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們的所謂考覈機制是什麼樣子的？”安娜比較好奇。
“我們的機制比較嚴苛，因爲圈層比較狹窄，而且對於我們來說能發表的刊物只有那些，每個月份只有那幾個位置給我們發表。”李文秀慢慢的解釋。
“所以，你的論文沒有被允許發表嗎？”羅爾繼續問。
“也不是，我已經發表了，在這裏和之前的版本做了一些修改。”李文秀提到了自己的論文語氣中還是帶着點驕傲的。
這個時候，李文秀的論文已經送到了顧綺靖這邊。
這種論文是顧綺靖最不願意看的，因爲這種推論性質的論文，總是帶着大量的主觀臆斷，並沒喲合適的理論支撐。
顧綺靖快速的閱覽了整篇論文，同時讓星華進行搜索，雙管齊下更快一點。
果然在李文秀的論文裏認定這幅畫記錄了以前的星系走向，甚至整幅畫都有可能是修改過的。
根據那個時代喜好修改畫作的習慣，有可能是爲了隱藏一些當時的細節，進行了局部的修改，畢竟按照正確的歷史裏，是在這個家族中找不到一個合適年齡的女孩子。
也就是說這個少女本身就是個騙局，一定是隱藏了什麼重要的信息，也許就是那個傳說中充滿寶藏的星球，這個傳說一直在星際中飄蕩一定是有相應的論據的。
不可能是憑空捏造的，李文秀在論文裏表示自己研究了大量的畫作，認爲足夠側面證實了這個說法，甚至在結尾還惋惜自己不能對《貴族少女的舞蹈》進行激光掃描實驗。
看到這裏顧綺靖和星華同時翻了白眼，要是進行激光掃描實驗的話，這幅畫大概會被射線剝掉一層，無論有沒有這個地圖或者說是星系圖，這幅畫都算是毀掉了。
“這個研究員腦袋裏只有自己嗎？”星華終於忍不住吐槽。
“圈層小就會出現這個問題，總是忘記倫理法則。”顧綺靖已經見怪不怪了，經常搞學術忘記自己其實也是人類了。
“真是……”星華面對這種情況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由於顧綺靖和星華這邊一起評判的李文秀有作案嫌疑，羅爾決定對李文秀的身份定義爲犯罪嫌疑人。
其實羅爾也有點虛，但是事情已經鬧到這個份上了，優先將畫先找出來纔是正路，而且之前就確定了八成是有內鬼，而負責人羅伯特的背景已經被調查個底掉，已經證明犯罪意向很低了。
倒是這個博物館的工作人員，之前沒有放在最開始具體調查的一羣人，因爲他們的生活軌跡太透明瞭，上班下班，下班後大部分都沒什麼社會活動，就算有也都是和工作相關的同好會。
剩下的就是博物館給他們組織的一些聯誼活動，畢竟博物館也是要社交拉贊助的，讓自家員工給投資方的活動添點人氣啥的。
這些行程當時羅爾沒覺得有異常，在羅爾看來這些行爲相當合理，當時大家第一時間就排除了這些博物館的工作人員。
但是現在想起來，在這麼‘高雅’的地方工作也是有相應的資源鬥爭，到底還是把辦公室的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羅爾一邊安排柳雨澤重新排查一遍，一邊和李文秀說：“您好，李文秀根據我這邊最新收到的線索，有些事情我覺得我們應該換個地方交流了解一下。”
安娜這邊很自然的將對方引到審訊室，相較於明亮的談話室，只有昏暗燈光的審訊室顯得格外壓抑，不僅如此在燈光的映照下羅爾的臉也變得有點陰晴不定了。
“李文秀由於你和博物館文物失竊案有關係，我們只能帶你到這裏問話了。”安娜嚴肅的說。
“你們在說什麼？明明是剛纔你們請我過來協助調查的，現在怎麼成了這個狀況？”李文秀一臉疑惑。
“那麼請您解釋一下，你這篇論文的論據來自於哪裏？”羅爾將顧綺靖和星華標註的地方一一展示出來逐一詢問對方。
審訊室裏羅爾和安娜對李文秀進行訊問，而外邊顧綺靖帶着柳雨澤等人在李文秀的公寓裏進行現場搜索。
“看不出來啊，這位小姐是真的熱愛研究啊。”柳雨澤一本本的翻閱着李文秀的收藏。
“這可不僅僅是熱愛研究了，這位小姐可是一位隱形富豪呢。”顧綺靖認真翻閱着李文秀的收藏。
很多東西體現了所有者的性格，李文秀的性格明顯就是過於嚴謹了，整個房間就像是一個資料庫，完全就不像是圖書館，除了大量的紙質資料外還有大量的信息儲備裝置，明顯是買的論文資料。
但是有一個東西倒是吸引了顧綺靖的注意力，這個就是之前在作家家裏沒有找到的那本《淘金》。
“這本書怎麼在這裏的？這女的和那起案子有關係！”柳雨澤注意到顧綺靖手裏的書籍存儲卡，非常驚訝這個不是那個被殺的安德森家裏丟了的虛構小說《流沙》。
“是啊，既然能找到這本，大家就再努力努力找找其他四本吧。”顧綺靖嘆了口氣沒想到拔出蘿蔔帶出泥，牽扯出來一個殺人案。
這個認知讓大家精神一震，可惜衆人翻遍了屋裏也是沒有找到關於猛加獁傳說的其他信息，但是隻有這本《流沙》也足夠了。
回到審訊室，由於柳雨澤這邊的突破性進展，讓羅爾這邊勢如破竹，李文秀的心理防線被擊潰了。
“我只是在一個論壇裏找到的賣家，我根本不知道這個是孤本的，我只是知道這本書不再版了。所以纔去搜索的，沒想到真的搜索到了。”李文秀聲線變得異常尖銳。
“所以整個交易，是怎麼進行的？”羅爾高聲詢問。
李文秀瑟縮在椅子上，整個人完全沒有了剛纔白日裏介紹吊墜時的意氣風發了，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樣。
羅爾火爆的脾氣上來了：“你說還是不說！”
李文秀被嚇了一個機靈，一邊哭一邊回答：“我不知道，我是在博物館的一本歷史文獻裏找到的關於猛加獁的傳說，根據行星的走向我推斷，猛加獁一定存在過。”
“只是因爲一個推斷嗎？”羅爾不相信。
“當然不是了，我已經將那個年代的畫作全都做了實驗所以猛加獁是一定存在的！”李文秀一聽到自己的研究方向受到了質疑，倒是顯示出了異常的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