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酒的眼睛裏倒映着男人如寒霜般冰冷的俊容,秀致的眉擰了擰,擡手去推他壓在她身上的身子,“你今晚是不是吃錯藥了你起來。”
他擡手將她的雙手手腕攥到一起,摁在她的發頂,“跟不跟我回去”
“凌速還沒醒過來,我要在這裏看着他,等他醒過來。”
他眉間一凜,“這裏有陪護,有護士,有醫生,用不着你。”
“那不一樣,戰北霆,我說過了,他是因爲我才上手術檯,才進醫院的,他沒醒過來之前我肯定要留在這裏。”
男人呼吸沉重,一雙眸裏面染了些許的赤紅色,渾身的欲一望也被挑起來,嗓音沙啞的道:“那我呢。”
那我呢。
她低眸看了看他動作的架勢,俏生生的小臉滿是慍色,“你叫我下來就是爲了做這個的”
戰北霆脣間一抿,眸間鋪了一層灰暗的顏色,接着重新吻上她的脣,還順帶着擡手去解她的衣服。
慕酒的脣又被吻住,吐出的字眼模糊不清,“戰唔混蛋。”
狹小的空間根本不夠兩個人折騰,慕酒緊緊的護着身上的衣服,還是被男人扯下來一點。
“你不會是想在這裏亂來吧這是醫院,戰北霆你放開我,放開啊”
他的脣從她的脣上移開吻到她的頸窩,後狠狠的咬在她的肩頭,掌心覆在她光潔的背脊上,柔一嫩滑一膩的觸感。
她已經沒了掙扎的力氣,嗓音裏帶着濃稠的惱意,“戰北霆你能不能不要鬧了”
他抱着她,呼吸着她身上清淡的香味,幾乎着了魔上了癮,不想放開。
從部隊拖着疲憊的身體回來,只不過是想要抱她一會兒。
可是到家是冷清一片,沒有一點點的人氣,又去了她的公寓仍舊沒有人,打她的電話沒有人接,那一秒,體內的某根神經都跟着繃緊了。
她好像是麻煩集中營,他一個不留神她就能給他惹好多麻煩,還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危險。
這種感覺很不好。
給傅荊打過電話才知道是因爲出了車禍
車禍
傅荊急急的解釋不是慕酒,但是是衝着她來的,只不過出車禍的人似乎對她來說很重要。
很重要
很重要麼,有多重要呢。
他不知道他過來做什麼,只是因爲她在就過來了。
戰北霆閉着眼睛,壓在她的身上沉沉的呼吸,另外一隻手攥成拳,將體內涌上來的衝動慢慢壓下去。
過了三四分鐘,男人從她的身上起來,坐到一邊。
慕酒從後座上起身,整理着自己的衣服,髮絲有些凌亂,臉蛋還泛着嫣紅色,呼吸有點不均勻。
她偷偷的瞄了一眼身邊的男人,周身散發着沉冷壓抑的低氣壓,靠在後座靠背上,闔着眸,俊容繃得很緊。
她低了低頭,心跳的速度還沒緩下來。
戰北霆掀眸睨了一眼身邊的小女人,眉間微微動了動,涼涼出聲:“還不走”
慕酒捏着衣服的指捏緊了幾分,戴上口罩,擡手打開車門,下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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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男人擡手掐了掐眉心,閉了閉眼睛又睜開,擡手想要打開車門跟着下去。
但手剛碰到門把,指間被燙傷的疼痛感還在。
指尖縮了縮,又鬆開了。
慕酒一夜未眠。
中間趴在一旁的桌上閉了會眼睛,但是睡不着。
凌晨五六點的時候起來活動的一下身體,凌速還沒醒,她溜達着走到窗邊,看向樓下。
天色矇矇亮,清晨的醫院大樓人不多,她一眼就看到男人昨晚停在那裏的車。
他沒走嗎。
在樓下呆了一夜
心尖驀地一疼,她的呼吸也跟着紊亂了幾分。
昨晚鬧得有點僵,她確實有躲着他的意思,但也只是想給她自己點時間想清楚。
糾結了幾分鐘,她想下去看看。
轉身準備去找在外面守了一夜的傅荊幫忙照看凌速,然而她剛走到門口,便聽到牀上傳來細微的聲音。
她下意識的轉眸看過去,他醒了。
慕酒眨了眨眼睛,悅然的情緒越上眉梢,幾步走過去彎身抓住他只受了些輕傷的右臂,“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哪裏疼嗎或者哪裏不是很舒服我去幫你叫醫生。”
男人的脣色還有些蒼白,睜開眼睛便能看到她,脣角微翹,頗不在意的口氣,“一點小傷,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慕酒瞪了瞪眼睛,對他的態度很不滿意,擡手拍了一下他掛着石膏的左臂,“這還小傷,你從手術檯上呆了好久你知不知道嚇死我了。”
面容原本一排淡然的男人倏爾擰了擰眉,倒吸一口冷氣,“我說慕小酒你注意點,我這要是真的壞了你得要爲我負責的。”
她看他的臉色很差,準備去叫醫生過來給他看看再檢查一番,“對了我是不是要跟叔叔說一聲,我沒他的聯繫方式,所以誰都沒通知,你傷成這樣怎麼辦。”
“不用通知,”他一隻手撐着牀坐起身,硬朗的面容沉了幾分,“我現在孤家寡人一個,孤零零的連個炮一友都沒一個,我自己跟上面打聲招呼請幾天假就行。”
慕酒給他把枕頭墊好,心裏更是愧疚和難受,長睫垂下,眼底劃過幾絲複雜的情緒。
她寧願這些傷痛是在她自己的身上,不需要任何人替她承擔。
可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
她小心翼翼的,小臉上還有點難過,“我出去叫醫生過來給你看一下,然後給你買點早餐,你別亂動。”
他挑着眉梢,“知道了,你怎麼跟我媽一樣。”
慕酒出去跟坐在外面守着的傅荊打了聲招呼,讓他幫忙去叫主治醫生過來看一下凌速。
傅荊:“小嫂子,我去買早餐吧,你身份特殊”
“不不不,不用。我小心一點就好了。”
她雙手兜在風衣的口袋裏,還記得戰北霆的車停在樓下,可以順便過去看看。
她轉開視線,掩蓋某些小心思,“我知道凌速喜歡喫什麼,我去就好,你去看看醫生在不在,叫他過來看一下。”
傅荊倒沒怎麼多想,撓了撓頭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