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酒喫過飯後仍舊覺得有點頭暈,發熱,昏沉沉的不舒服。
回到房間想要睡覺,卻覺得身上實在黏膩的難受,能忍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
雖然說戰北霆不讓她碰水洗澡,但是偷偷泡一泡水應該沒什麼,她小心一點就是了。
熱氣氤氳在浴室內,她小心翼翼的將手臂搭在一旁泡了一會,暈暈的差點在浴室內睡着。
外面傳來聲音的時候,她一下子清醒,慌慌張張的要從浴池內出來。
“慕酒。”
她的聲音明顯的心虛,“等等一下,我馬上出來,你不準進來啊嘶”
戰北霆聽到裏面的聲音就知道不對,沉着一張臉剛轉過身,便聽到她低低的叫了一聲。
他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推開浴室的門。
水汽朦朧的浴室內,她赤着一隻腳丫站在浴池外,另外一隻還沒出來,嬌小的身子上虛虛的圍了一條白色的浴巾。
嬌顏漂亮俏麗染了一抹淡淡的粉色,吹彈可破的肌膚上還覆蓋着一層細密晶瑩的水珠,雙腿白皙纖長,漫上一層無聲無息的撩一人風情。
只是她因爲疼痛而稍稍彎下了腰,凸出的恰到好處的鎖骨下,呼吸起伏間極具誘一惑力。
男人漆黑的眸瞬間暈出一層深沉的顏色,喉嚨上下滾了一下,俊容立刻繃緊,捏了捏指尖。
接着,邁開長腿朝她走過去,避開她的右臂,俯身將她小小的身子抱起來。
他周身蔓延着一股凜冽的低氣壓,帶着點怒氣將她放在沙發上。
慕酒坐在沙發上的那一秒呼出屏在鼻息裏的那一股氣息,還以爲他會直接把她扔在上面。
男人一隻手撐在她的身側,一隻手掐着她的臉蛋,虎口卡在她的下巴上,晃了晃,“慕酒,我有沒有說過不准你洗澡,我說過的話全當耳旁風是不是”
嗓音冷沉似是帶着冰漬,她有一種他今晚壓抑着的怒意終於爆發了的感覺。
她皺着小臉,左手託着右手的手肘,委屈巴巴的,“疼。”
男人掀脣,吐出兩個字,“活該。”
戰北霆站直了身子,俊容依舊繃得緊緊的,濃黑的劍眉緊擰着,轉過身掃到她放在玻璃桌上的藥袋。
慕酒心裏別提多憋屈了,小聲的嘟囔,“活該什麼活該,都怪你,嚇我一跳。”
如果他沒有進來的話,她已經順順利利洗完準備睡覺了。
男人的眉擰得更緊,“你不洗澡會這樣”
戰北霆走到玻璃桌前,看了看裏面的要用的藥,確實是她要塗的沒錯。
他拿過藥袋來坐在她的旁邊。
她的臉色白成一片,脣色褪了一層,蒼如白紙,男人捏着藥袋的手指緊了幾分,泛出淡淡的白。
慕酒癟了癟小嘴巴,因爲身體不舒服,語氣也底氣不足,“我到底是哪裏招你惹你了,洗個澡你也要兇巴巴的”
生氣。
戰北霆緊抿着脣沒有理她,擡手去拆她手臂上的紗布。
慕酒縮着身子不肯配合,額上冒出一層冷汗,精緻的眉皺成一團,撇開小臉。
他盯着她看了幾秒,“我是不是跟你說了你有傷不宜碰水。”
男人的眼底蓄着些許複雜濃稠的思緒,壓下心間翻涌的不適,淡聲,嗓音很是低沉,“我看看你的傷,萬一裂開發炎你的手還想不想要了”
戰北霆將她手臂上的紗布拆下來,期間她死死忍着咬着牙,疼也不出聲。
他看着她手臂上的劃痕,面色陰沉幾分,之後便快速的給她處理傷口。
期間不知道碰到了她哪裏,讓她反射性的顫了下身子,抽着手臂,“疼嘶你輕點行不行”
戰北霆掀眸淡淡的睨她一眼,“我以爲你沒有知覺了。”
她瞪了他一眼,“你故意的”
男人的臉色又沉下一層,嗓音冷冽的沒有溫度:“我給你換藥還要故意弄疼你,我心理變態嗎。”
她的拳一直攥的緊緊的,大概是傷口裂開疼的厲害。
男人將給她上藥的那隻手遞給她,“鬆開手,抓這裏。”
她緊擰着秀致好看的眉,抓上他的手腕,捏緊,虛軟的道:“其實我更想咬你一口。”
男人的嗓音清清涼涼的,“不給。”
“”
見她實在疼得厲害,原本只是想轉移她的注意力想聊點別的,卻不自覺的問出:“今晚誰送你回來的。”
慕酒的注意力確實被他這句話引過來,隨即想到的是,他不是看到了嗎。
她疑惑的盯着男人那張英俊如斯的臉,沒有絲毫的波動。
“導演易琛。”
他低垂着眸,嗓音淡淡聽不出什麼情緒:“就是要帶你去美國的那個”
“嗯。”
“你們什麼關係”
她認真盯着他的臉看了兩秒,“朋友。”
他手中的動作頓了一下,擡眸看着她,嗓音完全是陳述的語氣,“你喜歡他。”
“他人還不錯,對我也蠻好的,但是我們就是朋友。”
他繼續手中的動作,語調也沒有什麼起伏,“你不喜歡他,朋友關係可以摟摟抱抱的嗎,你還讓他親你”
她緩了幾秒,其實她真的很想理解爲這個男人這樣問是有點不爽喫醋的意思。
但是看他的表情眼神動作,甚至跟她說話時的語氣,都不像是在喫醋。
她看不透眼前這個男人。
完全就跟她爸以前在她高中叛逆期的時候不准她早戀時,逮到她出去跟小男生亂嗨鬧着玩的反應。
她咬了咬脣,不答反問,“你今天下午去過醫院是不是,你也看到了。”
“”
“那你爲什麼不進來”
戰北霆拿過藥袋裏的紗布一圈一圈慢慢的給她纏起來,看她一眼,“我進去做什麼。”
慕酒被他的這句話堵住,喉嚨乾澀的說不出一句話。
進去做什麼呢,是不是還是跟上次的答案一樣,有人照顧你,那麼我進不進去似乎沒有什麼重要的。
男人將紗布纏好後將她的手臂放下,將膝上的藥袋放在一旁。
她的聲音輕輕地,“你是不是覺得,我跟你說喜歡你是鬧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