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女，變成魔的感覺怎麼樣？有沒有滿心暴戾，特別想殺人？還是覺得渾身充滿力量，特別的爽？”
郝嚴純屬八卦，好奇。
但是古一柏等人也在等着這個回答，他們擔心的則不同，而是擔心慕九歌的狀態，以及她能不能控制住自己。
魔，墮神大陸從來不沒有，但是，卻與傳說中的神一樣，是強大無邊的。
修行者的巔峯是神，修成神，便脫離凡胎肉骨，獲得永生。
而魔亦然如此，雖然墮神大陸沒有能修魔的，但是如今看來，在墮神大陸之外，還存在着無數的世界。
這個世界裏，有衆多的魔。
而魔，是與神對立，與他們修行者對立，是最至邪，至惡的存在。
魔的天性便是殺戮。
慕九歌的手還僵在半空中，剛剛，去扶師父落空了的。
方纔，師父是在躲開她麼？
她很是莫名，心裏有些怪怪的滋味，但是看着師兄們都巴巴的看着她，又想來，是不是師父在師兄們面前避嫌。
也有這種可能。
她勉強的壓下心裏的狐疑，回答郝嚴的問題。
“力量有史以來的巔峯，強大的仿若天下無敵。”慕九歌看着自己的手掌，裏面魔氣繚繞，她勾脣一笑，“確實是很爽的。”
如今，她終於可以與師父並肩而站了，不再只是被他保護，拖他後腿。
她終於是有資格名正言順的，理直氣壯的成爲他的妻子。
思及此，慕九歌心中滿是喜悅，“至於滿心暴戾，大概是魔之惡本性，但並不是時時刻刻都是如此的。”
“便是十萬年前，我還不分善惡正邪的時候，也可以在師父的引導下，收斂魔性，心境平和。”
“大概唯一的不同，便是魔，受不得刺、激。被刺、激了，傷害了，便會有嗜血的本性暴露，會變得很極端，而這極端，就是殺戮，甚至是……滅世。”
如今恢復記憶，慕九歌便是十萬年前的魔女，她能明白當初的自己的所思所想。
於她而言，十萬年前的魔女，便像是她的成長曆程。
那時候的魔女，還十分單純，單純的執着，執着的任性，不會管控自己的欲、望，也不會去管控。
“如今魔性猶存，但是我多了人性，懂了剋制，還有了想守護的人和事。”
慕九歌看着諸位師兄，看着雲長淵，溫柔的笑了笑，“殺戮再也不會成爲我情緒發、泄的喧口，我也不會再想滅世。”
她只想和所愛之人在一起，守護她在意的一切。
足以。
“哈哈哈，我就說嘛，小仙女還是原來的小仙女，她心性強大，特有主見，即使十萬年前魔性深重，但是也無法影響她，改變她。”
郝嚴信誓旦旦的說着，甚至膽子也大了起來，猶如以往，在慕九歌的肩膀上拍了拍。
慕九歌微微一笑。
衆位師兄見此，也會心一笑。
如此，便真的放心了，即使慕九歌成了墮神，也不會影響什麼，他們仍舊是相親相愛的一門師兄們。
“你們也別高興的太早，沒發現蒼穹之頂破裂以後，墮神大陸的靈力在快速的流逝麼？”
封闖臉色冷酷的開口。
衆人聞言，這纔去感知了下，頓時一個接着一個的臉色大變。
墮神大陸的靈力雖然素來稀薄，連靈尊都培養不出來，他們幾個師兄弟之所以能修成靈帝，全是仰仗師父的天才地寶和帶他們去各種祕境。
那些祕境猶如隱祕大陸，靈力充沛，才足夠他們修煉。
但是如今，墮神大陸本就稀薄的靈力，在變得更加稀薄，以如今這個程度來看，別說是培養不出戶靈尊了，便是靈皇都難！
天地間的靈氣便是要消散，也是在一日復一日的時間裏，經過了好幾萬年纔有的變化。
如今，卻在段段時間裏消散如此之多，必然是有大問題的。
“小仙女，你知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郝嚴下意識的問慕九歌。
畢竟慕九歌眼下是墮神，還有十萬年前的記憶，肯定是知道的最多的。
慕九歌感知了下四周的靈力，眼中紅光閃爍，便穿越高高的蒼穹，看見了蒼穹之頂上，不斷往外潰散的靈力。
墮神大陸的靈力，在往外潰散！
以她十萬年前待的地方相比，墮神大陸的靈力算是特別稀薄的了，而大千世界還未封閉的時候，向來都是靈力強盛地方的靈氣，會飄散到靈氣弱的地方。
如今封印打開，大千世界重新連同，以墮神大陸這點稀薄的靈力來說，應該是其他世界的靈力流向墮神大陸纔是。
可是，卻是墮神大陸的靈力在往外流逝，而且這個流逝的速度太快了，快的就像是其他世界已經弱到靈力枯竭的地步，纔會這般拼命的索取。
這情況，太過不合常理。
墮神大陸外的其他時間，是發生了什麼變故？
慕九歌感到不安，她當下決定，“我去其他世界看看。”
“不必。”
雲長淵緩緩開口，他的神色一片沉冷。
只淡淡的看着慕九歌，嗓音低沉的說，“沒有新世界降臨，大千世界已經在隕落了。”
若非是墮神大陸封印着墮神的力量，墮神大陸早幾萬年前，就已經修不出靈皇了。
慕九歌聞言，臉色驟然一白。
她想起十萬年前神主帶她看的大千世界，他說這些世界將會走向衰亡，必須創造新的世界，才能讓大千世界注入新的血液，重獲新生。
而他，便是爲了阻止衰亡，創造新的世界，纔會娶神女白薇。
靈族女子不易受、孕，便是幾萬年，幾十萬年可能纔會懷孕，慕九歌便是知道，便是大千世界隕落，也至少還有幾十萬年的時間。
可如今，不過才十萬年！
爲何會陡然隕落到如此模樣？完全已經到了大千世界要滅亡的最後時間。
“什麼新世界，大千世界要隕落了，什麼意思？”
郝嚴好奇的詢問。
他生活在墮神大陸，雖然跟着天師大人有不少奇聞見識，但是對於墮神大陸之外的大千世界，是半點都不瞭解的。
雲長淵現在所說的每一個字，都讓他們感到陌生。
而郝嚴的話，慕九歌不陌生，甚至是，陡然想到一個讓她心神劇顫的問題。
她目光閃爍的看向雲長淵，聲音，幾乎是無比艱難的從嗓子裏擠出來。
“師父，你……恢復記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