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紀年摟着她說,“如果你想,那我現在就可以陪你躺上榻,我甚至還可以給你講睡前故事。”
“我不想。”葉曦和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很糾結。
“我愛你,等我回來。”傅紀年低下頭,重重的吻了一下額頭。?
葉曦和已經很久沒有聽見過傅紀年說“我愛你”這三個字,這個男人不善於表達愛意,這幾個字鮮少出現。
她很是痛苦的皺着眉頭,心裏十分捨不得他轉身離開。
然而痛苦的,捨不得的又何止她呢?
傅紀年看着她那張精緻美麗的容顏,捧起她的臉重重的吻上她的脣,這一吻彷彿用盡了柔情。
“我也愛你。”葉曦和捧住他的臉,用力的迴應他的吻。
把她的不捨和擔心,全都放在了這一吻上!
兩片充滿愛意的脣瓣分開,葉曦和忍住鼻頭的酸意,看見他的襯衣領子微開着,就替他扣上。
一顆,一滴淚。
兩顆,一滴淚。
第三顆,襯衣領子上最後一顆時,傅紀年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好了,不扣了。”這一次,男人的聲音竟然也哽咽了一下。
葉曦和不肯,拉住他的襯衣領子不放手,“我不,我要給你扣上,帥氣的去處理問題,帥氣的回來。”
她扭動了兩下手,擡頭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吧手拿開。
傅紀年如她所願,將手緩緩的放開,改成放到她的腰上輕輕的握着,眷念的感受她皮膚的溫度。
葉曦和動手,替他扣上最後一顆釦子,可是纔剛剛捏住鈕釦,那顆釦子就掉了下來。
沒有啪嗒啪嗒的東西落地的聲音響起,那顆釦子從高空落下不知道滾到了哪裏。
葉曦和一瞬間就流了眼淚出來,總覺得這是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死死的抱住傅紀年,開始有些不想他走,正是她最糾結的時候窗外的天空電閃雷鳴雨勢更加的大了。
外面還沒關閉的電視,已經開始播報氣北城的受災情況,警告市民注意防洪。
牀上的電話突然震動起來,葉曦和聽清是傅紀年的電話。
她知道,一定是助理已經到了樓下,正催促他下去。
葉曦和依依不捨的放開了他,咬着牙一句話也不說,轉身將電話拿起然後遞給他。
緊接着,她就低着頭把臉埋起來一聲不吭的,用力的推着他的胸膛,將他推出門。
“砰”的一聲!
臥室的門被緊緊的關上,葉曦和靠着門揚起臉來對着天花板的時候已經淚流滿面。
他想去,她就讓他去,但是隻這一次。
這一次他安全的回來,以後再遇到這種事情就一定會阻攔她。
因爲這一次,她幾乎已經可以百分百的確定,她的老公是一個有心的人。
他不冷漠,他不無情,他不自私,也更不是那種不折不扣的商人!
傅紀年站在門外,目光沉沉的看着門板半晌,然後轉身離開接通了電話。
陵城,凌晨四點鐘。
吳曼很努力的將車子開到離萬新最近的地方,然後跳下車門打開了後車座的門。
地上的積水已經淹沒過了她的腳踝,而這一段路已經最好的情況了。
後車座打開,男人穿着西褲的長腿從車上邁出來,一下地高檔的皮鞋就被淹沒了。
連夜趕到這裏,車上睡了一覺不過只有兩個小時,此刻的傅紀年顯得有些疲憊。
但一下了車,雙腳踏地時氣勢了全拿出來了,完全看不到疲憊。
“傅總,這邊已經是陵城最好的路段了。”吳曼給他撐上傘,一邊解釋着。
天氣相比昨晚的情況看來,已經好了很多,但風雨依舊很大,吳曼拿着的那把傘根本就遮不住。
再加之吳曼身高沒有傅紀年高,一把傘打得歪歪扭扭兩個人都沒有罩住。
傅紀年側目,餘光看着自己已經溼透了的半邊手臂,皺了一下眉頭。
“我自己打,你回車裏另外拿一把也打上吧。”傅紀年擡手,從她手裏接走了傘。
迎着風雨前行,儘管打着傘但傅紀年很快還是打溼了下半身。更困難的是,風雨有了越來越猖狂的姿態。
此刻不過凌晨四點鐘,道路上荒無人煙,只有風雨凌虐的慘狀。
“家屬如何了?”快要走到萬新的底盤,傅紀年側目看着吳曼詢問。
吳曼跟上他的步伐,風雨之中費力的解釋:“那羣家屬居然真的在那裏等了一夜,不過我估計,他們就是知道這邊沒有主城危險所以纔來的。“
隔着不遠的距離,傅紀年已經看見了那羣家屬。
那羣家屬在風雨之中裹着花花綠綠的雨衣,同時還撐着傘,此刻正站在萬新半途而廢的建築上層。
傅紀年眯了眯眸子,轉身詢問吳曼:“家屬提的條件只有讓我親自道歉?”
吳曼的身後,此刻正跟着兩個保安前來。
那是傅紀年準備的,這種時候必須需要一兩個保安。
吳曼想了想點頭,確認自己得到的消息沒錯以後點頭。
傅紀年什麼也沒說,打着一把黑色的傘繼續往前走,眯眸看着前面那一片花花綠綠。
“傅總,您真的要道歉嗎?按理說,這件是那個程東的錯,爲了多拿一點錢,就逼着工人在這種天氣裏繼續工作。”
“恐怕不只要道歉這麼簡單。”
傅紀年淡聲,道出一個事實。
吳曼立馬就提高了警惕,招招手讓兩個保安走在前面去。
天空毫無預兆的炸開一個響雷,照亮萬新建築的廢墟,雨勢越來越大,腳下的水位也不斷的往上升。
傅紀年撐着黑色的傘,穿着黑色的西裝,一身黑色無形之中給了人嚴肅冷漠的感覺。
建築周圍拉着警線,他掃了一眼發現了一旁的兩個警察,正在和兩個想要搶新聞的記者糾纏沿。
而這些人的身後,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拿着話筒說話,正對着前面的攝影機。
很顯然,這個記者別出心裁,報道不了家屬抗議,就報道現場記者和警察糾紛紡。
雨水越來越大,沒打傘的警察側過身子抹了一把臉。
這一側身,看見前面一身黑西裝的男人時愣怔了一下立馬走了過來。
“傅先生,您來了?我們還以爲,你要明天一早雨勢小點了纔來呢。”年輕的警察討好的笑着。
早之前來這兒時局長就警告了他,對面前這位傅先生要言聽計從。
先前他還不明白爲什麼,現在看到人了,才知道爲什麼。
面前的男人氣宇軒昂,佇立在風雨之中卻依舊巍峨如山,那把黑傘罩住他,更是增添神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