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護眼
第七十九章 攢館驚魂(二)
上一章 書架 目錄 存書籤 下一章
    話說一行人在攢館正堂經野貓一嚇,皆驚魂未定,皆不在正堂久留。

    但此時天上星月無光,山間風起雲涌,看樣子夜裏十有八九要下一場暴雨,又不好再尋他處。

    於是陳玉樓又打發衆人四處查看,可有適合休息的屋子。

    畢竟這攢館太過破敗,正堂又有那些客死他鄉的不幸者佔着,他們是客,總不好與其同住。

    加上陳玉樓所學的是‘望’字訣中的下法:觀泥痕認草色。

    此法雖不比觀星查脈,但此法在雨水沖刷之後卻十分容易施展。

    且此攢館離瓶山十分近,下了嶺便是瓶山地界。待明晨雨住之後,正可前去觀看古墓的形勢。

    反正大家身上都帶着殺人的兇器、辟邪的墨斗,區區一處停屍攢館而已,還嚇不到他們這些凶神惡煞。

    陳玉樓在正堂與花瑪拐一起收拾那些被野貓禍禍的屍體。

    張林在一旁站着冷眼旁觀。

    陳玉樓見此道:“道長,幫幫忙?”

    張林聞言,很是詫異回到:“哦,要我做什麼?”

    “……”陳玉樓聞言無語,你說你又不去找住處,又不幫忙收拾這裏面屍體,你來做什麼?當門神嗎?

    不過想着對方和老爺子平輩而交,他也不好說什麼,只得無奈的與花瑪拐繼續處理這裏的屍體。

    二人忙活着,在裝有屍體的棺內分別下了絆腳繩,那繩上都浸透了硃砂藥粉,屍僵雙腿不能彎曲,故能被絆腳繩壓在棺內無法出來。

    張林見二人的手法,搖搖頭,比起秋生文才兩個不靠譜的還不靠譜,實在是對二人辣雞手法辣到眼睛,看不下去,張林便上前道:“你們讓開,還是我來吧!”

    陳玉樓聞言,扭頭才發現,那張林左手持羅盤,右手拿桃木劍,腰間掛兜裏不知何時放着一沓黃符,端的一降妖伏魔的道家真人模樣。

    “……”陳玉樓一見,心中何止一句臥槽,早知你能斬妖除魔,剛纔何必自己拿着小神鋒上前?

    感情您老一直在後面看戲呢?

    陳玉樓見此,憤憤拉着也是一臉懵逼的花瑪拐走到一旁,看張林如何操作。

    張林見此也不以爲意,只是踏着茅山天罡步上前,口中念着敕令符言,將黃符一直沾在那些已經破舊不堪的棺材上,然後又讓花瑪拐幫忙,在神臺取來香柱點燃,給這些客死他鄉的不幸者上了供奉。

    對於那具被野貓禍禍的屍體,更是重點關注,在其頭上沾了黃符,以做鎮壓。

    陳玉樓與花瑪拐在一旁看得眼花繚亂,二人早有耳聞這湘西一帶有趕屍道人,今兒個見張林所爲,可算是開了眼見。

    而這時,紅姑娘帶着榮寶曉咦,與羅老歪在攢館裏轉了兩圈。

    卻見攢館各處屋宇,均已破敗不堪、污穢難言,根本無法住人。只有羅老歪探尋的後院,挨着後門的一間小房還算可以住人。

    這間屋子乃是守屍人平時起居之處,也是死人旅館中唯一給活人準備的房間。

    羅老歪走了一天山路,恨不得早些落腳歇息。

    眼見有乾淨屋子,也不待招呼還在探尋的紅姑娘與榮寶曉咦,便獨自進去。

    卻不想,其進去後大致掃視一圈,剛一回身,正見另一扇門板後立着個直挺挺的死人盯着自己。

    那屍體被一大牀白布蒙了,只顯出了模糊的輪廓,頭頂上豎着一個木頭靈牌,身前的一盞命燈,燒得只剩黃豆般大。

    那死屍雖只見個輪廓,但瞧其形根本不像常人,又在那微弱命燈的照耀下,顯得凶煞無比。

    饒是羅老歪平生殺人如麻,也沒料到門後會戳着這麼具屍體。

    加上剛纔野貓那一嚇,雖然緩過勁,但心神還是緊繃着。

    便當場被出一身冷汗,連忙去掏槍,卻不知是爲何,其腳下一滑,摔倒在地,連帶那死屍直挺挺的壓在其上,直嚇得起吱哇大叫,連呼救命。

    正在正堂觀看張林做法的陳玉樓以及四處查看的紅姑娘聽聞其呼救,皆急忙前往。

    待衆人來到現場,卻見那白日裏還自稱活人閻王,恐嚇榮寶曉咦的羅帥,此時不知被何物壓在地上,正如孩童般,哭的撕心裂肺,好不悲慘。

    見陳玉樓幾人過來,口中連呼有鬼,總把頭救命之類的。

    衆人也顧不得那麼多,陳玉樓與紅姑娘也認爲那是什麼不詳之物,便一左一右,將那物擒住拿起,卻見不過是個死屍,只是容貌醜陋不堪,有着幾分鼠像而已。

    陳玉樓笑着拉起羅老歪,說那不過是個死屍。

    說着拿下屍體頭上的靈位,其上有張黃草紙符。

    陳玉樓舉起油燈照了照那張紙符,感覺上面畫的符咒十分眼熟。

    遂想起自己以前在山中學道,耳濡目染下,也頗認得些道家符文,這符便是張辰州符中的“淨屍符”。只見上面寫道:“左有六甲,右有六丁,前有雷電,後有風雲,千邪萬穢,逐氣而清,急急如律令。”

