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子卿趕到軍校考點的時候,段深正挾持着宋離離從教學樓出來。
尖利的匕首抵在宋離離的脖子上,脖子已經被匕首劃出一道血痕,只要他稍一用力就能割斷宋離離脖子上的大動脈。
對此感受最爲真切的便是宋離離,她連口水都不敢咽。
走路的輕重緩急,似乎都在威脅着她的這條小命。
偏偏段深的力道控制的極好,從二樓洗手間出來,到下樓梯,再這麼一步步走出來,把她的生死穩穩的控制在那匕刃上。
遠處有好幾個狙擊手已經尋找到了最佳狙擊位置,可是狙擊命令卻一直未下。
“首長,您快下令吧,不然,會讓他跑了的。”
祁詠對鹿子卿小聲道。
鹿子卿人就在校門口,他身後幾乎是一個排的武裝士兵,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段深看到鹿子卿親臨現場的時候,像是聊天似得對宋離離說了一句話,
“鹿軍長來的也太快了,小姑娘,看來你得給我陪葬了。”
“”
宋離離聽段深話裏的意思,彷彿鹿子卿的出現就意味着他一定會死在這裏一樣。
“段深,放了這個女同學,束手就擒,到時上了軍事法庭,我會爲你求情,讓你死的體面點”
鹿子卿沉聲道。
段深驀地就笑了,笑完便衝鹿子卿道,
“師哥我,你還不瞭解嗎寧可被你們的子彈打成馬蜂窩,也不可能繳械投降。況且,還有這麼年輕的小美女作陪,我死的挺值當”
“段深,你落到我眼皮子底下,不會還想着能跑吧”
“你沒到之前,我的確有把握走得掉,可是你到了,我也就沒想着能逃的掉了。”
段深悠悠說着,
“畢竟,這小美女的命,和國家安穩,軍隊聲譽比起來,師哥顯然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師哥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絕不可能因小失大。”
段深的話,讓宋離離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鹿子卿真的就如段深說的這般,不顧她的安危也要在此時此刻把段深繩之以法
她這條小命,的確是只能給段深陪葬了。
可即便鹿子卿真的這麼做了,宋離離也沒什麼可抱怨的
在國家利益,社會穩定,軍隊聲譽面前,她個人的得失,她的這一條命,根本不值一提。
在鹿子卿跟前不值一提,在溫年跟前不值一提,在所有的當權者,上位者眼裏,都是一樣的不值一提。
他們都沒什麼區別罷了
段深和鹿子卿交談着,卻沒有停下一步,他就這麼向鹿子卿一步一步的走近。
鹿子卿瞪視着段深的眼裏似乎都能滴出血來
他緊緊的盯着段深握着匕首的那隻手臂,手臂上的青筋突着,沒有一刻的鬆懈。
“首長,再不下令,真的就來不及了”
祁詠催促道。
他並非不在意宋離離的生死,只是更加信任他們部隊裏的狙擊手,相信狙擊手能在擊殺段深的同時,救下被挾持的人質。
鹿子卿擡手,讓祁詠閉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