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離,你是不是真的回來了”
就這麼輕輕巧巧的一問,都讓她覺得心口都緊的疼。
稍稍平復了一下,
“三年前,爲什麼錢司機送我回家的那輛車子會爆炸。你現在告訴我,溫良宇的壽宴,到底藏着多少貓膩。”
溫年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祖父知道我和你結婚的事,我比誰都清楚,三年前的我,沒有辦法能百分百護你周全。”
“”
“每天有那麼多的公務要忙,我不可能做到每時每分都能在意到你,總會有疏漏的時候。”
溫年深吸口氣,僅是牽着她的手還不夠,伸手把她攬進自己懷裏,這樣抱着他才覺得有實感。
他也很累了,身體很疲憊,可精神卻很亢奮,身體微微靠在牀頭,抱着唐小花一起。
“祖父人已退下政治,但暗地裏卻從沒有停止過政權鬥爭,他對於權欲的追求是很極致的,我之所以能26歲就登臺成爲總統,你無法想象祖父鋪了多少路。”
“如果換成普通人,也許一生一世都會把祖父當成恩人一般感激吧。能坐上g國權位最高的位置,怎麼想都是件讓人熱血沸騰的事。”
“可我打小就知道,他們不是在培養溫年,他們是在培養第二個溫良宇,是在培養一個可操縱的娃娃。”
“其實可以想象,他在我五歲的時候,就開始爲我精打細算,一個算盤撥了二十多年,這種人無論怎麼想都是很恐怖的。”
唐小花點頭。
以前她和溫良宇接觸的不多,但每每接觸,她都會覺得很害怕,他看人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個有思想有意識的人,像是在看魚肉。
她不知道前世的死,和溫良宇有多大的關係
“三年前,我的政權未穩,一方面急於做出成績,一方面又要應付各反對黨的鬥爭,祖父爲我鋪的路,如果當時就拆了,可能就沒有現在的溫年了。”
“我明白。”
人們只看到他26歲成爲g國最年輕的總統,卻看不到他的人生打從一開始,就已經和普通人全然不同。
“所以,我的確是需要祖父的支持。”
“”
唐小花抿着脣,繼續聽溫年說着
他們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把政治朝堂上的事搬到他們主臥室的牀上。
那時候她不願意聽,聽不懂,而後自卑,慢慢的就排斥起來。
“所以,如果是祖父想做的事,我是防不勝防,起碼那個時候,是防不勝防。只要我對你稍有疏漏,他就會對你採取行動。”
唐小花攥緊拳,顯然溫年對溫良宇的看法,和她對溫良宇的認知是一樣的。
所以那一日壽宴,她也是全程戒備,直覺溫良宇不會放過她。
“他早早的就在錢司機的車子上安放了定時炸彈,是我讓瞿宇把炸彈換成了遙控的。”
“”
“那天我特別生氣,看到你和鹿子卿在舞池裏跳舞,都要氣炸了。我都很久很久沒見你露出那麼開心的笑,你在鹿子卿跟前永遠比在我跟前自在,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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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休息室裏和你說的話,全都是氣話而已。卻沒想到你當了真。”
“離離,我以爲你可以理解你對我的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都能讓我窒息。我去西林想和你好好的溝通,可你表現出來的厭惡和排斥讓我既摸不着頭腦又很痛苦,談話以不歡而散結束,如果你換成我,你會不會覺得我是變了心,愛上了別人,才這樣排斥厭惡你”
唐小花閉上眼,抱緊溫年,
“對不起對不起”
溫年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那時候我的確受情緒影響,就覺得也許放你自由是好的,如果你不再愛我,如果你要選擇別人,那不如就放你走,總比留在我這個無能的丈夫身邊好,起碼不會被一個狼子野心般的祖父盯上,是不是”
唐小花錘了一下溫年的胸口,聽着他說的話,彷彿時光就能回到發生這些事的那個時刻,彷彿能體會到他的每一縷情緒。
體會到他被自己傷的體無完膚。
“我一直都很欣賞鹿子卿,所以我知道,他不會虧待你。”
“你對我就只有這點毅力麼根本就是沒毅力那麼快就被嚇退了。說的冠冕堂皇,裝的偉大死了”
她嘟囔着,很不滿他當時所有的想法
“是,後來我就反省了,是我不夠堅持,也是我沒有好好和你溝通,擅自替你做了決定。”
“當然了都是你的錯”
唐小花嘴上這麼說着,心裏卻是清楚,溫年何錯之有
是她把所有的一切都撥離了軌道,溫年又不是神,在她錯誤的引導下還能做出正確的抉擇。
溫年心裏高興,她這一撒嬌,溫年只覺得他們回到了以前。
只覺得他的離離回來了,這份踏實感更實在了。
“我知道鹿子卿去接你了,我和瞿宇一直跟在離鹿子卿不遠的地方,知道你上了鹿子卿的車才引爆了炸彈,其實那輛車裏早就準備了一具女屍。”
“”
唐小花頭腦一個激靈,真的是驚到了,“你們在車子裏面準備一具女屍”
“是。你去西林用唐小花的名字,我猜一開始是爲了防備我,但你並不知道從你上西林的火車開始,我就知道你去了西林。”
“”
她抿着脣,閉上眼。
“離離,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可能不在乎你的一舉一動,但我想告訴你的事,你真正想做的事,就算我不願意,也還是會讓你去做。我想,這應該是夫妻雙方的一種默契,是不是”
他溫柔的問,脣已經碰到她的耳朵,磨來磨去的。
“後來你一直在用唐小花的名字,我想可能有些別的什麼原因,所以我猜測,如果你發現出現了宋離離意外身亡的消息,一定會將計就計離開安臨,去西林做你的唐小花。”
“”
此時唐小花再回想當初看到車子爆炸時,那沖天火光下自己的崩潰,真的是有些啼笑皆非。
她這個自以爲是的傻瓜,只憑着自己短淺的認知就去臆測溫年的想法,結果,誤解他爲自己做的每一個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