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情況應該是暈血的。
突然想到什麼,她轉頭看向居沉,果然他一直在剋制着沒有往地上看,他也是暈血的。趕忙側過身子,擋住了地上那一小片,這樣居沉不小心看也看不到了。
居沉當然注意到了這一點。
地上那女人顯然有些擔心起來:“別以爲你們人多我就怕了,我告訴你們,要是不賠錢的話,我就去告你們,我是受害者你們一定會賠很多錢的。”
約瑟夫明顯有些着急了,其實面對生意上的事情,他還能夠不動如山,但是這可是安全事故,而且他們估計也是不確定到底是不是自己撞到的。
“這樣的話,我們就一定要看看這裏的監控了。”樂詩就是不想讓這些人鑽什麼空子,畢竟這裏有家甜品店,外面也能夠看到監控,照到馬路上應該不困難。
而且這可是常見的碰瓷套路。
只是在調監控之前,應該先檢查一下傷口才對,她走過去蹲下看那女人胳膊上的血跡:“裏面傷到了那麼,可以給我們檢查一下傷口嗎只要是真的受了傷,我們都不會耍賴。”“你們,你們以爲我是碰瓷的嗎真是笑話”說着,那女人卻慢慢站起來,臉上表情反而有些不講理的樣子,“我告訴你們,你們要是不賠錢的話,我這就去告你們,少說那些要看我傷口還是調監控的話,
你們,你們等着”
說着,她一邊瞪了樂詩和居沉一番,一邊跑掉了。
夏爾擔心的走到居沉面前:“居先生,這”
樂詩笑了:“你們放心好了,她這是跑了,本來就是碰瓷事故,所以不必擔心,況且,她也沒受傷,監控也在這裏。”
夏爾將信將疑的轉頭去照顧約瑟夫,樂詩拉着居沉遠離那灘血跡:“沒事吧,要不要喝點水或者喫點什麼”
她沒有照顧過暈血的病人,所以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居沉只是搖搖頭:“放心,沒事了。”他嘴脣有點蒼白,臉色也不是很好,但眼神中的堅毅還是存在着的。
“約瑟夫先生,還是先回酒店休息吧,我建議,您還是多住兩天,多休息休息,畢竟,瞭解一座城市也不是件簡單的事情,況且以後你們要是想要過來,隨時都可以。”
居沉說道,臉上恢復了往日的微笑,但仔細看還是能夠看出來那麼一絲不適。約瑟夫什麼都沒說,由着夏爾扶着上了車,一行五人離開了甜品店,應該是要回酒店的樣子。
看着他們離開,居沉才鬆了口氣一般:“沒想到,能發生這麼一檔子事,不知道會不會有所影響。”畢竟第一次來中國,早知道應該派一些人跟着的。
“別擔心了。”樂詩摸了摸他的胳膊,然後就鬆開。
誰知居沉迅速握住她抽回的手:“咱們的吻還沒有結束。”不等她反應,直接堵住她的嘴脣,在這個陽光燦爛的早上,這個吻彷彿就代表了美好的一天。
林逸還是有些焦急,畢竟不知道處理結果。
樂詩低着頭回了自己辦公室,在衆目睽睽之下接吻,她見慣了,卻沒有做過。可是,剛纔她做了。
“沒事,碰瓷而已,已經解決了。”居沉說着,但眼神卻看向樂詩離開的背影,“馬上安排幾個人,保護約瑟夫先生的安全,最後這兩天千萬別出問題了。”
話畢,他又往樂詩辦公室方向看了看:“等這個項目拿下來,幫我準備一個宴會,算是慶功宴。”雖然嘴邊這麼說,可腦袋裏已經有了另一種想法。
坐到辦公椅上,樂詩才覺得終於鬆了口氣,本來以爲一切都沒什麼,可是剛纔那個吻,卻讓她的心臟砰砰一下接着一下好像要跳出來了。
腦海裏飄着居沉的話:我們會訂婚,結婚,然後過一輩子。
他說話的時候,從沒有過的認真,從沒有過的溫柔,好像比往常溫柔的笑,還要讓人淪陷,一千一萬倍。
她好像已經深陷泥沼,出不來了。
臉上彷彿又被火燙過了一樣。
接下來兩天,一直到法國人離開,都沒有再出什麼事。
合同並沒有因爲碰瓷事件而受影響,簽下來都很順利,接下來就是要等年後開工了。
居沉讓林逸通知了大家,如果這次項目圓滿成功的話,要舉行一次很盛大的慶功宴,並且給每個人都發應得的獎金,所以每個人都十分有幹勁起來。
所以公司上上下下,不光是負責這個項目的人更
加賣力,就連別的部門之流也都加班加點起來,居沉說的發獎金可不光是這個項目。
