生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