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念被他弄糊塗了,展粵盯着她看了好一會才鬆開手,就像是個玩笑,他一派輕鬆,“我找你是有事要告訴你。我要出差一個月,馬上就走,我媽就交給你了。至於……你有什麼話,就等我回來後再說吧。這樣的話……你會對我牽腸掛肚了吧。”
伊念愣了愣,這才發現他着裝整齊,牀邊擺放着行李箱。
她皺眉:“現在?這麼晚了,一定要走得這麼急嗎?”
他笑了,“你在關心我?”
伊念想要點頭,可是意識到她的行爲很有可能會造成他的誤解,所以,硬是忍了住,說:“我受僱於展家,關心僱主那也是應該。”
展粵失笑,“你不必刻意提醒我,我們的身份。”他提着行李箱下樓,
伊念想了下,還是送他到大門口。
已經有車子在等着了,“我先走了。”展粵道。
伊念應一聲,“路上小心。”
展粵走了幾步,身子突然頓住,接着,轉回身大步朝她走來,一手扯住她用力抱進懷裏。
伊念雙手撐在胸前,下意識要推開他,在那之前他卻放開她,對着她一笑:“一個臨別擁抱,不過份吧。”
不再看她的反應,他轉身上車。
伊念站在原地,臉上表情複雜。
忙碌一整天,伊念下班回到家就接到林棟打來的電話。
林棟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小念,幫棟哥一個忙。”
“好的,棟哥,你說。”
“B市那邊一個客戶的珠寶出了問題,公司要派人過去處理。本來我要去的,可我喫壞了肚子在醫院……總之,你現在馬上趕去機場,有人會在那跟你匯合。拜託啦!”
伊念忙問:“棟哥,你怎麼樣了?”
“你棟哥挺得住!行了,你快去吧!”
伊念:“好!”
她立刻收拾好東西,跟展夫人請了幾天假便打車去
了機場。
到了以後,伊念纔想起來林棟根本沒跟她說對方是誰。
她正要打電話給林棟,一擡眼就看到坐在對面的男人……
秦莫崇?
怎麼是他?!
秦莫崇今日難得穿了一身休閒服,正坐在那捧着筆記本電話,腳邊放了個小旅行箱,斯文帥氣,安靜地坐在那無形中卻惹人注目。
秦莫崇也看到了她,見她還傻傻站在那,略一擡手勾勾手指:“過來。”
“哦……”伊念木然地走過去。
他收起電腦,起身要走,見她跟過來,扭頭朝腳邊看一眼。僅一個眼神伊念便會意,“哦哦哦!”她趕緊拎起老闆的行李。第一時間冒出的拒絕出行的念頭,竟怎麼也沒能說出口。
抵達B市下榻的酒店,已是晚上十點。
經理親自將他們送到總統套門前。
這是要和秦莫崇住一間房的意思?
伊念站在門口囁嚅出聲:“那個……我可以單獨開一間嗎?”
經理道:“現在正值出行旺季,房間都預定滿了,您去別家也是一樣。”
秦莫崇頭也不回道:“實在不行,她睡走廊也是可以的。”
伊念:“……”
伊念是真的累了,最後還是認命地跟了進去。況且,這可是總統套啊!臥室又不止一間,她有什麼好不滿意的呢?!
秦莫崇見她進來,只瞥了一眼:“沙發,衛生間,陽臺,隨你睡。”
他走進臥室,將房門關上,伊念咬了咬牙又鬆開。
真是人在屋檐下!
不過,既然是他說的隨意,她完全可以理解成除臥室以後剩下都是她的地盤了!
那她還客氣什麼?
換了一套睡衣,她直接撲到飄窗處的榻榻米上,在柔軟的毛毯上貓一樣慵懶舒服地伸展身體……
這時,臥房的門突然推開:“對了……”
秦莫崇擡眸,看見躺在榻榻米上的
伊念正伸着懶腰,一雙腿筆直修長,睡衣領口下滑,露出精緻的鎖骨以及內裏丰韻的形狀……好身材一覽無餘。
秦莫崇的眸光略暗,喉結微微滑動。
伊念反應過來,尷尬的立刻彈起。好像什麼也沒發生,卻刻意避開他視線,擠出不失禮貌的微笑:“老闆,還有什麼指示?”
秦莫崇表情淡漠,嗓音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暗啞:“我要洗個澡,若是送餐來了,你先喫。”
“好。”
秦莫崇去浴室,伊念這才捂着臉鑽進了毛毯裏……
伊念坐在沙發上看圖冊,比賽在即,她不敢鬆懈。
很快,秦莫崇出來,頭髮溼漉漉的,浴袍微敞,胸前一片蜜色皮膚,隱約可見鼓起的肌肉,彷彿積蓄了無窮的力量……
伊念不禁掃一眼,很快又收回視線,裝作沒看到。沒想到秦莫崇平時看起來高高瘦瘦,還挺有料的!
簡單吃了點宵夜,秦莫崇便回房睡覺。
記得林棟曾說過,他是個自律到可怕的男人!
伊念則要放鬆不少,在側臥的大牀上舒服地打了幾個滾,抱着睡枕很快也沉沉睡去……
興許是總統套房的牀太過舒服,第二天早起,伊念就覺得腰痠背痛頭腦發昏。
早餐過後兩個人出發,車子停在一座古樸的四合院前。
伊念已經瞭解過客戶的情況,一個喜愛收藏珠寶古玩,但脾氣古怪的老人,能夠讓秦莫崇親自出馬,其身份自是不一般。
纔剛踏進門,便隱約傳來戲曲聲。
一個花白頭髮的老人正躺在葡萄架下的躺椅上,一身白色對襟褂,手中一把蒲扇。身後一臺唱片機,老人愜意地偶爾跟着哼兩幾句。
秦莫崇走上前,畢恭畢敬首:“沈爺爺,好久不見。”
沈老睜開眼睛,挑眉“喲”了聲:“秦老闆親自登門,想不到我老頭子
這面子還挺大啊!”
接着,又瞥了旁邊的伊念,“這小丫頭片子是誰?”
伊念趕緊上前問好:“沈老您好,我叫伊念……”
秦莫崇開門見山道:“沈爺爺,我們是爲您的胸針而來。”
說到這個,沈老就氣不打一處來,蒲扇搖得飛快,“那是我要送給老婆子的結婚紀念日禮物,誰讓你們私自決定換材質的?以爲我看不出來?!”
秦莫崇誠懇道:“沈爺爺,很抱歉,是我們的疏忽。”
“道歉有什麼用?!”
“沈爺爺,請您相信我,我會讓這枚胸針恢復至完美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