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北霆剛拿到手機後打開手機看了一眼裏面的未接電話和信息，掠過幾個不重要的，撥了一通號碼出去。
那邊隔了幾秒接通。
蕭何看了一眼時間，“你那邊有沒有慕鴻志的消息。”
男人嗓音很沉，“沒有，但是，有線索。”
蕭何走到車前打開車門，停了幾秒才坐進去，爾後涼涼的道：“怎麼，你那邊出事了”
僅僅聽聲音就能聽出他那邊並不在狀態，嗓音有點飄，這種事在戰北霆身上鮮少出現。
蕭何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聽出來了。
電話裏靜默了幾秒，大約過了十幾秒鐘後，蕭何的耐心有限，低聲嗤道：“有屁快放，你墨跡個什麼勁。”
男人在拐角的位置腳步停了一秒，嗓音很輕，“她知道了。”
蕭何擡手，砰的一聲將車門關上，大體已經有點預感，但還是接下去，“所以呢。”
戰北霆簡單的將事情跟他說了一遍，蕭何沒有立即下斷論，只是淡淡的回：“你覺得和她有關係”
其實剛剛得知的時候大腦沒有緩過來，再聽到她和季黎川聯繫頻繁的那一刻，他的心裏突然產生一種很奇妙很特別，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情緒。
或許，這種東西三十年未曾出現過，他入伍當兵那麼多年根深蒂固的東西是根植進骨子裏的，居然會出現那種他認爲不可能會出現的。
如果真的是她呢，他會如何選擇。
在心裏冒出來的念頭，說出來甚至覺得可恥。
良久，男人的嗓音更是清淡，“我不覺得是她做的。”
“嘖”蕭何揚了揚眉梢，舌尖微微頂了頂腮幫，輕笑出聲，“你這隔着屏幕傳過來的戀愛的酸臭味讓我覺得噁心，不想跟你聊了。”
戰北霆也笑了笑，只是有點冷，“一句話你能聽出來個什麼。”
“我不相信人性，我只相信證據。”蕭何單刀直入的道：“能讓你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還能說出你不覺得這是她做的，你這不是愛上她了是個什麼鬼情況。”
“好像是。”
“你他媽什麼叫做好像。”
“她想跟我離婚，我不想離。”
“我可提醒你，女人狠起來，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你要幹掉人家的老子，還要霸佔人家的身子，你最近可能需要易白芷給你看看腦子。”
“”
蕭何冷聲道：“你是不知道慕鴻志寶貝他女兒寶貝到什麼程度，人家父女兩個二十幾年的感情，你覺得你一個一年的，比得上別瞎扯淡了。”
“你不要以爲所有人都應該恩怨分明，即使慕鴻志罪有應得，但是你整死的可是你的岳父大人，只要是個正常女人，不管多愛你，心裏都會有心結。”
“只要這個心結一直在，你們就別想過下去。”
“與其，到最後兩敗俱傷，不如算了”
算了
聽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戰北霆瞳孔微微縮緊，心間的某個位置，從輕微的疼痛擴大，擴散，直到四肢百骸。
男人的脣角勾勒出嘲弄的弧度，“哪裏有這麼
容易。”
“那不如，你把慕鴻志的案子移交給我，最好的兩全之策，要不要。”
他不知道考慮了多久，最終薄脣抿了抿，還是吐出兩個字，“不用。”
從一開始邁出那一步，他從未想過再退回來。
慕酒從醫院大樓跑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一下子知道了太多的關係，所以她就連和他待在同一個醫院都會覺得異常的壓抑和不適。
從醫院出來，看着陌生的城市，川流不息的街道，有幾分的迷茫和無措。
但是呼吸到新鮮的空氣，比剛纔在醫院裏待着要舒服很多。
她想要讓那充斥着各種壓抑的大腦安靜一會兒，可是還是忍不住的會想起來。
沒回想起的每一個片段，每一個畫面，每一個聲音，都讓她感到快要窒息一般。
途中路過一家酒吧，她沒有多想，直接走了進去。
她將口罩摘下來，選擇了吧檯最隱蔽的角落，要了幾瓶烈酒。
透明的玻璃杯裏面映着她的影子。
她是不是該感謝那個男人給了她那麼多。
至少現在她的承受能力，沒有像以前一般，遇到點事就覺得像是天都要塌下來，瀕臨崩潰，毫無希望可言。
她擡起手腕灌了幾杯烈酒，辛辣的感覺順着喉管漫下去，她卻不覺得難受。
反而覺得，刺激。
一旁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一個額上帶着刀疤的男人，笑嘻嘻的走過來攬住她的肩膀，“小妹妹，一個人喝酒啊要不要哥哥陪你啊。”
慕酒微微掀眸，帶了幾分醉意的眸染着嫵一媚惑人的氣息，“就你，哥哥”
“怎麼”
她脣角勾勒出一絲笑，“長得好看的叫哥哥，你這種的，只能叫伯伯。”
刀疤男倒是不介意，朝她靠得更近了些，“你喜歡，叫啥都行。要不然，來陪伯伯喝幾杯”
慕酒一仰頭將手中酒杯裏的酒灌下去，擡手將刀疤男放在肩上的爪子推下去，嫣紅的脣間擠出一個字，“滾。”
誰知道那男人頗不要臉，拉過一旁的吧椅坐在她身邊，“滾是什麼意思啊，滾一牀單這麼直接啊，那我們現在就走”
慕酒擰緊了眉，眯起眸看向已經伸向她雙腿的男人，出言毫不客氣，“你是智障嗎”
她一隻手，從吧檯上摸到她剛剛倒了一半的白蘭地酒瓶上。
刀疤男的眼睛裏閃着精光，“哥哥就喜歡你這樣潑辣的姑娘，這裏聊起來不方便，我帶你出去好好溝通一下。”
說着，擡手過來拽住她的手腕，要拉着她出去。
這邊光線暗淡的沒多少人注意，酒吧內還響着震耳欲聾的重金屬音樂。
慕酒直接被從吧椅上拽了下來，但是拖住了那人的力道，冷涼的嗓音從脣間擠出來，“放開。”
刀疤男頓了一下腳步，用另外一隻手過來攬她，“哥哥跟你玩一點好玩的，保證你喜歡，怎麼樣”
“我再說一遍，再不放開就沒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