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她和父親一樣,都十分爲長姐擔心。
但,不得不說,那天從陶家回來時,元鳳修同她說的那些話,讓她心境平和了不少。
有些事,盡力了就好。
她不可能讓事事都如自己的期望。
而且,陶夫人、陶老爺對長姐疼愛,長姐腹中懷着的又是陶城的遺腹子,想來,兩位長輩怎麼樣也會看在孩子的份上對長姐多加照拂的。
“四妹妹說得沒錯。”鬱平宣點點頭,不過,他想說的卻和她不同。
身姿挺立的男人,忽然就站了起來。
他鄭重的朝父親和母親拜了拜,說:“還請父親、母親放心,這次的科舉,兒子一定會盡自己最大努力去爭取。”
女子出嫁,日子過得如何。
雖然婆家如何佔了很大部分的原因。
但,若是出嫁女的孃家寄給足夠多的支撐和幫襯,婆家看在孃家的份上,也不敢太過欺負出嫁女。
所以。
這次的科舉,他定會認真對待。
不僅是爲了自己,更是以這種方式來幫助長姐。
鬱平宣和鬱婉如的年紀其實差不了多少,他不像鬱嘉寧、鬱平宴,對鬱婉如的姐弟之情,平日裏瞧着好似並不太深。
但,親人便是親人。
他始終都會將這一家子弟弟妹妹照顧好的。
“好,好,好!”
四丫頭處處爲婉如着想。
二兒子又這麼有志氣。
五兒子……
五兒子還不知道。
但不管怎麼說,他這個老父親,哪兒會不欣慰呢?
不過……
“你也只管盡力就好,凡事也不用太強求。”
鬱衡想到這些天皇上情緒陰晴不定,想到前些天忽然路面的璃王殿下,再加上陶尚書一家請辭離鄉。
總覺得這京城的局勢只怕就要變了。
局勢一亂,機會就多了。
但機會多了,事情也多了。
他也不知,平宣這次參加科舉到底是好還是壞。
……
用完飯後,鬱平宣他們兄妹三人就從沈氏的院子出來了。
跟着他們一同出來的,還有沈氏身邊的康婆子。
沈氏吩咐康婆子去一趟落花閣,給鬱清妍帶些喫的、用的過去。
軟禁在院子裏,自然不能和平日相比。
畢竟這麼多年的相處和陪伴,沈氏哪裏不心疼鬱清妍呢。
不過……
“二公子,五公子,四姑娘,老奴這就先去了。”
康婆子瞧着四姑娘那張清麗的臉,一句話說出來時,莫名就有些心虛。
好像,去落花閣探望鬱清妍見不得人似的。
瞧着康婆子前往的落花閣方向,忽然想到,這幾天好像確實沒有聽說鬱清妍的消息。
還真的因爲禁足而收斂了性子?
不可能。
誰都能因爲禁足而學乖,唯獨鬱清妍不會。
可偏偏如今她實在安靜得厲害。
安靜得有些不不對勁。
回到聽風院之後,鬱嘉寧就將畫棠給叫了過來。
“姑娘,怎麼了?”
“你……你這些天若是有時間,多多注意落花閣那邊。”
鬱嘉寧這心裏隱隱有些不大對。
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般。
見到姑娘面色凝重,畫棠立馬就乾脆的點頭,“姑娘放心,婢子知道了!待會兒婢子就把這事兒告訴舒冬和伏夏。”
舒冬和伏夏……
“是啊!”畫棠脆生生的道,“這種專業的事情,就該交給有本事的人去做纔對啊!姑娘,難道你忘了那夜在陶家——”
“好了!”
鬱嘉寧斥了畫棠一聲。
這丫頭如今是日子舒坦了,說話都這麼沒有個把門了!
那天夜裏在陶家的事兒,哪裏是能夠隨便說出來的?
萬一被人給聽見了——
“鬱四姑娘放心,方圓二里都沒有旁人,不必擔心消息泄露。”
神色冷峻,一板一眼的舒冬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