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小少爺來了。”
聽到通報，蕭定國並沒有驚訝，顯然是意料之中。
“你讓他進來吧。”
“是！”
……
蕭定國在淡定看報紙，蕭涵進來了，他才掃瞄他一眼。
“你來松江做什麼？”
蕭涵的聲音冷冰冰的，他的俊臉也猶如履着一層薄冰。
蕭定國的表情很嚴肅，視線移開報紙，凝視蕭涵。
“因爲質問，你纔來看我？”
“不覺得你來松江有什麼好意，蕭氏集團在華國發展這麼多年，你身爲董事長，一次都沒有來過華國，我實在想不出你能有什麼好理由來松江。”
蕭涵冰冷的眸與爺爺對視。
他們太像了，渾身都是透着一股幽冷又深沉的氣息。
氣場誰也不輸誰。
蕭定國冷笑，“我想什麼時候來，要告訴你？我去看過你爸爸了。”
“你什麼時候回去？”
“你這是在趕我走？”
“快二十年了，你都沒有回來看過他，我並不覺得你心裏會有他，他只是你泄恨的一個藉口罷了。不聽話的人，在你心裏能有份量？”
蕭定國的臉有些黑沉了，冷笑，“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怕是你也討厭看到我媽的名字吧，恨不得把她的名字從墓碑去掉，你更是恨不得把她拖出來，別弄髒了你兒子的墳墓。”
蕭涵冷笑一聲，輕蔑譏諷的眼神凝視爺爺。
“你今天來錯了，我還沒到時候回去。莫老有個寶貝曾孫了，我來看看，跟莫老聚一聚。”
“你這樣全身充滿怨恨的人，不怕會嚇着小孩子？什麼時候爺爺也走這些人情世故了？看得出，如果我不是你唯一的孫子，蕭家唯一的血脈，你多麼地想弄死我。”
“你自己知道就好，所以，你也應該要懂得分寸，懂得適可而止。”
“恐怕要你操心了，我身上流的血跟你兒子一樣。”
“所以，我從未指望過你。”
“我像你兒子，也會做得很絕情的，誰都有底線。”
蕭定國的盛怒在臉上顯而易見了，厲聲道：“你在威脅我嗎？”
“我只是在跟爺爺講道理，前提得是，你還是個人的時候。”
“混帳東西！沒大沒小！”
“我該說的說完了，希望你好自爲之。沒什麼事就早點回南洋，反正你也不喜歡這裏，何必讓自己過得這麼憋屈呢！”
無視爺爺的冷冽瞪視，蕭涵走了。
蕭定國氣得太陽穴兩旁的青筋隱隱地浮跳着，“簡直是活膩了！如果不是姓蕭，看我怎麼收拾你，哪輪得到你這麼放肆。”
周管家勸：“老爺，彆氣了，小心身體。小少爺來看你，說明了他心裏也是有你的。”
“他是爲了那個賤女人來警告我，你沒聽出來嗎？”
瞬間，周管家不敢吭聲了。
……
完工了，姚宓才下班。
蕭涵來接她，他們一塊喫火鍋。
突然，蕭涵看着姚宓，他的表情有點嚴肅，“我爺爺來松江了，住在希珀瑞酒店。他可能會來找你，你不想理他，就別見他。”
姚宓怔住了，看着蕭涵，“你……見過他了？”
“見了！”
姚宓沒說話，喫菜。
她也不曉得要說什麼了。
“他去潤洲看過我爸了。”
“你要不要安排幾天時間陪陪他？”
“他不需要人陪，他一向是獨斷專行。”
“總得一起喫個飯吧，他來了，莫爺爺應該知道的，一起喫個飯也是理之常情。”
“你是這麼想，他可不會這樣想，他會覺得你很天真。不用討他的好，他也不需要。”
抿了抿脣，姚宓喫菜，不說話了。
莫名的，姚宓感覺到隱隱的不安。
蕭老爺大老遠來松江，不會是旅行這麼簡單的吧。
應該也不會是會友這麼簡單。
他來肯定是有目的的。
******
莫爺爺請喫飯，蕭涵去了。
大家也是住一棟樓，很方便。
在莫家，蕭涵看到爺爺和周管家了。
這幾天，爺爺並沒有找過姚宓。
這點，蕭涵有點摸不透老爺子究竟是想要做什麼，抑或是在等什麼。
……
果果也在，小傢伙在玩玩具。
單是看着她而已，莫森和林麗總是笑眯眯的。
莫森打趣道：“定國，你不用羨慕我，只要你點頭，也可以像我這樣的。我最近特別開心，感覺自己也變得年輕了。”
“太爺爺，你喫葡萄。”
果果已經把葡萄放到嘴邊了，莫森一張嘴，就有吃了。
莫森的笑容加深了。
“謝謝果果，好甜的葡萄呀！”
“奶奶你也喫，這位爺爺你也喫吧。”
小傢伙拿來的葡萄，林麗吃了。
是的，都感覺甜到心裏去了。
家裏有了這個開心果，歡笑聲也多了，家裏也像是充滿了生機，她也感覺活了過來，不再總是爲大兒子的事傷心難過了。
“呵呵呵……喫葡萄……”給大人都分了葡萄，果果坐在地毯上喫自己的葡萄了。
在孩子面前，蕭定國也微笑，他沒有砸莫老的場子。
說羨慕，倒不至於。
他觀察到了，看着果果，蕭涵情不自禁笑了。
他的笑容是溫柔的，他的眼神儼然是多了幾分期待。
這樣的孫子，是蕭定國第一次見。
難道，他想和那個賤女人生孩子？
把那個賤女人帶回南洋已經夠丟人現眼了，還生孩子的話……簡直是胡鬧！
他不允許！
蕭家不能毀在他手上，絕不能讓孫子再任性了。
……
莫森笑着說：“定國，你要多出來走走，別總是呆在南洋。像我現在這樣，挺好！你也別再自尋煩惱了，老了自有兒孫福，別再操那麼多心了。不久，我們莫家就有孫媳婦了。俗話說，知足常樂！”
蕭定國也是眯眯笑，“我看你現在容光渙發了，人逢喜事精神爽！”
莫森：“我每天都和果果玩，也在鍛鍊身體，我也要養好身體，我現在已經跑不過小傢伙了，追不上了，我怕自己不能陪她玩。”
喫完葡萄了，果果爬到了太爺爺的腿上。
莫森馬上抱她在懷裏。
他也哈哈笑，所有的喜悅都藏不住，對果果的喜愛也都讓人看得清清楚楚。
看着果果，周管家也笑了。
周管家希望有一個這樣的小小小姐陪老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