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快去吧。”鬱老夫人說。
鬱嘉寧點頭,親自將鬱平宴扶了起來。
鬱平宴現在雖然聽不見了,但還有其他的感官。
鬱嘉寧一手緊緊將他的手握住,另一隻手不斷的撫着鬱平宴的手背。
她想用這樣的方法讓鬱平宴不要慌張。
感覺到少年的身體因爲害怕而不住的顫抖,鬱嘉寧紅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用手指在他的手背上,一筆一劃的寫下。
“別怕,平宴別怕。”
“有姐姐在,你什麼也不用怕!”
或許,上輩子,他們因爲旁人的挑撥而彼此有所誤會。
或許,這輩子,他們一開始對彼此依舊各種看不慣。
但到了如今……
他們歷經了矛盾,到彼此相互認同。
不管發生什麼,他們都會選擇站在彼此的身邊,用自己的所有去保護彼此。
不爲其他。
只因爲,他們是親人啊……
是血脈相連的親人吶……
她是他的姐姐,就一定會想辦法替他治好耳朵!
一定!
一定!!
……
“等等!你別走!”
還沒將事情弄清楚,沈氏哪裏肯讓鬱嘉寧離開?
“老夫人!”
“姑娘!”
就在沈氏還想要攔住鬱嘉寧的時候,畫棠、紅藕、譚媽媽領着一個乞丐匆匆忙忙的從外面趕了回來。
看到院子裏這架勢,畫棠她們幾個不用多問,就知道情況肯定不對。
畫棠心裏掛念着自家姑娘,心裏一急,直接一腳揣到了乞丐的膝蓋窩,讓他跪在地上,從旁邊抄起一根棍子,抵在乞丐的脖子上。
大聲呵斥:“快說!到底是什麼人讓你們將永平侯府的事情散佈出去的!你要是不說,我現在就打死你!!”
“是是是!小的這就說!!”
他們做乞丐的,平日裏總會遇到凶神惡煞的官差衙役,可是,今天這個將他捆起來的小丫頭簡直太兇了!
比地府裏的夜叉還可怕!
乞丐連連求饒,生怕自己小命不保,立馬老實交代:“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找到小人,給了小人一大筆銀子,交代小的們將永平侯府三姑娘是農婦之女這件事給宣揚了出去。”
“什麼?!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難道不是她麼?”沈氏下意識就看向鬱嘉寧。
跪在地上的乞兒趕忙搖頭,“這位夫人,小的就算是眼睛長到錢眼兒裏了,也認得出來究竟是四十歲的婦人還是十幾歲的姑娘吧?”
“而且,那位婦人爲了不暴露自己的身形,還特地穿了一件黑色的斗篷,但小的看得清楚,那黑色的斗篷下面是寶藍色的長裙,跟這位姑娘身上的衣裳根本就不同。”
鬱老夫人冷冷一哼,“沈若語,你都聽清楚了麼?”
四十歲的婦人。
寶藍色的衣裙。
故意遮掩的黑色斗篷。
哪裏能是四丫頭了?
護着鬱平宴的鬱嘉寧,也回過頭看向沈氏,輕飄飄的說出一句話來:“母親莫不是忘了,在玉水河畔的時候,女兒是和永芳齋的人一起離開的。女兒只有一個人,沒有辦法分身,去散佈三姐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