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經過生死,她哪兒這麼容易中招?
相反,鬱嘉寧只是默然着,緊緊盯着陳思君的面頰。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整個屋子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
陳思君被鬱嘉寧盯得頭皮發麻,忍不住大叫道:“四堂妹,我跟你說話呢!難道今天不是你遲了?難道我們說錯了?!”
“四堂妹?”
鬱嘉寧忽然眼睛一亮,瞧着陳思君笑了出來。
“我可不記得什麼時候,我有了你這樣一位堂姐。雖然我是從鄉下來的,但我也知道,在這侯府裏,我只有清雯一個二堂姐。而你?”
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打秋風的丫頭,居然臉大如盆的一聲一聲叫着她四堂妹。
“你!”陳思君瞬間被噎得滿面漲紅。
鬱嘉寧說得一點也沒錯,她本來就是南苑陳氏孃家的姑娘。
她在陳家根本沒有什麼地位,在這永平侯府裏,也不得不依附於鬱清雯和陳氏小心討生活。
不過,侯府其他人,或多或少也會看在陳氏和鬱清雯的面上,恭敬待她。
她在侯府裏住了三年,陳氏待她很好,喫穿用度不比鬱清雯差多少。
甚至,當她偶爾出街閒逛,遇到別的閨秀時,她們也會看在她住在永平侯府的份上,同她客客氣氣的說幾句話。
所以這日子久了,她就不免飄了,幾乎都快忘了這件事。
如今。
鬱嘉寧毫不客氣的將事情點名,無異於扯破了她美妙的幻想,讓她從自己編織的美好幻境裏,瞬間跌落塵埃之中。
書院裏有些學生來的時間短,是不知道這件事的。
如今鬱嘉寧提起,她們不由得都看向了陳思君,八卦而好奇的目光,像是要知道這事兒究竟是不是真的。
陳思君被衆人的目光瞧得羞愧難當,渾身都不由顫抖。
“四堂妹!”
陳思君被這般羞辱,鬱清雯坐不住了。
打狗還看主人的面兒。
鬱嘉寧不就是得意了一天,居然就這樣蹬鼻子上臉,欺負起她的人來了?
鬱清雯看着她:“雖說思君不是咱們的親姐妹,但,好歹祖母同意讓她留在府中,大家就該和和氣氣的,以姐妹相稱纔對。”
她這樣把話挑明瞭,一點面子也不給陳思君留,雖然話沒說錯,但到底少了些人情味不是?更何況,還有祖母的同意,鬱嘉寧這般直白,往大了說,可不是忤逆了祖母?
鬱嘉寧眼瞳又微微一縮,本以爲嗆聲陳思君,已經足夠讓這些人瞧明白,她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任人欺負的鬱嘉寧的。
沒想到啊,她這個二堂姐,居然還要上趕着給她送人頭。
那行吧。
鬱嘉寧又眨巴眨巴眼睛,點頭認真說:“二堂姐說得對,是嘉寧認死理,只記得二堂姐,忘了思君姑娘住在咱們侯府裏,就該算做咱們侯府的姑娘。只可惜啊……”
鬱嘉寧話音頓了頓,用手托住下巴,呈思考狀,又說:“我母親的孃家裏,也有許多同思君姑娘年紀相仿的姐妹。若是她們都來了咱們侯府,那侯府裏的姑娘不就更多更熱鬧了?”
鬱清雯眉心微蹙,一下子沒明白過來,這丫頭在說什麼。
不僅鬱清雯沒反應過來,其他人也沒反應過來。
但,隨着時間的流逝,陳思君忽然“啊”了一聲。
“表姐!”
陳思君焦急的扯着鬱清雯的衣袖,生氣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這個死丫頭是在拐彎抹角的說陳氏小家子氣,比不上沈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