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念故作堅強的表情一下子就垮了。
我要離開g國了。
“是赤羅殿下和你說的”
是的,晚些時候我哥哥應該還會和總統閣下您聯繫的。他會親自過來接我,也會當面感謝您和總統夫人對我的照顧。
“既然是要回國,回到你自己的家,不知道爲什麼七公主會哭”
赤念吸了一下鼻子,灰色瞳眸裏閃爍着晶瑩的淚珠子,
雖然赤羅哥哥送我來g國的時候,並沒有向我直言,但我心裏是知道的,哥哥不想讓我成爲政治聯姻的犧牲品。
“你哥哥對你的確是用心良苦。”
但現在卻不行了。我父親堅持要讓我嫁到別國。
“”
其實我早知道自己的命運,也覺得這段時間在g國度過的時光,很美好。
溫年抿了抿脣,
“抱歉,七公主殿下,這是你父親的決定,我能做的很有限。”
總統閣下,您言重了。這是我們家的事情。如果再麻煩你,那就是赤唸的臉皮太厚了。
“那這件事,鍾離應該是不知道了。”
我想,等合適的時機,再親自告訴他,也不枉我和他朋友一場嘛。
“知道了。”
溫年應了一聲。
赤念抹掉掉下來的眼淚,笑了起來,
總統閣下,謝謝您。
“這麼快”
“恩,晚上的時候,赤羅已經和我聯繫過了。下週,他會親自來接赤念回。”
“國王怎麼會那麼狠心,赤念還這麼小,就讓他遠嫁到大洋彼端”
宋離離嘆了口氣。
這種時候也真的就只能唏噓嘆息了。
兩人坐在主臥的陽臺上,一個雙人搖椅,面前的小桌上放着一壺茶和兩盤點心。
宋離離和溫年互相依靠着,搖椅輕輕晃着。
“家家有難唸的經嘛。”
宋離離側頭看向溫年,“今天下午,蕭阿姨打電話過來,說讓你回家去看看爺爺。”
“爺爺又怎麼了”
“說是身體的情況越來越差。”
宋離離淡淡道。
“知道了,我抽空會回去看看爺爺。”
“恩。”
宋離離應了一聲,而後突然又站了起來,
“對了,我拿一樣東西給你。”
宋離離說完就鑽進房間,而後出了臥室繞去了書房,拿着一本圖冊遞給溫年,
“看看。上次說的那個戰鬥機,我翻了不少書,你看看,這樣設計有沒有問題”
溫年翻着圖冊,點了點頭,
“看着似乎沒什麼問題,但是細節方面是不是做的太粗糙了。”
“哈哈哈”
宋離離突然笑了起來。
“笑什麼。”
“還以爲能糊弄過去呢”
宋離離仰着頭,晃着腿,餘光瞥向溫年,分明帶着狡黠的意味。
溫年見她笑的這麼壞,伸手就把她拉到自己身上,“糊弄我恩”
“討賞嘛,雖然不盡如人意,但我也是真的花心思了啊。”
“離離我發現你最近真的很不安分啊。”
“沒有,你想多了。”
“明裏暗裏的都是在暗示我”
 
“暗示你什麼啊”
宋離離的手爬上溫年的下巴,纖細卻並不細膩的手指就在他的下巴上摩擦來摩擦去的。
“暗示你這顆不安躁動的心。”
溫年說完,故作發狠的表情,壓下她的頭,重重的咬她的嘴。
離離坐在溫年的腿上,看着年輕帥氣的男人。
她撫摸着他的臉頰。
看到那麼多的人,求而不能,失而不得。
她便愈加此時此景的珍貴。
長夜漫漫,搖椅“嘎吱嘎吱”的作響。
總統府其實沒有一刻安寧,但他們卻把所有偷來的閒時享受到極致。
離離說,他連任三屆總統,整整十二年到了第十三年,他還沒來得及卸任,她就已經被槍決。
他看着這個窩在自己懷裏,笑的甜蜜蜜的女人。
他不會再連任。
爲了她當總統,爲了她想要改變這個並不那麼美好的世界,哪怕只有一點點。
八年,已經夠了。
他要永遠避開那個時間點。
宋離離從來都不知道,溫年其實也害怕。
前世今生,看起來軌跡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可誰又敢保證這種變化可以持續到她三十三歲那一年
魂穿這樣超出科學常識的事情,就發生在宋離離身上,還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溫年根本就不敢多加想象。
可能也正是因爲他知道。
因爲他知道,三十三歲的那個截點,知道離離的前世下場悽慘。
所以他和離離的當下,兩個人才會這麼倍加珍惜。
像鍾離無止和鹿小珥那樣的折騰,他們實在是沒有那個資本。
鹿家。
鹿永淮看着躺在牀上的女兒,見她的氣色總算好了一些,才稍稍放下心。
她病了整整一個禮拜,這是第八天。
體溫正常超過二十四小時,鹿永淮此時此刻纔敢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喫的東西爸爸讓人去準備”
鹿小珥靠在牀頭打了個哈欠,臉色雖然還是很難看,但已經比之前好很多了,她笑着眯起眼睛,
“並沒有什麼特別想喫的東西。沒什麼胃口。”
“那如果有什麼想喫的或者想喝的,立刻告訴爸爸,你看你都瘦的不成人形了。”
鹿小珥摸摸自己的臉,笑笑,
“沒關係的,別人天天嚷着減肥,怎麼減都減不下來。我這算是減肥成功了呢。”
“你這丫頭,說的什麼話,你還很得意是吧”
“反正爸爸一直都在我身邊,就算瘦了我也覺得沒什麼,等胃口好了,自然而然的就大喫大喝的補了回來嘛。”
鹿小珥笑道。
鹿永淮見鹿小珥的精神頭不錯,伸手摸了摸小丫頭的頭,
“你啊。”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付律師走了進來,
“鹿老爺,鹿小姐。”
“付律師,你好。”
鹿小珥打了一聲招呼。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鹿永淮直接問道。
付律師抿了抿脣,他深吸口氣,看向鹿小珥,
“鹿小姐,您確定宋靜是把藥下在那一束藍色妖姬裏面麼”
“我確定。只有那一束藍色妖姬是他給我的東西,而我也的確是在接收到那一束花後,漸漸覺得身體不適,在此之前,我在那個房間裏已經待了一個多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