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夢琪泣不成聲了，情緒也完全崩潰了。
她真的很害怕了，在不自覺地顫抖。
在事實證據面前，容不得她抵賴。
“我招了，是我弄鬆鐵架子的螺絲的，是我弄鬆開每一層關鍵的互相連接的部位零件。我沒有惡意，也不是想要取姚宓的性命，我不過是想教訓她，報復她上次送我進拘留所。”
民警很嚴厲地看着梁夢綺。
“你知道那個鐵架子有多高嗎？人從上面摔下來，危險有多大？如果不是姚宓戴着頭盔，還戴了護套，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還有鐵件和木板砸着她，會砸死人的，你知不知道？你被拘留，本身就是你違法，能怪別人嗎？”
“……”梁夢綺沒有辯駁，只是在哭。
她知道錯了，後悔也沒用了。
她真的不該那樣衝動，也不該被怨恨矇蔽理智。
民警說：“六七米高的鐵架子，相當於差不多兩層樓的高度了。摔下去，都極有可能摔斷手和腳，你的行爲已經不是簡單的報復行爲了，已經涉嫌故意傷害罪。”
“……”
梁夢綺還是哭，民警繼續審訊她。
“你是怎樣進入別墅的？你是怎樣進入小區的？你有沒有同謀？”
“我找了房地產中介，裝去看房子。看完房子，我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去了目標別墅採點。據我觀察，裝修工人中午和傍晚都會去喫飯，晚上，也沒有人看守。
我也仔細觀察過，這幢別墅還沒裝監控，這給了我很大的作惡的機會。我裝迷路了，找去別墅那裏問路，還跟裝修工人聊了一下。
得知第二天有人要來做壁畫，當天晚上，我在附近等到裝修工人離開，我爬牆進去，偷偷把鐵架子弄鬆。我也是做這行的，我很清楚姚宓的習慣，我也只是想讓她摔一下而已，沒想過要害她。”
“請你繼續交待清楚，現場，我們也勘察到了圍牆上有摩擦的痕跡，也將上面的殘留物送去做鑑定。”
“我不知道算不算同謀，我是從霍佳那裏聽來的，姚宓搶了她的單，準備在一幢正在裝修的別墅做一幅大壁畫，我也是從霍佳說的話中經過查找，確定別墅的位置。聊天期間，霍佳說替我不值，我們都被姚宓欺負了，她也說她很討厭姚宓，憎恨姚宓。”
“她有叫你去弄鬆鐵架子嗎？”
“沒有！是我想到的，也是我自己去做的。”
“她知道你去五金店買了作案工具嗎？”
“應該不知道，我是偷偷去買的，還怕被認出來。”
“我們會根據你的證詞再去做詳細的調查的，目前，你不能離開警察局，還要配合調查。”
“民警同志，是霍佳教唆我這麼做的，肯定是她故意利用我。”
“我們會找她調查的。”
******
一早，民警去了霍佳家裏。
看到民警來了，鄭秋霞莫名地擰緊心。
她也很震驚！
“你們這是？”
“我們是松江分局的辦案民警，現在請霍佳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故意傷害姚宓一案。”說着，辦案民警出示了證件。
鄭秋霞滿眼的驚恐，緊緊地抓着霍佳，看着霍佳。
霍佳摟着媽媽，安撫道：“媽，我不會有事的，我只是去分局協助調查而已。我沒做虧心事，我什麼也不怕，隨便他們查。”
鄭秋霞張脣了，說不出話，她愣愣地看着霍佳。
不知道爲什麼，她覺得女兒有點陌生了。
一個又一個事，讓她十分震憾。
本能的，鄭秋霞當然希望不是女兒做的。
爲什麼她和姚宓就是要這樣牽牽扯扯？
大家平安無事過日子，不可以嗎？
“霍小姐，請！”
霍佳放開媽媽，跟了民警去。
她都已經準備好了，真的不怕。
鄭秋霞追問：“民警同志，姚宓怎麼了？她傷得怎樣了？我們跟她很熟，是認識的，我是她家以前的保姆，能告訴我嗎？”
“姚宓從六七米高的鐵架子摔下來，受傷了，我們在查案。雖然沒有生命危險，傷得也不輕，現在只能躺在病牀上。”
鄭秋霞張脣了，喉嚨裏卻是被東西堵住的一樣。
說不出話來了。
霍佳跟民警走了，鄭秋霞一直看着女兒的背影。
讓姚宓從六七米高的鐵架子摔下來，那個心得多狠呀！
那得多恨她呀！
姚宓，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鄭秋霞也想哭了，她心裏更多的是擔心。
她的心情也很複雜。
說不上來，她只希望這個事跟霍佳沒關係。
……
回到警察局，面對民警的審訊，霍佳提交了她跟梁夢綺喫飯的整個過程的錄音。
“的確是我請梁夢綺喫飯，她是我的師姐，也是我以前的老闆，等於是她帶着我入行。我得知她從拘留所出來，一直悶悶不安，所以，就請她喫飯。我的確對姚宓有很大的意見，也有恨意，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對她做出傷害的事情。”
“既然是喫飯而已，你爲什麼要偷偷錄音？”
“就是爲了避嫌，擔心梁夢綺會反咬我一口，免得到時候會撇不乾淨，畢竟，人言可畏。”
“你是預謀吧？你早就預料到她會傷害姚宓？”
“沒有預謀，是有了之前的例子，我不得不保護自己。我對梁夢綺有感恩之心，但是，也不認可她的所做所爲，我也有勸她放下，重新找份工作。再說了，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沒有安全感，不得不想辦法保護自己。”
“你真的不知道她會傷害姚宓？”
“我覺得她會報復，但是，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動手。如果我知道她要傷人，我一定會阻止她，勸她放棄。”
“你知道她買板手，螺絲刀等等作案工具嗎？”
“不知道！自從那天喫飯結束之後，我就沒有見過她。我跟她說姚宓搶了我的客戶，也是隨口說說，就是找個人訴苦而已，我真的沒有想到她會利用我去害人。那個訂單，我一直很惋惜，所以，就記住了。”
“我們會仔細去調查的，在結果還沒出來以前，你先在警察局呆着。”
“我相信你們不會冤枉人！”
……
姚宓醒了。
睜眼第一瞬間，竟然看到蕭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