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6章
他自問內心，得到的答案是既不情願，也沒信心。
相比之下，斬斷過往的一切，涅槃重生，反而其中的兇險程度是最小的，只需要跟以前的自己徹底斬斷，忘卻一切，便可以直接涅槃重生。
可他依舊自問內心之後，有了比第一種解決方案還要反感的牴觸心理。
斬斷過往，便是斬殺現如今的內心世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等同於自殺，然後成就一個全新的自己。可全新的自己，沒有了過往記憶和情感，那還能是他本人嗎？
很快，陳陽便做出了決定！
二選一？
他爲什麼要做違背初心的抉擇？
他是渴望強大，但卻絕不是爲了強大而強大，他的初心比什麼都重要。
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去選擇這兩種違背初心的方案，不就是遇到了困境，暫時無法更進一步嗎？大不了，他便捨棄自身四種法則基礎，以一種法則爲核心，重構元神，雖然潛力會大幅度的被壓縮，可也比冒險迴歸過往和斬斷過往要更加的符合他的真實內心。
雖然如果走到了那一步，他能夠跨入極道大帝境的希望會更小，但卻並不是絕對的。正如大道經所說的那樣，無論什麼樣的修爲境界，無論什麼樣的生靈，其本質意義都是一樣的。
既然本質都一樣，那就說明，所有生命，都能走到極致狀態，只不過每一個生命想要走到那一步，所需要付出和經歷的過程會不一樣而已。
離開遺蹟之地，陳陽再次見到了爲其守在外面的陳鏡楠。
“怎麼回事？你看上去氣息有些說不出的紊亂，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是走火入魔的徵兆！”陳鏡楠見到從遺蹟之地裏走出來的陳陽，頓時面色微微一變，一臉鄭重的說道。
“確實遇到了一些麻煩，但絕不會因此走火入魔的。”陳陽點點頭，他如今確實走到了一個死衚衕，如果不能將眼前的死衚衕打開，他遲早是會走火入魔的。
陳鏡楠遲疑了片刻，開口說道：“陳陽，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說吧！”陳陽點頭看着陳鏡楠，這猥瑣的傢伙，少見有如此鄭重的時候。
陳鏡楠沉默了一會，像是在組織語言，整理思路，最後纔開口道：“我當年被迫借屍還魂，其實是別無選擇的決定，可當我恢復記憶的時候，才明白了一個道理。”
“現在，我將這個道理說給你聽聽，至於你覺得對不對，或者聽不聽，全憑你自己，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陳鏡楠接着說道：“修行，並不是只有逆水行舟，還有順流而下的時候。逆水行舟之時，我們應該砥礪前行，勇往直前。相反，在我們順流而下的時候，我們反而要穩住身形，儘可能的讓自己慢下來。”
“慢下來，有時候也是一種修行，甚至比砥礪前行更加的重要。古往今來，每一個時代，都有大器晚成之輩，他們就是受益於順流而下之時，慢下來的修行。”陳鏡楠說出了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