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平宴,你在做什麼?”
中年男人闖入祠堂,不僅嚇了鬱平宴一跳,還眼疾手快打掉了他正要落下的巴掌。
“嘉寧是你姐姐,鬱平宴,你要打她?”
鬱衡沒想到,回府之後竟然會看到這般讓人匪夷所思的景象。
他的兒子居然伸手要打他的女兒?
鬱平宴捂着自己被打紅了的手腕,雙眼通紅緊盯着自己的父親。
第二次了,這是他第二次因爲鬱嘉寧被父親訓斥了!
果然,只要討厭鬼在侯府,他們所有人都不要想有安生的日子!
鬱平宴委屈又忿恨,“父親,你不知道因爲她,母親有多難受麼?父親是老糊塗了麼,竟然還這樣護着她?”
“你閉嘴!”
鬱衡聽明白了,原來平宴對嘉寧並非只是有所誤會、不能接受,他分明是厭惡淤泥一般痛恨嘉寧。
可是——
鬱衡實在不理解,平宴怎麼就視嘉寧如仇敵了?
平日裏他問沈氏家中幾個孩子情況如何,沈氏明明都說幾個孩子相處得很好啊……
“我纔不要閉嘴!我說錯了什麼!”鬱平宴眼睛通紅。
鬱嘉寧剛回府的時候,他也不是沒有試着去接納她,可是,這個鬱嘉寧實在是太讓人失望和難堪了!
不管是客人來府中造訪,還是他們去別人家中做客,鬱嘉寧總會當衆出盡洋相,讓侯府一次又一次成爲別人的談資和笑柄!
他年少氣盛,又愛面子,同窗好友沒少因鬱嘉寧的事笑話他,他自然對鬱嘉寧逐漸厭惡甚至痛恨。
“……她推人落水,犯下這麼嚴重錯,按照家法,除了罰跪祠堂之外,本就應該再藤杖三十!我只不過是按照家法替長輩們行罰罷了!”鬱平宴不是傻子,很快就爲自己的行爲找了個合適的理由,可是——
“哪裏來的黃毛小兒,居然有膽子要罰當今聖上要獎賞之人!”
寶榮公公喜怒難辨的一句話,瞬間就讓鬱平宴僵在了原地。
他是不是聽錯了?這位內官竟然說鬱嘉寧是聖上要獎賞之人?
不光是鬱平宴,纔剛剛趕到祠堂的沈氏和鬱清妍也霎時怔住。
沈氏上前一步:“這位公公,你是不是在開玩笑,皇上連她是誰都不知道,怎麼會下令要獎賞她。”
“是啊!公公,你是不是說錯了?”鬱清妍也覺得不對。
皇上根本不知道這個蠢丫頭的。現如今,京城裏的人提到永平侯府先想到的都是她這個才情絕豔的侯府嫡女啊!
鬱清妍甚至還覺得,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說不定皇上要賞的人是她纔對,只是這位內官記差了、說錯了。
嗯!
就應該是她纔對!
可是——
“呵。”
寶榮公公輕笑出聲,他替皇上當差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到說出皇上的意思後,居然反被人質疑的。
而且,他已然明說皇上要賞鬱姑娘,但她的姐弟、母親第一反應不是高興卻是質疑,這一家子人還真是——特別。
看來之前德順侯說鬱大人治家不嚴,也不是完全不無道理呢。
鬱衡趕緊解釋說:“你們幾個胡說什麼!寶榮公公怎會出錯!皇上確實要賞嘉寧!”
“什麼?!皇上要賞四丫頭?”
鬱衡話音一落,一道粗老的聲線,充滿了無盡的詫異和震驚,也從祠堂外面飄了進來。
鬱嘉寧目光往外一瞧,眼底光芒閃了閃,人終於到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