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沒有見過這樣的人,關亦也沒有見過這樣不講道理的人,眼見着秋笙走的很快,是要往柳老夫人和柳老爺剛走的地方追去。
關亦趕忙跟在後面,攔住往前一直走的秋笙說道:“你這是要幹嘛啊,我帶你出來這麼一趟,你看看你,哪有這樣的。”
秋笙因爲不知道柳瑾玉住的地方,所以纔要去找柳老爺和柳老夫人,被關亦一阻攔,他還有點理直氣壯地說道:“我不管,我不聽,你帶我出來的。”
“是我帶你出來的,但是不也說了嗎你得聽我的。”
“呵,我那時候答應你了?”秋笙繞過關亦就要往前面走,然而關亦語塞的注視着秋笙的背影,心想:怪我,怪我,怪我不應該自己找氣受,有一個金沐已經夠要命了,又來這麼一個玩意。
“你,你!”關亦再次攔住他,“不行,你不行去!”
秋笙低頭看着攔着自己的關亦,低聲說道:“你是不是怕我這樣一鬧,你的親事就完蛋了?”
注視着關亦的眼睛,他繼續說道:“你放心,不會的,你跟柳公子豺狼虎豹,最是登對不過,天賜的良緣不糊被我小小的要求導致分開的。”
“我得罪你了嗎秋笙公子,你這一句一句的句句跟我不對付。”關亦放下手臂,面色陰沉的下了最後的通牒,“你要是再折騰,我就只能對你下手了。”
秋笙冷笑了一聲,壓低聲音道:“你要對我下手是嗎?你大可放馬過來,最好讓柳府的人看看你有多賢惠,多招人喜歡。”
說過之後,他歪頭一笑道:“我看出來了,你是挺煩我的。”
秋笙的手指捻了捻,因爲他發現總跟關亦對這個幹,他極有可能真的將關亦惹得煩了,於是他決定來一招以退爲進的法子,與關亦好好商量。
他向後看了看,兩個丫鬟就站在他們的身後,眼神中也帶着些許的不理解,秋笙將她們的表情都記在了心裏,隨即說道:“我初來乍到,換個地方睡覺有些不習慣,身邊若是沒有人那便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了。”
關亦聽他的聲音柔和了許多,好在也終於不再跟自己對着幹了,鬆了一口氣,剛纔她是真想將秋笙綁起來,然後再將他的嘴堵上。
秋笙若是強硬的鬧的話,那關亦完全也可以用強硬的手段讓他聽話,可是秋笙現在一旦服了軟,關亦倒是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她半晌才壓低聲音說出了一句話,“那我跟你也不熟悉啊。”
秋笙壓低聲音回了她一句,“我在你的身邊就是很踏實。”
“你得慢慢克服。”關亦落下了這麼一句話,隨即轉過身說道:“走吧,我帶你去找柳老爺和柳老夫人。”
秋笙一低頭,知道成了,卻也沒有多高興。
柳老爺和柳老夫人正在滿面愁容的說話,柳老夫人隱隱的帶了哭腔隔着桌子喊道:“我告訴你,這事全是你辦的,到時候東窗事發,你不要將我和我兒子一起連累了!”
“你喊什麼!不怕別人知道咱們家裏的事!”柳老爺則是壓低聲音道:“你個沒良心的,好喫好喝的時候你跟着我,我爲什麼要幫着張員外往外運屍體,還不是爲了兒子的好前程,爲了柳府!”
他隔得老遠手從上至下的往柳老夫人的身上一比劃,“你渾身上下,綾羅綢緞,金銀珠寶,哪個不是我們柳府的?哪個不是我在外面在被人身後陪着笑臉換回來的!
若不是當初我做了那件事,柳府哪裏來的銀錢渡過難關,哪裏還有現在的柳府,你知不知道!”
“我不管,反正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我的兒子被張員外的夫人給害了,我現在每天提心吊膽的,還得裝不知道,得讓我兒子天天跟那個姓張的一起出去。
關亦嫁過來還好,嫁過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若是關亦沒有嫁過來,張員外的夫人若是要我柳兒爲他兒子續命,我就跟她拼了!
我將之前的事情都給她扒出來!大家都別好過!”
柳老爺氣得腦袋一陣一陣的發昏,手指着柳夫人他說道:“婦人之見,到時候再找一個人給張員外的夫人不就行了嗎,而且柳兒也是我兒子,我會保護好他!”
柳老夫人眼淚噼裏啪啦的往下掉,“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有幾個兒子,幾個女兒,我是現在孃家敗落了,可當年若不是我孃家有靠,我告訴你,現在就是我和兒子在外面,這麼多年我早就跟你過夠了!
這回我兒子要是受了傷,我不活之前我也帶走你!”
柳老爺瞬間氣焰落下了下風,“你作爲正妻不大度,就你這樣的夫人傳出去別人也是笑話!你孃家現在敗落了,我不也沒有將他們帶回來嗎?”
“笑話?你看看到時候是笑話你了,還是笑話我了!
還有我告訴你,我現在是光腳不怕穿鞋的,我兒子要是出了事,你看着你那幾個外室連人帶孩子,我都讓他們陪着!
你要是現在就將他們帶回來,有一個是一個,你試試看!”
柳老爺被欺壓多年所以已經形成了不敢試試看的氛圍,他心想:這個母老虎,若是她能給張興合續命就好了。
房間十分安靜,能聽到柳老夫人抽噎的聲音,柳老爺巴不得她死,所以她哭隨她哭,最好哭死纔好。、
正如柳老夫人所說,他不止柳瑾玉這個一個兒子,但是這一個子兒子確實從小到大看起來,多少有點感情。
他偶爾恨不得找人打死柳老夫人,以至於看這個兒子也是討厭大於喜愛之情。
此時此刻他想:兒子我雖然不疼,但是這兒子有時候是真聽我的話,真哄我高興,兒子要是真……我也難受。
正當他想着報復柳老夫人要不要犧牲柳瑾玉的時候,丫鬟敲門進了來,對着他們下跪說道:“柳老爺,柳老夫人,關亦姑娘過來了。”
關亦如同救世主一樣的來了,柳老夫人緊忙擦了擦眼淚說道:“快,讓關亦姑娘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