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刻鐘後,左丞相府的壽宴正式開宴。
盛錦姝和宋飛燕也回到了宴會場。
這場壽宴來的人太多了,宴會也就直接在左丞相府大廳外的草坪上進行。
也好在左丞相多年爲官清廉,又一心撲在政務上,沒那麼餘錢和精力給府裏面增花添樹的,才留了大片大片的空地。
只需將草修建的短一些,桌子擺上就可以請人喫飯喝酒了。
但這位置的排列,自然也是按照品階和親疏來的。
當中一張主座,請了攝政王來坐。
攝政王不願一個人獨坐,讓左相府將椅子換成了長榻,拉着盛錦姝坐上去了。
盛錦姝覺得無聊,又挪了兩張椅子在自己的身邊,拉着宋飛燕和羅玉落坐了過來。
左丞相自己坐在攝政王的身邊。
他旁邊是青陽君蘇珏。
往下是永安王盛雲敬和永安王妃孟秋雨,家中的四位盛公子。
對面是大皇子,華親王閻子華;四皇子,辰親王閻子辰;五皇子,禮親王閻子陌。
只是華親王是孤孤單單一人坐在席位上。
辰親王的身後站着周暮雨,禮親王的身後站着蝶衣。
盛錦姝的視線輕飄飄的在那兩個看起來無比安穩的女人身上略過,手摸了摸懷裏抱着的藍眼雪狐的皮毛,眼裏劃過一抹不明的意味……
忽然,她感覺到有一道視線與衆不同的注視着她,她詫異的尋着感覺看過去,見到一身紫衣的貴公子端端正正的坐在輪椅上。
是個病人,臉上呈現出病態的蒼白。
很清瘦,瘦的幾乎撐不起身上那本就很薄的衣裳。
薄削的脣卻似乎是因爲他常年咬着忍受痛苦,變的殷紅如血。
全身上下,唯有那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眸亮的讓人無法忽視,竟還帶着讓盛錦姝有些熟悉的感覺……
她忍不住悄悄掃了一眼閻北錚,見他並沒有注意自己,就將身子壓到宋飛燕那邊去,問他:“禮親王旁邊那位紫衣公子什麼來歷?”
宋飛燕看了一眼,回:“他是信陽君,姓莊,莊雪丞!”
盛錦姝恍然大悟:“他就是信陽君啊!”
大興王朝四公子,青陽君蘇珏,信陽君莊雪丞,平陽君劉子期,魏陵君周謁都是風光霽月,陽春白雪的貴公子,因着青陽君常在京都皇城,與閻北錚是好友,如今又與宋飛燕有婚約,她倒是隻熟悉青陽君。
可這信陽君,卻也是其餘三公子中讓她有印象的人。
這印象與如今淪落爲奴婢的蝶衣還有些關係。
早些年,她的母親孟秋雨爲了給蝶衣挑一門好婚事,選中了信陽君莊雪丞,不惜花費重金爲蝶衣畫美人圖,並搭上信陽府的線,沒想到一番辛苦,卻被蝶衣誤解。
不僅嫌棄信陽君是個不.良於行的殘廢,還以爲母親是想將她隨便嫁出去……
——想到這裏,盛錦姝又多看了莊雪丞一眼。
卻看見莊雪丞拿出一隻荷包,將裏面的東西拿出來,放在了自己的桌面上。
盛錦姝的視線落在那東西上,神情頓時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