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酒擡起頭看向身側的男人,漂亮的眼睛黯淡無光,看了一會兒目光才聚焦。
他站直身子,手擡起,剛覆在她柔軟的髮絲上,小姑娘小嘴巴一撇,接着伸出雙臂鑽進他的懷裏,抱住他精瘦的腰。
她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只是緊緊的抱着他。
男人的大掌覆在她的髮絲上,輕輕揉了揉,像是安撫的動作。
安靜的審訊室內,他輕輕啓脣,低低的嗓音:“他動你了”
她閉了閉眼睛,“嗯”
閉上眼睛還是會想起剛纔發生過的一切可怖的事情,她又睜開眼睛,清秀的眉擰得緊緊的。
戰北霆眸色微暗,修長的指挑起一縷髮絲,俊美的容顏上沒什麼表情,“嗯,改天把他手剁了。”
慕酒抱着他的小手,突然捏緊了他的衣服,因爲這句清淡的話內心蕩起一陣不知名的情緒。
他是覺得她不可能會跟毒一品兩個字沾上任何關係,但是不排除被人強迫的可能性。
在場的全部參案人員無一例外,尿檢全部沒有通過,這件事異常的詭異。
他不知道這件事是衝着慕酒去的,還是衝着衛家財閥那個二世祖衛威去的。
像衛威這樣浪蕩的紈絝子弟在圈子裏無意中得罪人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有人報復在意料之中。
但如果這件事是針對慕酒,她如今落魄到這個地步,流言纏身,聲譽幾近毀了個乾淨,拉她下水完全沒有必要。
蕭何比預定的時間晚到一個小時。
疏通過後,蕭何帶了緝毒隊的隊長,陪同他們一起去醫院重新做一次檢查。
戰北霆將身上的黑色風衣脫下來,裹在她嬌小的身子上,然後俯身將她抱起來,帶着她往警局外走。
男人垂眸看了她蒼白的小臉一眼,抿脣,“你有沒有和他們一樣或者說,你是被強迫的,嗯”
她反應很大,搖了好幾下頭,嗓音沙沙的,喉嚨有點乾澀,“沒有,我沒有我沒有。”
他將她放在車上,她的雙眸像是盛着星光,還帶着點兒慌,見他要擡手關車門,擡手拽住他的衣袖。
“我們現在是去哪兒”
他們後面還有穿着警服的警察,上了旁邊的警車,也就是說這件事並未結束。
戰北霆微微俯身,將她身前的安全帶繫好,“去醫院做個檢查,然後我們就回去,嗯”
她手指一縮,鬆開他的衣服,乖乖的點頭,“嗯。”
市中立醫院。
慕酒被單獨帶進了最權威的鑑定科,等待需要一段時間,取了樣本後,再等待檢查結果。
戰北霆看了一眼躺在副駕駛座上閉着眼睛的她,下車,輕輕關了車門,朝着那邊靠着警車吞雲吐霧的男人走過去。
蕭何輕輕吸了一口手中的煙,狹長的眸微動,餘光瞥見走過來的男人,將口中的煙緩緩的吐出去。
待他靠近,蕭何斜睨了他一眼,涼涼的道:“收起你的臉色,老子不過晚到了一個小時。”
一
個小時,對她而言也是煎熬。
一分一秒都在折磨她的神經。
戰北霆微微擰了擰眉,俊容仍舊覆蓋一層陰色,聲音沉沉的,“她被嚇到了,我先帶她回去。”
蕭何因爲他這一句話差點被口中的煙嗆到,一雙桃花眼定在戰北霆的臉上,認真端詳幾秒。
他這一副我女人被嚇到了我很心疼的表情是他他媽一的腦補太多對不對
蕭何冷笑一聲,“你給我玩真的你現在告訴我她是你媳婦兒”
戰北霆走到他的身側,頎長的身子輕輕倚在上面,一條長腿曲起,“嫉妒麼。”
“”蕭何捏了捏指尖的菸蒂,狹長的眸微微眯了眯,“嫉妒你腦子進水了,想不開和慕鴻志的女兒結婚你確定這麼做她就一定不會反過來咬死你了”
“她不會。”
婚姻確實是無形的枷鎖,可以將她牢牢的鎖在他身邊哪兒都去不了,只需要安穩的度過這兩年,相安無事,兩年後他自然會放她走。
之前他被藥物控制佔了她的身子,如今奪了她父親的一切讓她成了衆矢之的,他護她兩年,扯平。
兩年的時間,足夠她成長,足夠她遇到有能力庇護她的人。
蕭何牽了牽菲薄的脣角,掠起微微的弧度,“所以你被調職到桐城來調查國安局的事幹什麼來了,弄死你的老丈人你逗我呢,你是不是智障了。”
戰北霆,“”
“你懂個屁。”男人站直了身子,視線掠過蕭何,看到那邊車上的小女人打開車門要下來,微微擰眉,“改天跟你說。”
戰北霆邁開步子,朝着慕酒走過去。
慕酒剛要出來,又被他給塞了回去,發頂灑下男人淡淡的嗓音,“下來做什麼冷,在車上呆着。”
她揉了揉眼睛,聲音軟糯糯的,“檢查結果還沒出來嗎”
“快了,我們先回去。”戰北霆掃過被她解開的安全帶,“坐好,繫上安全帶。”
關上車門,戰北霆繞到駕駛座前坐進去,繫好安全帶,發動引擎。
慕酒腦子亂亂的,剛纔胡思亂想的一通,白淨的小臉蛋兒有些凝重。
她被裹在他的風衣裏,鼻尖還充斥着他身上的味道,側眸,睨了他一眼,又收回來。
看着他開車回去的方向,她攥緊了身前的安全帶,抿着小嘴巴,聲音輕輕的,“我不想回去,你送我去我之前住過的公寓行嗎”
那裏空置了一段時間,現在應該安全多了。
戰北霆目視前方的路況,眸色深沉像是蘸了墨一般,“爲什麼不回去”
她撇開臉蛋兒,看着外面的風景,“就是,就是不回去。”
之前的尷尬,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男人因爲紅綠燈停了車,漆黑的眸掃向她,“理由。”
她鼓着腮幫,耷拉着小腦袋,支支吾吾的聲音很小,“那你那個小女朋友住在那裏,多餘我一個人是不是有點不太好,會尷尬。”
“”饒是戰北霆聽力不錯,也沒聽清楚她黏黏糊糊說的什麼,“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