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他們還沒起來,便被外面的吵嚷聲驚醒了。
關亦和盛玟坐起身,便見布娃娃已經趴在牀沿邊看起來了熱鬧。
布娃娃轉頭告訴關亦,“打起來啦,我看半天了。”
盛玟下了牀,疑惑的問道:“什麼原因打起來的?這裏的人怎麼動不動就打起來,跟洛陽城的人可不一樣。”
關亦看向外面,聲音無波無瀾的說道:“洛陽城的人也打人。”
“我的天,看來世界真變天了,洛陽城的人可是最會說話,最熱愛和平的了。”
關亦喝了一口冰涼的井水,布娃娃然後張嘴也要喝,盛玟好笑的看着布娃娃,“我給你洗洗吧。”
“用不着。”布娃娃想喫喫不到,想喝喝不到,於是又看向了窗外,它的雙腿蹬着,看着外面的人再次說道:“關亦把我帶出去看看熱鬧去。”
“不去。”關亦拒絕道:“跟咱們沒關係的事情少上前。”
她前腳說完這句話,後腳紀天逸和荊延也進了房間他們對關亦喝盛玟說道:“快,收拾東西,我們趕緊走。”
“怎麼了?”關亦和盛玟都疑惑的問道。
紀天逸從牀上拿包袱,這纔看到那女子還在牀上睡覺,紀天逸驚訝的說道:“怎麼還在睡覺呢。”
盛玟雙手一攤,“你以爲被鬼上身,是很容易的解決的事情嗎,她現在精氣不足,多睡睡也好。”
“跟你說個消息,這回我們可能得帶着這個姑娘走了,你們同意嗎?”
紀天逸拎着包袱問向關亦和盛玟。
盛玟一襲紅色的襦裙,紅的像新生出來的芍藥花一樣嬌嫩,她和關亦異口同聲的問道:“爲什麼?”
“外面的村民說要給山神祭祀,這回不用雞鴨豬這些了。”他看向了牀上的女子說道:“說用她。”
“用人是萬萬不可的。”關亦馬上說道,這時候紀天逸也說道:“我也是這樣想的,而且還有一部分的村民也是這樣想得,他們已經在大門外面吵了一個早晨了。
你們這邊在裏面,所以聽不見說的是什麼,但是我和荊延住在外面,他們是怎麼商量的,怎麼吵的,我們都聽得十分的真切。”
紀天逸說完,對關亦又道:“你們兩個還有什麼要帶的嗎?一會咱們翻牆走,荊延現在已經去牽馬了。”
盛玟在裏面也不表態,將所有事情都聽完以後,它一邊喫着瓜子,一邊說道:“這個女的這麼沉,我可不想再抱她了。”
“我來。”關亦當仁不讓的毛遂自薦,然後她從包袱裏面掏出了兩張黃紙,然後又開始找硃砂,“我先花兩張黃符。
不然我也不怎麼能抱動她。”
“別了,還是我吧,我再怎麼也是一個男人,肯定要比你有力氣的多。”紀天逸說道,便要走到牀上動手。
盛玟一聽嗎,這倆人一唱一和的,是不是就等着自己的張嘴呢。
這小子和關亦的關係不一般,難道關亦能讓他動手?
眼見着紀天逸已經將女子的頭擡起來了,關亦還就沒有阻止紀天逸動手,只是低着頭一味的畫符咒。
忽然紀天逸覺得手一輕,盛玟單隻手將女子擡了起來,它看紀天逸看它,便吹了一口身前的頭髮道:“沒事,我乾脆幫人幫到底。
左右送來的人也是我。”
“好。”紀天逸點了點頭,關亦很迅速地畫了四張不一樣的符咒。
將其中一符咒給了紀天逸,“驅鬼的。”
布娃娃冒出頭來,傻乎乎的說道:“驅我的?我現在不是已經很老實了嗎?”
“沒事,跟你沒關係。”關亦抓了抓布娃娃的圓滾滾的小手,“你只要不想做惡,就不會有事的。”
“哦。”布娃娃答應完了,便將腦袋又縮回了包袱裏面,盛玟擡着女人往外面走,這時候忽然回頭說道:“給荊延一張。”
紀天逸聽了之後,便是一笑,然後他想荊延還有關亦的一塊玉佩在手裏,荊延有但是他還沒有啊。
這就不大公平了。
想與關亦提一提這個事情,可是因爲盛玟就在不遠處帶路,所以他壓低了聲音沒有提這個事情。
打算等關亦空閒了,他再與關亦說。
想到這裏,他還尋思自己還沒有給關亦什麼東西,他走在最後面,渾身上下的摸了摸,發現自己除了錢袋裏面的一打銀票與一點細碎的小金子外,就再也沒有什麼了。
若是直接給關亦金子的話,他覺得這可太不用心,太俗氣了。
門外的村民們已經由輕微的動手進化成了大打出手,雙方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害,能見到的地方,多少都帶了點鮮血。
村長因爲雙方一件不合,一時之間拿捏着做不下任何的主意。
於是他很神奇的默許了這一場的內部戰役,既然管不了,就由他們去吧。
男人們打架,女人們也沒有閒着。
能拉幫結派的就拉幫結派,拉不上的就跟能拉上的一起來一場口水戰。
這裏面最痛苦的就是村子裏面好人緣的女人,這邊有朋友,那邊也有朋友,她們夾在中間,可是真是太難了。
要是拿不定主意,還得受夾板氣。
盛玟現在換成了單個肩膀扛着女人,而紀天逸走在最前面,手裏拿着彎刀,將前方的荊棘用到砍折。
爲關亦和盛玟弄出一條新路出來。
其中最不着急的還是盛玟,對於村子裏面的幾個半人它完全不往眼裏面放,要不是不能殺人,它早動手了。
都是四百歲的妖精了,生生死死它可見過太多了,在它的眼裏,死上個個把人根本不是一個事。
只是這人,不能是它動手來的。
“荊延在哪裏等着咱們呢?”盛玟忽然問道,它看見了一隻黃色的蝴蝶落在了一朵盛開的鮮花上。
一把將蝴蝶抓了住,蝴蝶在它的手裏掙扎,它張開手指放飛了蝴蝶,說道:“你們聽到後面過來的腳步聲了嗎?”
關亦當即趴在地上,果然聽見了地面震動的聲音,她馬上拉着他們蹲下了身說道:“又是那些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