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華訊出來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秦暮晚直接回了帝瀾苑。
墨景修還沒回來。
她在客廳坐了一會兒,腦子裏不時地閃過那天晚上的畫面,一陣強烈的反胃感讓她難以忍受。
看了眼一旁的管家,秦暮晚強忍着不適,快步上樓,在臥室的洗手間裏乾嘔了許久,纔有些虛脫地從地上爬起來。
她的心理素質也沒有那麼強,這幾天一直都是終於拿到了母親遺物的欣慰讓她強撐着,現在經歷如此的落差,生理反應來的也更猛烈。
從洗手間出來,秦暮晚的嗓子又痛又啞。
不想再回憶那樣的場景,秦暮晚咬牙進了畫室,畫畫時,她纔會心無旁騖。
不知道在畫室呆了多久,耳邊響起了別墅的門打開的聲音。
秦暮晚動作微頓,放下畫筆走了出去。
別墅門口,墨景修也正看着畫室的方向。
四目相對,秦暮晚的心一下子回到了原位,沉寂的眸子也慢慢有了光亮。
一直以來,墨景修只是站在面前,她就會有無盡的力量。
“有個好消息。”
墨景修已經從藍夜那裏知道了下午的事,見她沒有提,也沒有去問,只是說起了另一件事。
聞言,秦暮晚笑着上前,表現出幾分興趣:“什麼?”
男人微微仰頭,配合地讓她解着領結,聲音低沉:“你的採風作業得了特等獎。”
秦暮晚動作一頓,有些驚訝。
不管是她還是老師,都覺得那幅畫仍有些不成熟,居然會得特等獎。
“下午校長親自給我打了電話,畫已經送去博物館那邊了。”墨景修垂眸看她,看到她詫異的樣子,眸間浮現出幾分笑意。
秦暮晚對上他的視線,爲難道:“老師說那幅畫還可以再改改的。”
言下之意,怕是校長看在墨景修的面子上給她走後門。
墨景修擡手扯掉已經解開的領結掛好,牽着她在餐桌旁坐下。
“南大對於學生的嚴格聞名全國,歷年的採風作業都是請國內大家評議決定,校長起不了多大作用。”
他凝眸看着秦暮晚。
“特等獎是你應得的。”
秦暮晚心下的擔憂慢慢消散,笑着點了點頭。
如他所言,南大對歷年的採風作業重視程度不可小覷,歷年的作業成績公佈,在國內的藝術學院中堪比殿堂。
尤其是採風作業的頒獎儀式,對於藝術生來說,好似電影節上的紅毯。
但凡能在頒獎臺上走一遭,相當於一隻腳已經邁入了藝術殿堂,以後的路會好走很多。
第二天一早,秦暮晚到學校時,南大已經在佈置頒獎典禮現場了。
林芷墨雖然不在藝術系,但在學生會身居高位,很多消息來的也快,早早地知道了兩人獲獎的消息。
“恭喜雨晴,恭喜晚晚!”早上剛下課,林芷墨便溜達到了她們教室,笑盈盈地對兩人賀喜。
秦暮晚已經知道了獲獎的消息,笑着道謝。
一旁的何雨晴卻一頭霧水:“恭喜什麼?”
教室裏的人已經走光了,林芷墨大大咧咧地坐在她對面,一把捧住她的臉捏了捏:“恭喜你獲獎了啊,是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