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死魚?我沒幹過,我遇見關亦的時候,她是從水裏冒出來的。”荊延對紀天逸說道。
他第一次與這位新科狀元說話,沒想到對方是個沒有架子的少年。
“哦,難怪要扔魚,我覺得就是從水裏出來的。”紀天逸想着既然遇見了關亦,就應該讓自己的手下的人停止尋找關亦了。
金沐和秋笙出門去找關亦後,他就一直心裏焦急坐不住。
對於關亦的本領,他心裏是有底的,可偏偏現在下來了法術的禁令,以至於他有底也變成了沒有底。
他在府裏面食不下咽,自己還有公務纏身,於是生生的將自己的熬瘦了。
終於陛下派人去遼西,明面上說是看看那邊的百姓,實際上就是知道遼西乃是妖精的地界。
想派人去遼西看看究竟驚險不驚險,紀天逸就是從驚險堆裏面出來的,並給關亦這個人也是哪裏兇險哪裏準有她。
於是他便毛遂自薦,自告奮勇的去了遼西。
陛下帶他不薄,給他派的捉妖師帶了遼西,也絕對能護的了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沒有關亦在,還是捉妖師真有本領,一路上還真就沒有出過事。
他摸了摸馬腦袋,馬是一匹棗紅色的好馬,若是騎着也是威風凜凜,可惜現在卻用來拉車。
馬也是個好脾氣,讓幹什麼就幹什麼,也不鬧脾氣。
荊延聽了模模糊糊,就見紀天逸去摸馬去了,他起初挺紀天逸說與關亦定親了有點難受。
如今又突然地不難受了。
“我說,狀元郎,你讓自己的未婚夫人坐大牢?以你現在的能耐,低調的將關亦接出來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紀天逸聞言對着馬的鬃毛說道:“我覺得你對關亦不錯,所以也就不瞞你,我確實是有心將關亦接出來,但是關亦不答應。
這可能就是她們修仙之人,和咱們凡夫俗子的區別。”
“嗯,這事倒是也像是關亦能夠幹出來的事情。”荊延摸索手中的玉佩,忍不住提醒道:“我見過關亦的師傅了,跟關亦完全不是一類人。
往後你讓關亦和她的師傅距離遠一點,不然我看她師傅得害她。”
隨即荊延轉念一想,想什麼也跟着脫口而出,“倒也未必,關亦要是跟你在一塊了,那就不能成仙了,若是關亦不能成仙,老道士再跟着關亦也就沒有了什麼用處。
就害不上了。”
“關亦跟我在一起就不能成仙,爲什麼?你從哪聽來的?又從誰那裏聽來的?”
難道金沐說的是真的?
紀天逸想。
荊延這看了一眼紀天逸,紀天逸的神情不像假不知道。
“老道士跟我說的,老道士你應該認識吧,就是關亦的師傅。”荊延說了一半想着師徒的醜事自己不好給外揚,聲音不由得低了許多。
然後他又想老道士實在是過分的緊,自己就得給他宣揚出去,好叫旁人防備着點,以往他再做壞事,沒有人知道。
他聲音的音調又拔高了,“老道士自己的原話,說想讓關亦和人成親,成仙的位置空出來,他好搶。
後來他說發現關亦成親的話,仙位不會空出來,是會沒有了,所以他開始借其他人的手來害關亦。”
“這……實在是,難以置信。”
荊延也說道:“我不親耳所聽,親眼所見也覺得難以置信。”
片刻的寧靜後,荊延又忍不住的問道:“你怎麼想的?你是打算讓她成仙,還是打算讓她跟你成親。
恕我直言,我若是從一個外人的角度來看,成親的話,犧牲太大。只是短暫的快樂。”
紀天逸的手一直在摸馬的鬃毛,摸着摸着竟然給馬編上了辮子,“我也沒想好啊……”
之前金沐說的,他可以當初不相信,可關亦的師傅說了,那他就不由得跟着信了。
所以他沒想好。
“這件事情,確實是難以抉擇。”荊延遲疑着說道:“若是我的話,我會不跟這些人在一塊,我可是喫虧上過當了的人了。”
“嗯?”紀天逸聽出了一點故事的意味尋思了一下,他從馬車裏面拿出來了兩個小小的水囊。
兩個水囊裏面都是上好的酒,本來是打算受傷的話,用酒澆洗傷口的。
一路上都很平安,以至於酒一點都沒用上。
荊延拿起來喝了一小口,一小口之後,他“啊”了一聲,嘴裏火辣辣的,“酒不錯。”
紀天逸已經變得很會喝酒了,一邊喝一邊說道:“來聽聽你的事情。”
荊延覺得自己與紀天逸也算作難兄難弟,所以將事情的對紀天逸娓娓道來。
此時,關亦和狐狸精已經到了村莊前。
正值深夜,村莊裏的人都睡了,所以此時很安靜。
盛玟抱着懷裏的白衣女子,它仔細的看了看白衣女子的衣料,認定白衣女子的家境一般,絕對不是大富大貴。
關亦聽她說廢話,整個村莊看起來都不像是一個有錢的樣子,在看衣裳辨別別人有錢沒錢的事情上,她說第一,沒人能說第二。
“誰家丟了個姑娘不着急?怎麼連個出門找的人都沒有?”盛玟說道。
一人一妖不知道懷裏姑娘住的地方,也不太有好法子,這時候關亦忽然說道:“這個村莊距離遼西的林子十分近,爲什麼這些人會將村子安排在這?”
“因爲這是陛下曾經送過來伐木的人,後來又說不伐木了,他們便在這邊定居了。”
“他們知道妖精的存在嗎?”關亦疑惑的說道:“知道的話,應該是避之不及的吧。”
“知道是知道,但是知道也在這,去繁華的地方每年都要交上許多的稅,在這多好,至少就不用交稅了。
在哪裏種地不是種,他們覺得安逸就都不想走,我記得書裏管這個叫什麼桃花源,好多想歸隱山居的人,都想找這個地方。
至於怕不怕妖精的事情,每年特定的日子,給上上供,就也沒有旁的事情的,我們妖精也是有原則的,輕而易舉的,根本犯不上找普通人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