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中的黑色雨傘落在地上,街道上已經沒有幾個人,只有漂亮炫目的霓虹燈火相襯。
慕酒只感覺眼前男人的俊容猛然壓下,脣間一涼,有淡淡的酒香撲面而來。
她指尖一鬆,手中的購物袋掉在地上,身子都跟着僵硬了幾分,不知該如何反應。
太詭異了。
他怎麼會過來吻住她。
就她今天這樣任性的行爲,不被他罵的親媽都不認識她都覺得這個男人神經不正常的,結果。
男人的手心是滾燙的,貼合着她冰涼的後頸,溫熱的觸感,熱度也跟着掌心徐徐漫入她的體內。
他的吻愈來愈烈,在撬開她的貝齒後便開始新一輪的掃蕩,像是帶着某種報復的情緒,狠狠的吸一允着她。
後來她漸漸喘不上氣,手擡起去推他堅硬的身軀,男人才漸漸鬆開些。
吻變成了纏綿的親暱,他的薄脣壓在她柔軟的脣瓣上,碾壓了一會兒才鬆開,稍稍拉開些距離,曖昧的熱氣瀰漫在京城略顯清冷的街頭。
慕酒原本以爲他結束了,小張着紅脣剛喘了口氣,便又被他狠狠的親了一下。
少女的眸黑白分明,明顯是蒙圈之後還未反應過來,臉蛋兒不知道是被吻的還是因爲空氣太過寒冷所致,染着漂亮的酡紅色。
戰北霆的大衣剛纔就解開了,手拽着大衣的邊緣敞開,手臂一合,她嬌小的身子就被男人包裹進暖暖的懷抱裏。
她太小隻了,幾乎沒在男人的懷裏。
慕酒的額頭抵在他的胸膛上,在這狹小的好似封閉了的懷裏,靜謐的像是能聽到他怦怦怦的心跳。
弄得她的心間也跟着亂了。
接着她便聽到男人帶着些許微啞的嗓音,夾雜着些許的涼意,“私自離開,短信不看,電話不回,慕酒,你長能耐了是麼。”
他找了多久,他不知道他找了她多久。
每一秒都覺得像是十分的漫長。
慕酒抿了抿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他虐慣了,這話聽着也不是那麼刺耳。
其實,她真的很冷。
但是此時此刻她應該很有骨氣的推開他。
他垂眸看着懷裏的小姑娘,嗓音依舊凌厲,字字清晰的敲在她的耳邊,“你知不知道這裏最不缺的就是人販子,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準離開戰家好好呆着,嗯”
“有些話聽不懂還要歪曲我的意思,這些淺顯直白的話你還要我重複剖析解釋給你聽我跟你說話你聽的時候能不能用點腦子”
慕酒撇了撇嘴巴,擡手去推他,然而男人卻是將她抱得緊緊的,她也氣惱的道:“兇夠了沒”
她做的一切決定都是再三考慮,軍區大院人多嘴雜,她並不想他因爲她沾惹一些是非。
風雪漸大,漆黑的蒼穹不斷飄下雪花。
他仍舊是緊緊的抱着她,嗓音很低,混合在飄零的風雪裏,“你知不知道我也會擔心你。”
他的聲音太低了,慕酒掙扎了兩下,話沒聽全,聽了個大概,怔了兩秒,“什麼”
她從他的懷裏擡起頭,雙眸乾淨的像是水洗過。
男人久久沒有聲音,只是抱着她。
慕酒掙扎着從他的懷裏退出來點,“你現在不應該在戰家和伯母一起過年麼,不用管我,我一個人也沒關係的。”
她彎下身將購物袋拎起來,轉身要走,“你快回去吧。”
“慕酒。”
她聽到他低沉的嗓音從身後傳來,一字一句,“我們試試吧。”
兩個人一起回到小旅館的時候,慕酒還沒緩過來。
或者說,還沒有明白他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慕酒戴着帽子,大半張臉蛋兒被頸上的圍巾遮住,和身邊牽着她的男人一同進去。
自高大筆挺的男人進門,老闆娘的眼睛就好像是粘在了男人的身上,拔都拔不下來。
旅館老闆這麼多年來察言觀色,也是能看出些什麼貓膩的,大晚上的出門拉了個俊美的男人回來還能做什麼。
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兒,當然是得晚上做最爲合適。
於是老闆掛着招牌笑容上前擋住他們,“這位先生,您要有的什麼特殊的需要嗎”
戰北霆眼神都沒在那男人猥一了瑣的臉上停一秒,拽着慕酒想要上樓,卻被老闆再次騷擾。
“我這裏可是有很多好的貨色,比您身邊這個活一好身材好的要多少有多少。”
老闆見慕酒遮遮掩掩的,低調的太過刻意,又看不到長相,且大晚上的帶男人回來,肯定不是從事什麼正當職業。
戰北霆眉間蹙緊,鷹隼的眸掃過去,脣間擠出一個字,“滾。”
老闆一聽這個字就火了,擡手指向戰北霆,“誒你什麼意思我好心好意給你介紹,你反倒罵人,你喜歡低賤貨就去上好了,我還不樂意給你介紹什麼高端貨了呢。”
男人倏爾出手捏住他的手腕,只聽到咔的一聲,那旅館老闆的腕骨便應聲斷裂,隨即腳下一擡,踢中那位老闆的膝蓋,老闆腿間一晃跪在地板上。
旅館老闆發出痛徹心扉的哀嚎:“啊”
男人銳利漆黑的眸淡淡落在他痛苦的扭曲的臉上,嗓音冷鷙如寒冬的冰,只是脣邊漫開暗黑沉冷的笑弧,“敢說我女人低賤的,你是第一個。這嘴巴不會說話,留着似乎也沒什麼用。”
慕酒因爲他的這句話擡眸看向他。
男人的俊容上帶着她從未見過的沉沉冷色,並沒有波瀾起伏,但是就無端看起來讓人心悸,尤其是周身散發的迫人的低氣壓。
他說,他的女人。
以前他都是說他的人。
老闆娘見狀況不對立刻上前來攔住戰北霆,“對不起對不起,我家這口子腦子有點問題,說話不中聽,您不要放在心上,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男人修長好看的手捏緊了老闆的下頜骨,稍微一個用力,空氣中好似響過細小的聲音。
那人已經痛的發不出聲音。
只有老闆娘驚叫一聲,“啊”
戰北霆鬆開他,牽過一旁怔愣中緩不過神來的慕酒,拉着她上樓。
慕酒有點失神的拿出房卡打開房間的門,推開門進去,聽到身後的他將房門關上。
剛走了一步,便又被男人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