    再輕輕把紙符撥起一角,看着下面靈牌上露出來的一行字,陳玉樓便念道:“耗子二姑烏氏之位……”陳玉樓見此瞭然,便與衆人解釋道:“向來此人就是這攢館的守夜人,她剛死沒兩天,按照鄉俗,要在門板上立成殭屍才能入棺。”

    一旁的榮寶曉咦聽了,早已嚇得連連跪地求饒,還拉着紅姑娘一起,說這就是成了精的耗子二姑,不可衝撞。

    紅姑娘搖搖頭拉起榮寶曉咦,讓他不要害怕,不過一個死人而已。

    陳玉樓亦道:“所爲謂耗子二姑是耗子成精,不過是鄉民們以訛傳訛罷了,這世間本就不乏面容奇特之人,她是女子,奇特的容貌導致她比起其他人更是苦命,吾輩跟她井水不犯河水,由她停在此處也罷。”

    衆人聞言,深覺有理,看着已經僵化的耗子二姑,不由深感同情。

    但差點嚇破膽的羅老歪正在氣頭,作爲一方軍閥,也不是易於之輩,見己方人多勢衆,那嚇着自己的居然是具死屍。

    覺得對方讓自己堂堂羅帥,一方軍閥丟了如此大面子,心中氣惱不過,便掏出那把美國貨,打算開幾槍泄憤。

    陳玉樓見此連忙攔住,口稱不必與死人動氣。

    作爲仵作出身的花瑪拐,也不待見羅老歪這種拿屍體出氣的行爲,他與紅姑娘都是苦寒出身,否則也不會落草當了響馬,向來就同情那些卑微貧賤之人。

    此時見羅老歪所爲,甚爲厭惡,便出言道:“總把頭說得對,自古苦人不欺幹人,我等皆是逼上梁山,才佔據了一方,做些個豪傑的勾當、英雄的事業,又何必爲難一個有苦水的死人。”

    羅老歪聞言,見衆人皆阻止,也不想搞得下不去臺。

    因此其雖然有心燒了那具屍泄憤,也免得擺在屋內整晚相對。

    但見難違衆意,而且盜發古墓還要仰仗這些人,只好耐下性子,跟着陳玉樓進了屋內,花螞拐忙前忙後地收拾出乾淨地方,請兩位把頭坐了。

    又去給張林收拾。

    其餘三個跟班因身份所限,不敢同盜魁首領和羅帥平起平座,收拾妥當後,就席地而坐啃喫乾糧裹腹,喝些燒酒驅寒。

    羅老歪躺在椅子上,見那花瑪拐跟着張林身前身後,忙裏忙外,比對陳玉樓也不差分毫,遂有些奇怪問到陳玉樓:“我說總把頭,那道人什麼來歷?你家那下人對他,我怎麼感覺比對你還殷勤三分?”

    陳玉樓聞言,見紅姑娘也看着自己,顯然也好奇張林的身份,但他實在不想讓衆人知道張林輩分還高他一節,是受他父親所託前來看着他的。

    便道:“羅帥怎麼有閒心問起這些了?還是早點休息,明天還要去瓶山呢。”

    陳玉樓本想隨口遮掩過去,但那想羅帥一聽,更加有來勁道:“總把頭,不是我老羅有閒心,實在他這一路上也不說話,半天沒個響,神神祕祕的,我這心裏不踏實。”

    說完怕陳玉樓多想,還解釋道:“總把頭,我可不是懷疑你啊,實在是你我二人皆知根知底的,紅姑娘他們又是你下屬,這沒什麼。

    不過我每次一見這道人眼睛,實在有些心悸,你家那下人又對他如此恭敬,恐怕不是你下屬吧。

    我們雙方合作,這我總得知道,他到底什麼來歷,不然到時財貨不好分,傷了兄弟和氣多不好,總把頭你說是不是?”

    陳玉樓聞言,知道不說清楚,恐怕得在羅老歪心裏埋下隱患,不利於這次雙方合作取財貨,只得道:“羅帥,話已至此,要我今日不說,你我兄弟恐生間隙……”

    羅老歪聞言,連連說不會,不過陳玉樓哪裏會信,便直道:“說實話,那道人具體什麼來歷,我也不清楚。聽他自己說是巴蜀來的,與家父認識,這次受家父所託,來保護我的,因此羅帥不必顧及。

    至於財貨方面,臨行前家父說了,作爲委託金,這道人只取道藏經文,其他一概莫問,羅帥安心便是。”

    羅老歪一聽對方只要那些破書,不要金銀珠寶,古玩字畫,便放心下來,哈哈大笑道:“總把頭哪裏話,對您,我老羅還不放心不成?”

    陳玉樓聞言只是笑笑,看一眼一旁已經的打坐張林,低頭也不知沉思什麼。

    紅姑娘得知張林是受陳老爺所託,來保護陳玉樓的,摸摸腰間飛刀,也不知皺眉在想啥。


目錄 存書籤 上一章 下一章
隨便看看: 戰神比肩:絕色戰王總裁的圈養情人我的時空穿梭智能手錶九天道魔龍武狂豪江心月美女總裁勾引我重生寵婚:霍少,套路深!恰似星沉錦繡良緣:農女種田忙沈琦冰軒主宰特種兵之基因複製我理解不了的三十七歲男人心我在廢土造坦克旅行青蛙:在漫威世界混日子我,楚長歌,武林神話被迫上萌娃綜藝後爆紅[重生]大荒錄妖聞我,摸骨大師,開局指點女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