整個祕書處都少了許多的閒言碎語,不少人每天來了第一件事就是低頭做工作,大概這就是金錢的力量吧。
好不容易忙完了一上午的工作,樂詩擡頭準備看看窗外,誰知卻正巧看到那扇門,現在雖然是緊閉的,卻能夠想起那天發生過的事情。
心臟砰砰跳起來,外面一陣熱鬧,應該是終於都完成了一上午的工作,午休時間趕緊去喫個飯放鬆一下吧。
伸了個懶腰,她決定今天也去食堂喫,平時都是在辦公室裏面喫的。
林逸急匆匆的往電梯邊走,手上拿着幾份文件,應該是要去給下面的部門的,路過祕書處的時候本想叫上杜姐一起去的,誰知卻見穆婷婷一個人在裏面坐着。
按理說這些天她都是去外面喫的。
推門進去,覺得更奇怪了,穆婷婷低着頭,頭髮亂蓬蓬的,下巴上還有口罩,而且看着也相當憔悴。
這怎麼回事
“婷婷”樂詩叫了一聲,竟然嚇得穆婷婷有些慌張,不過看到是她之後,算是鬆了口氣,“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穆婷婷慘淡的笑:“沒有,只是,你看我這傷疤用化妝品過敏了。”說着,她手將額頭上的劉海掀開,果然能發現密密麻麻的紅色疙瘩,面積不大,但是看着也有些觸目驚心的。
“這怎麼回事”樂詩其實在阿項說的時候,就想問來着,可是看穆婷婷不太高興的樣子,應該是不願意提起的。
穆婷婷沉默起來,重新將筷子拿起來:“坐下跟我一起喫吧,反正我點了好多呢。”說着,她示意了一下對面的位置,“邊喫邊聊。”
樂詩慢慢坐下,接過她遞過來的筷子:“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最近不能化妝的話,應該去醫院看一看會比較好吧。”
很顯然她是素顏的樣子。
穆婷婷搖頭笑笑:“不用的,我這是老毛病了,每年都會犯一次,這傷疤是小時候燙的,所以說沒辦法了。”
小時候燙傷的樂詩覺得心裏不太好受,那麼小,而且傷到了額頭,差一點就到眼睛,從小到大應該也吃了不少苦。
因爲她從小陪着高曼文去上學的時候記得,有一個小時候臉上有一道傷疤的小男孩,被人追着打,然後沒人願意跟他玩,只待了不到半年就轉學了。
只是不知道穆婷婷小時候有沒有受過什麼傷害。
“你這麼看着我,流露出同情的眼神幹嘛”穆婷婷笑着,將一塊壽司塞進嘴裏,“其實吧,你可能也想不到,我是個孤兒。”
樂詩的筷子直接停頓在空中,她沒有想到,穆婷婷竟然會是和她一樣的身世:“這件事情,我從沒告訴過任何人,我希望,你別說出去啊。”說完,她還俏皮的眨了下眼睛。
樂詩呆呆的點頭,抿了抿嘴脣,最終還是沒有說想說的話:“你放心,我不會說的,不過,你這臉上的過敏怎麼弄我好想用過一套醫用的效果不錯,你要不要試試”
穆婷婷搖頭:“這麼多年,化妝品,醫用品,亂七八糟的已經用過太多了,其實只要作息規律,不亂喫,幾天就好了,完全沒必要麻煩,只是,這幾天要辛苦你看到我這個樣子了。”
雖然是素顏,但她自嘲般的笑起來的時候,還是覺得眼神十分燦爛,甜甜的。
簡單喫過午餐,喝了點水之後,她就又帶上了口罩,將劉海整理好,這樣一來,果然就看不出額頭上的痕跡,還有下巴上的一小塊疤痕。
只是要這樣幾天,也挺難受的吧,幸好這是在冬天。
兩人喫完又聊了會兒天,差不多的時間,已經陸續有人進來了,樂詩只好打了個招呼,然後回自己辦公室。
一推門,就見居沉的臉異常平靜,靠坐在沙發上,而越是走近,就越是看到桌上的保溫飯盒,整齊的擺在一邊。
他這是專程給自己送飯過來的
“你,來了很久了嗎”走到他身邊,樂詩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可是她也沒想到,居沉會專程給她送飯過來。
現在還能看到飯盒裏充斥着蒸騰的水珠,看來放了的確很久了。
居沉擡起頭,面對她臉上第一次沒有了以往的笑:“沒有,喫過午飯了嗎”他翹着二郎腿,只是側了側頭看着她。樂詩覺得自己是做了錯事的,所以說話格外的溫柔,而且一看這陣勢,估計他也沒喫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