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貴妃居高臨下地看着芳芷和芳草，冰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這麼說，你們都看到了？”
芳草被嚇破了膽子似的，只哆嗦着沒有血色的嘴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芳芷“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貴妃娘娘饒命，貴妃娘娘饒命！奴婢們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都沒有看到！”
額頭抵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讓芳芷整個人都控制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好像只過了一秒，又好像過了很久很久。
高貴妃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沒有看到？呵......那你要本宮饒命作什麼！”
芳芷的心頓時如同墜進了冰窖裏，冷得透透的，只能流着淚，不停地磕頭。這時候，旁邊的芳草終於反應了過來，也開始磕頭，求高貴妃饒命。
半響，高貴妃終於再次開口。
“本宮可以高擡貴手——”
聽到這句話，芳芷和芳草愣了愣，同時欣喜若狂地擡起頭來。
正要謝恩的時候，卻見高貴妃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帶着幾分詭異的得意笑容。
“但是，你們兩個人當中，只能活一個。活下來的那個，以後要以本宮馬首是瞻，替本宮做事。”
接着，“咣噹”一聲，一把匕首被扔到了她們面前。
望着匕首鋒利的刃上反射的冷光，芳芷和芳草都明白了高貴妃的意思，臉色同時變得慘白如紙。
“不、不要！貴妃娘娘，求求你饒了奴婢們吧！只要能讓奴婢們活下來，奴婢們什麼都願意做的！奴婢們、奴婢們也絕對不會將剛纔的事情說出去的！奴婢、奴婢怎麼能對自己的好姐妹下手呢？”
芳草連滾帶爬地撲了過去，緊緊地抱着高貴妃的腿。
然而，高貴妃卻是嫌惡地將她踹到了一邊。
接着冷笑了一聲。
“呵......你們不過是身份低賤的宮女罷了，有什麼資格跟本宮談條件？本宮肯放過你們其中一個人，已經是寬宏大量了。本宮的耐心有限，如果你們都不肯動手的話，那麼，就都得去死，明白嗎？”
芳草的臉上一下子失去了生氣。
她不再看高貴妃，爬到芳芷的身邊，哭着道：“芳芷，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如果今天我沒有拉着你來御花園，如果我聽了你的勸告，趕緊離開這裏，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嗚嗚嗚......”
芳草越哭越傷心，清秀的小臉上滿是淚水。
“我們當初結拜的時候就說過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芳芷，在這偌大的冰冷皇宮裏面，有你這樣的好姐妹陪着，我很開心。可是，現在我們都要死了......下輩子，我們再做好姐妹！”
然而，芳芷只愣愣地看着那把匕首，似乎全然沒聽見芳草在說什麼。
就在芳草張開雙臂想要抱抱她的時候，芳芷忽然動了......
......
“卡！”
辛文浩出聲的時候，盛楚兮的手剛剛接觸到地上冰冷的匕首。
她緩了許久，才從情緒裏出來。
轉過頭，看向機器後皺着眉的辛文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