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根石柱陣外,幾個穿着黑色斗篷,瞧不清楚模樣的人,忽然出現在黑暗中。
他們走進石柱陣中,圍繞在巨石桌旁,全都注視着那顆不斷閃爍着異樣光芒的玄色寶石。
“神諭已現,是時候將人找回來了……”
……
第二天
落花閣
“府裏情況怎麼樣了?母親還被禁足麼?父親呢?他回來之後有沒有問過我的情況?父親有去向祖母替我求情麼?”
才被關在落花閣裏一晚上,鬱清妍就徹底坐不住了。
不是說她沉不住氣,實在是如今京城裏,人人都在議論她並非沈氏親生女兒這件事!
她的身世,本就是她心裏最爲在意,最爲痛恨,最不希望被人知道的一根尖刺!
可現在,卻被所有人都知道了!
她怎麼能不慌?
她的身份如此低賤!
只是毫不起眼的農婦之女。
京城裏這些貴夫人,還怎麼可能看得上她?
往後,她還如何找到好的婆家?
她還怎麼能攀上皇子王孫、權臣之子?!
她纔不要一輩子都嫁不出去,她更不要孤獨終老!
她還沒能享受世間最奪目的榮耀,還沒能享受衆人對她豔羨到極致的目光!
不甘心!
她不甘心!!
“你怎麼不說話了?我問你話呢!母親呢?父親呢?!”
鬱清妍紅着一一雙眼,將南煙的手臂都要抓破了。
他們平日裏不是都說她是他們最喜歡的女兒嗎?
爲什麼現在她被祖母禁足,他們一個人也沒有來看她?他們怎麼也沒有到祖母面前去替她求一求,讓祖母將她放出來?
難道,這就是他們所說的喜愛麼?!
“姑娘,您別急。”
“我怎麼能不急!!”
南煙安慰的話還未說完,鬱清妍就發狠一巴掌甩到了她的臉上!
她不急?
她的一輩子都要徹底毀了,她如何能不急?!
南煙被一巴掌扇在地上,伸手捂着紅腫的臉頰,“姑娘,您現在就算再急也沒用啊……”
夫人也被老夫人罰了禁足,都自顧不暇了,還如何能幫到她?
至於侯爺……
“姑娘,您又不是不知道,侯爺一直都不怎麼管後院的事情。”
而且,這一次是老夫人下令禁足,侯爺也不好違背老夫人的意思啊。
鬱清妍哪裏聽得進去,她只關心自己的將來,心裏氣得狠,她抓起旁邊一直白瓷花樽,猛的就摔到地上。
“什麼自顧不暇,什麼一向不管後院的事,我看,他們就是不願幫我罷了……”
以前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的時候,他們便說得比唱得好聽,說什麼將她當做親生女兒一般對待。
如今,她身世被衆人知曉,他們便當她如避之不及的毒蛇!
根本就不願意爲她籌謀!
更不願意幫她澄清一切,告訴京城裏的衆人,她根本不是什麼農婦之女!
他們爲什麼不願意承認,她本就是永平侯府的嫡女?!
“姑娘!您別這樣說!”
南煙覺得她真的是有些心神失常了。
夫人被老夫人罰禁足前,是如何幫她說話的?姑娘難道都忘了麼?
更別說侯爺了,這麼多年,侯爺雖說並不怎麼管後院的事情,但對姑娘,侯爺一直都是特別上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