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楚兮沒有注意到季清展此時的情緒，奇怪道：“程松然？清展哥哥，你是來找程松然學長的嗎？你和他什麼時候這麼熟了？不過不巧——”
說着，她聳了聳肩。
“在諾獎集會結束後，程松然跟一個聊得很投緣的島國諾獎獲得者約好，飛去英格蘭觀看生物科技展了。這個展覽總共舉辦兩天的時間，他應該還在英格蘭。你要是找他的話，現在去還來得及。”
季清展聞言怔住。
片刻，才反應過來似的，慢慢道：“這麼說，程松然沒有陪你度假？”
盛楚兮滿臉茫然地看着他。
“沒有啊，我是自己一個人來的。”
“那你旁邊的位置——”
盛楚兮：“這裏本來就沒有人啊。”
季清展：“......”
心情就像是坐了趟過山車，忽下又忽上。
想到自己這一路過來的折磨，還有剛纔在小兮面前的失態，他不由咬牙切齒。
這個盛正均！
虧他還覺得他比盛正元靠譜！
盛楚兮關切地看着他：“清展哥哥，是發生了什麼嗎？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奇怪？”
“沒什麼。”
季清展推了推眼鏡，這才發現鼻託上全是汗。而他渾身的西裝也都被汗水浸透，悶得令人喘不過氣。
於是，擡手去解西裝的扣子。
低頭的時候，眼瞼下垂，遮住了眸裏的神色。
“小兮，一個人度假會不會有點無聊？”
盛楚兮想了想，道：“是有點。不過，總體來說，度假還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忙了那麼久，好不容易放鬆放鬆，我得好好享受。”
“那，我陪你怎麼樣？”
“好啊！”盛楚兮高興起來，下一秒笑容又有些頓，“可是，清展哥哥，你這些天不是很忙嗎？所以，我來阿洛哈都沒有告訴你，怕耽誤你的工作。”
“那是前段時間，現在都已經處理完了。”
說這話的時候，季清展的腦海中浮現出文件堆成的小山，還有李榮哀怨的臉，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還好今天的事情是個烏龍，但這也讓他敲醒了警鐘。
小兮這麼優秀出色，如果他再不抓緊時間，最後哭都沒有地方哭。
聞言，盛楚兮放下心來。
“那太好了！清展哥哥，你看，這裏的風景很漂亮的！”
季清展脫下西裝放在椅子的扶手上，卻是沒有順着盛楚兮的手向遠處看，目光只靜靜地看着她。
“嗯，的確很漂亮。”
盛楚兮轉回頭來的時候，正對上他灼熱的視線。
怔了怔，她有些不自然地瞥開目光，臉頰邊浮起幾抹醉人的緋紅。
季清展眸色微深，嗓音裏沾了一點啞。
“小兮......”
這時候，放在扶手上的西裝因爲太沉，滑落了下來，正好絆住他想往前走而擡起的腳。
身體瞬間失去平衡。
季清展下意識地想要抓住旁邊的遮陽傘傘柄，卻是抓了個空。自救的機會錯失，整個人向着盛楚兮倒了過去。
他怕自己傷到盛楚兮，着急出聲。
“小兮，小心！”
盛楚兮聞聲轉頭，卻是已經來不及反應——
下一秒，脣貼上了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