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歌幾乎是下意識的問出口，“九爺希望我會做烤魚？”
九爺目光深深的看着她。
語氣低沉，“你是什麼樣的人，會做什麼事，是你自己決定的。”
這話是最常見的道理，每個人活成什麼樣，本來就是自己決定的，可是，被九爺說出來，慕九歌卻感覺，並非是表面上的意思這麼簡單。
就像是，這句話後面還藏着一個深意。
可這意思，卻看的模模糊糊，她摸不到真切。
他這人神祕的很，說得模棱兩可的，她在怎麼琢磨也難以明白，乾脆不琢磨了。
直接問她想知道的事，“九爺爲什麼要召開發佈會，讓我做首席遊戲工程師？”
“關注你的人數在八/九十萬徘徊，始終上不去，發佈會之後，這個數據會翻倍。”九爺回答。
慕九歌之前就想到了這種可能，但是，她更不解。
“九爺爲什麼要這麼大費周章的幫我？”
出難題刁難她可以理解，送她一個帳篷小小的幫助，隨手之勞，她也能理解，可是插手KJ遊戲公司的事情，勢必就得九爺親自出面，出力，這可就是費人費事的大事了。
既然存心刁難她，就沒必要費心幫她。
“沒耐心了。”
九爺淡漠的聲音顯得有些低。
慕九歌詫異的看着他，想過許多種回答，但是完全沒有想到過這種。
沒耐心？
九爺還盼着她快點嫁給諸穆不成？
她直覺不是這麼回事啊。
九爺顯然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纏，“發佈會是一個機會，你有豔驚四座的方案了嗎？”
“什麼豔驚四座？”
慕九歌一臉懵，她自覺已經算是十分聰明敏銳的了，可是爲什麼一點都跟不上九爺的思路。
九爺看了她一眼，眼神有幾分嫌棄。
但卻又耐心的回答，“關注度已經足夠，你該翻盤了，發佈會是你吸粉的好機會。”
慕九歌怔怔的看着九爺，心神忽的有些飄遠，腦海中不由得想起在玄幻世界的時候，跟在雲長淵身邊學習時，也是這般。
她跟不上思路的時候，雲長淵也會帶着嫌棄，但卻又耐心的指導。
不同的人，不同的情景，甚至不同的維度，卻奇蹟般的像是幻覺和現實的重疊。
慕九歌有些恍惚，下意識的問出口，“我該怎麼做才能逆風吸粉？”
九爺又掃了她一眼。
忽的，沉默了。
慕九歌看着他，彷彿時間在此刻都停了。
被他注視着，看着他眼底的嚴肅，就像是她不學無術的樣子，正在被他不滿的斥責。
畫面熟悉的就像是她在玄幻世界當米蟲的那一世。
跟着無所不能的雲長淵，她下意識的什麼都想靠着他，什麼都問他，自己能不動腦子就不動腦子……
沉浸式遊戲對性格有一部分的更改和加持，但大部分也是遊戲者的本性。
慕九歌本性其實有懶惰的成分在的，當對方寵她，護她，她毫無壓力的時候，也會變成一個呆呆的米蟲，但這種情況，也只在第一世跟着雲長淵的時候出現過。
其後，不管遇到誰，她總是保持冷靜。
即便是現在可以依靠諸穆，得到諸穆的庇護，她也始終保持着理智的思緒。
但今日，面對九爺，竟然莫名其妙的忽然就懶散了……
慕九歌感到很不可思議，九爺明明神祕又疏遠，她對他更多的該是警惕、理智纔是。
她眼神閃爍的避開他的視線，將凌亂的心緒給壓下去。
“多謝九爺提醒，我會想辦法在發佈會上豔驚四座，讓人們對我改觀的。”
當輿論負面到了極致，就該到了展現優點的時候。
從淤泥裏開出來的花，往往，才最讓人驚豔難忘。
——
第三天很快就到了。
慕九歌的房門被敲響，她和諸穆約好，諸穆來接她去發佈會現場。
但經過上次開門不是諸穆的情況，慕九歌還是留了個心眼，先在貓眼裏看了看。
結果就看見一張白色的面具。
慕九歌：“……？？？”
“九爺，怎麼又是你？”
白色的面具遮擋着，看不見他的表情，但能聽見他平靜淡定的聲音，“諸穆有事纏身，我幫他來接你。”
要不是知道九爺在諸家身份有多高，高到老爺子都請不動的地步，她還差點就真信了他的鬼話。
但鑑於之前九爺也沒有害過她，且對方權勢滔天到她根本無法反抗的地步，慕九歌也就不拆穿了。
微笑，“那就麻煩九爺了。”
現代科技高速發展，地下交通、空中交通都齊步發展，且因爲人類有着越高越尊貴的想法，因此，有錢人基本都是用的空中交通。
地鐵，地下路線等，基本都是普通人在用。
慕九歌也理所當然的以爲九爺的車架已經在她樓層旁邊等着了，可是，卻意外的瞧見，九爺走向了電梯。
她疑惑，進電梯幹什麼，難道要去樓頂？
慕九歌沒出聲，跟着他走。
可是進了電梯，卻見到修長的手指，按的是地下車庫負六層。
她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我們要走地下交通？”
“地下交通方便清場，去的快些。”
地下交通雖然也是跟遍佈地底的蜘蛛網似的四通八達，但到底是一條條的隧道，只要派出來的人足夠多，把各處交叉點封住，就可以清出一條專屬跑道來。
但是！
慕九歌的公寓距離公司還是很遠的，這其中的交叉節點幾百幾千個，挨個去堵住，得耗費多大的人力，財力？
她呆呆的看着九爺，“九爺，其實我們時間挺多的，沒必要這麼大費周章吧？”
九爺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率先走出電梯，上了一輛白色的頂級車。
慕九歌見他心意已決，想着他財大氣粗，這麼耗費人力物力的事情，人家自己都不在意，她也必要去糾結。
也就跟着要上車。
剛打開後車座的門，就聽見駕駛座傳來男人不滿的聲音，“坐副駕。”
慕九歌：“……”
看着坐在駕駛座上的九爺，她明白，這樣尊貴的人，是不會接受給人當司機這種設定的。
但是，爲什麼他要自己開車？
很快，慕九歌就知道了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