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清妍不斷安慰着自己。
如今的這點委屈都算不得什麼!
反正,她很快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
但,等轎子到了昌寧侯府後,鬱清妍還是感覺到了不對勁。
雖說,她拿鬱平宣來威脅鬱老夫人,但,念在她到底在永平侯府長大,有這麼多年的情分。
永平侯府裏雖佈置得簡陋,但好歹還是張燈結綵的。
可這昌寧侯府……
鬱清妍頭上戴着紅蓋頭,雖只能看到腳下週圍的方寸之地,但,她也能聽到,整個昌寧侯府並不如她想象中的熱鬧。
周圍更是甚少見到喜慶的紅色。
鬱清妍抿着脣,紅蓋頭之下,她的臉色已經有些不好了。
但,這還只是開始罷了。
謝侯夫人對她有意見,在叩拜長輩的時候,幾乎沒有露出過一絲笑容。
雖說昌寧侯府並沒有大擺宴席,但,該有的親朋好友還是不少的。
婚宴上,周圍許多人見謝侯夫人臉色不佳,那些本就八卦的三姑六婆們,都忍不住紛紛議論起來。
“今個兒不是辦喜事兒麼?怎麼謝侯夫人那臉色黑得像是辦喪事啊?”
“你不知道麼?儒哥兒今天娶的,是永平侯府的鬱清妍。就是那個,前些日子在京城裏傳遍了的,並非永平侯夫人親生的鬱清妍!”
“我記得她!好像,就在前段時間,聞仙閣裏傳出過她和儒哥兒相互傾慕。但轉頭,她還特地說過,她和儒哥兒之間半點關係也沒有!我當時還真以爲,只是外界的謠傳呢,誰知道……”
“誰知道,謠傳就是真的!嘖嘖嘖!當時說得多理直氣壯啊,什麼只是尋常朋友!這才過了多久啊,還不是和儒哥兒成了親。”
真是拿他們當猴子耍麼?!
若是她們有這樣的兒媳婦啊,肯定也沒個好臉色。
只是,她們實在想不通。
儒哥兒這樣的出身,要什麼樣的兒媳婦沒有,怎麼就娶了這麼個一會一個樣,還是農婦之女的鬱清妍呢?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人家有特殊的本事呢!”
這位夫人特地將“特殊的本事”這幾個字說得很重。
再加上,說話間,那意味深長的表情。
周圍的人都笑了出來。
雖然,大傢什麼話也沒有點名,卻又像是什麼話都說了。
堂上,還在叩拜長輩的鬱清妍,聽到這些紛紛議論,還好她頭上還蓋着紅蓋頭,瞧不見她如今的表情。
若不是遮住了臉面,只怕,她肯定忽羞愧得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吧?!
果真!
紅蓋頭之下,鬱清妍的臉色都紅得能夠滴出血來了!
這哪裏是高高興興的成婚啊!
這分明是將她拉到衆人面前,讓所有人都來對她指指點點!
她,她都快被這些唾沫給淹死了!
可她現在礙於規矩,偏偏又什麼也不能說,什麼也不能做!
只能聽見她們說個不停。
而她如今的婆婆,謝侯夫人,卻根本沒有要這些人停下的意思。
她早就想要看這處好戲了!
哪裏捨得叫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