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高層管理笑道：“也是，不管是誰送的，大清早就能收到花束，心情都美美的。”
楊祕書含笑點頭。
那位高層管理忽然看了一眼凌煜，凌煜腰桿挺直，面容峻冷，被人看着時，他淡冷地道：“楊祕書是第一次收到花吧，如此招搖，給同事間製造了聊天的話題。”
戰總第一次收到總裁夫人送的花束時，都沒有那樣招搖。
楊祕書還沒有說話，那位高層管理就笑道：“凌總特助，楊祕書也沒有招搖呀，她不過是抱着花束走進來而已。我覺得凌總特助對楊祕書是有意見。”
凌煜冷冷地道：“只要楊祕書工作上沒有失誤，我能有什麼意見。”
凌煜的態度讓在電梯裏的人都不好意思再說下去。
楊祕書在凌煜說話的時候，都是緊抿着紅脣，一言不發。
大家都不說話了，楊祕書也沒有說話，也不看凌煜，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麼。
隨着大家工作的樓層到了，電梯裏的人越來越少。
到最後，只有凌煜和楊祕書兩個人了。
楊祕書的目的地是頂樓。
凌煜的辦公室則在六十六樓。
沒有第三個人在場時，凌煜偏頭看着身邊的女人。
一身職業套裝的楊祕書，渾身上下散發着精明能幹。
她的工作能力的確是很強，戰博有好幾名小祕書，卻只有楊祕書最得他的重用，幾乎包攬了所有總裁祕書工作。
說她精明能幹也不爲過。
楊祕書不屬於絕色美人，初看她的時候，覺得她平平無奇，再看她的時候，又覺得她五官精緻，多看幾眼後，就會覺得她是個美人。
屬於耐看型。
她和若晴一樣擁有一頭秀髮，不過工作的時候，她都是把頭髮盤成髮髻，露出她纖細白淨的脖子。
“凌總祕書這樣看着我做什麼？”
楊祕書偏頭，與凌煜的視線對個正着。
看着她的眼神不像往常那樣有着對他的愛慕，而是平靜無波，凌煜的內心莫名地掠過了點驚慌，不過很快就被他壓了下去。
他坦誠地道：“我就是想看看楊祕書今天有什麼不一樣？”
楊祕書笑了笑，問他：“那凌總特助覺得我今天有什麼不一樣了？”
“似乎，比以往更漂亮了，是不是有人追求的原因？”
沐浴在愛情裏的女人，的確是嬌美動人。
楊祕書還是那樣的神色，“我覺得我一直都很漂亮，只是凌總特助的眼裏從來沒有過我，不知道我長得漂亮罷了。”
凌煜噎了噎。
他還想說什麼，楊祕書卻提醒他：“總特助，你到了。”
凌煜一看，還真是到了六十六樓。
電梯門開了，凌煜還看了楊祕書的雙手一眼，她兩手都攬抱着那束花，除了一邊手臂上挽着她的包，再也看不到她每天爲他精心準備的愛心早餐保溫飯盒了。
凌煜走出了電梯。
電梯門合上。
看不到楊祕書的人了，凌煜還站在電梯口怔忡了一分鐘。
他本來就不想接受她的感情，自從她向他表白之後，她每天送過來的愛心早餐，他就沒有動過，每天都是原封不動地退回給她。
過去，他還會挑着大家都走後的時間來退還保溫飯盒給她。
可她一直不死心，日復一日地送愛心早餐。
他就煩了，也變得心狠，就開始當着公司裏其他人的面，冷酷無情地把她對他的那份情，狠狠地甩回她的面前，叫她不要再給他送愛心早餐，他是不會喫的。
他甚至當着很多人的面，把她送來的早餐倒進了垃圾桶裏，想借此來斷絕她對他的那份癡戀。
楊祕書卻是個固執的，不管他對她有多冷漠，她都依舊如此。
今天沒有收到她送來的愛心早餐，凌煜竟然生出了失落感。
可能是習慣了她日復一日的付出吧。
戰博一回公司，就看到了楊祕書放在辦公桌旁邊的那束玫瑰花。
沒有什麼八卦心之心的他，這回都生出了幾分好奇。
不過，戰博並沒有問。
等到凌煜進來跟他談工作上的事情，談完後，他像是隨意地問着凌煜：“開竅了？”
凌煜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他呵呵兩聲，“我對她沒有男女之情，怎麼可能送她九十九朵玫瑰花？”
戰博定定地看了他好一會兒，說道：“我還以爲楊祕書辦公桌上的那束花是你送的呢。楊祕書有什麼不好？我覺得她和你挺般配的，對你也夠癡心，可以考慮的。”
凌煜想都不想就道：“要是考慮的話我早就考慮了，用得着等到現在？她是不錯，但不是我的菜。”
“你喜歡什麼樣的菜？老友這麼多年，我也沒有見你喜歡過誰。”
凌煜嘻嘻地笑，“跟着你這樣的老闆，受你影響，就很難喜歡一個人。再說了，看上我的，很多時候都是有其他目的，因爲我是你的總祕兼特助，深得你的信任，我怕，那些是美人計。”
“其實一個人也挺好的呀，週末不用上班，我睡到日上三竿也沒有人會說我，自由自在的。”
“你沒有愛上我吧？”
凌煜被口水嗆得直咳。
戰博神情嚴肅。
一本正經的樣子，壓根不像在說笑話。
凌煜咳了好幾聲，他說：“戰總，我是個很正常的男人，雖然戰總長得特別帥氣，我要是喜歡你，我必定是受的那個，可我喜歡攻，所以呀，我還是喜歡異性，不喜歡同性。”
以戰博的性格，他要是不正常，必定是掌控主導權的那個。
“那就好，我還挺怕是因爲我導致你打光棍呢，阿姨要是找我算帳，我還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凌煜的父母早就盼着他結婚。
“凌煜，我以老友的身份再問你一次，你真的不能接受楊祕書？”
“你很關心楊祕書的人生大事？”
“她在工作上盡職盡責的，算是公司的老員工了，身爲老闆關心一下老員工的人生大事，說得過去吧？”
戰博真正關心的其實是凌煜。
凌煜沉默了一下後，說道：“我覺得我對她是真的沒有意思。”
否則他早就接受楊祕書的追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