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亮的眼閃了又閃,終於,瞳間深深地印出鬱庭柯那張英俊的臉,然後,鬱晚也終於重新認出了他。
原來,不是他,原來,陪在自己身邊的一直是這個壞人。
心好酸,她語調悽悽地說:“我知道,我就是知道纔會這麼難受,呵,呵呵呵呵”
傻笑的感覺,笑着淚流的感覺,鬱晚的手還捧在鬱庭柯臉上,指尖微涼的感覺,一如她哀絕至傷的口吻。
“那你是什麼感覺”
她問他,問完,又閃着水晶般的眼眸追了一句:“大哥,你和我在一起的候,是什麼樣的感覺”
鬱庭柯:“”
她剛纔叫的是大哥
所以,她這是認出自己了,不當他是司燁城了麼
這個認知方纔在腦海裏成形,鬱晚的聲音,又帶着微微的顫音哀傷而至,她略帶固執地問他:“明明知道我是你妹妹,明明知道你不能碰我,可你還是抱了我,吻了我,還像現在這樣陪着我。”
明明是醉了,因爲她的眼底裏一直飄浮着一層霧色。
但,醉後吐真言的她,卻彷彿揪到了什麼重點一般,固執地問個不停:“鬱庭柯,我明明叫你一聲大哥,爲什麼就能那麼滿不在乎地這麼做呢”
這個問題,他也問過自己,一開始他還能稱之爲男人的本能,但漸漸的,他自己都不確定了。
但現在,他還不想回答她什麼,只反問她:“所以,你是想讓司燁城也滿不在乎地對你做這些”
聞聲,原本還一臉偏執的女孩臉上浮過一絲羞澀,但卻很清楚地說:“不,我纔不要和他做這些,我只是,我只是不甘心罷了”
“不甘心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在不甘心什麼,但就是,好不甘心啊”
不甘心什麼呢
也許那些不甘裏真的有那所謂的被搶走了心愛之人的酸澀,但,她不是那種鑽死了牛角尖不肯出來的人。既然知道了司燁城的身份,再怎麼她也會剋制,會慢慢地選擇遺忘。
但,她想忘了那些,別人卻一直揪着不放
白錦歌是故意的,她很清楚,所以,她不甘心,不甘心在心愛之人被搶了的情況下,在其它的方面也還是一樣輸給她。
認清這一點後,她突然眯了眯眼,貓兒一般地看着正壓在她身上的男人,神思微恍地說:“一時的輸,不代表永遠對不對我,總有一天能贏了她。”
未懂她的心思,鬱庭柯更加殘忍地直言:“就算你贏了,司燁城也是你叔叔。”
鬱晚:“”
心口,針一般的地扎,明明覺得已經釋懷了,可聽到這樣的話還是會疼,居然,還是會疼
鬱晚的眼眼前,瞬間又起了水一般的霧。
揪着心口,她抽抽嗒嗒會說:“是啊,是啊,是啊這輩子,我再也不能和那個人在一起了,再也”
最後的一聲低嘆之後,鬱晚心痛地閉眼,也不知那樣過了多久,她竟含着眼淚,徹徹底底醉死在鬱庭柯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