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淺墨淡聲道：“臣女不敢！”
皇帝卻道：“朕知道，你心中一定恨朕狠心，賜死你腹中胎兒！”
淺墨垂眸道：“皇上多慮了，那件事已經過去，臣女不想再提！”
皇帝盯着淺墨，似乎是在判斷她話裏的真意，頓了頓，他又說道：“你知道因你一事，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已經死了麼？”
淺墨眼睫一顫，“回稟皇上，臣女不知，臣女今日方纔醒來。”
皇帝並沒有說下去，卻是深深看着淺墨，“你知道嗎？從第一次見面，朕就一直很欣賞你，你並不似傳言中那般不堪令朕很欣慰，朕曾覺得煜兒有了你，是他莫大的福分！”
說到這，皇帝忽然話鋒一轉，厲聲道：“可是朕卻沒想到你竟然兩面三刀，不但身爲代嫁，而且還故意懷了別人的孩子，想趁機奪我夏侯氏江山，所以，朕容不得你！”
淺墨臉色微微變了變，卻沒有反駁。
她早已看淡，既然所有的人都認爲她淫蕩下賤，那麼縱然她有百張口，恐怕也難以辯駁。
皇帝見淺墨沒有否認，滿意地點了點頭，“既然朕今日碰巧遇到你，也是我們有緣，朕不妨直言，煜兒雖然不是朕最偏愛的兒子，但他無疑是朕所有皇子中，最爲驚才卓絕的一個，他的母妃曾是朕最愛的女人，可是她卻背叛了朕，和另一個男人走了，至今毫無音訊。”
說到這，皇帝嘆了口氣，接着說道：“朕也曾懷疑過煜兒不是朕的骨血，所以朕一直防備着他，多年來，任他自生自滅，朕明知派他去南疆是必死無疑，卻心中高興終於除去亂我夏侯氏血統的孽種。”
“不過，可笑的是，待到天岱有難，卻是這個幾乎被朕遺忘的兒子救了天岱，救了朕，可是朕心中對他並無感激，反而愈加防範他，後來他受傷，朕終於得知他確是朕的骨血，朕心中對他愧疚，他又屢次救天岱，所以朕將國事全交予他，你也看到了，比起朕，他確實是個帝王之才！”
“皇上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淺墨不知道皇帝今日爲何要跟她說那麼多話，但她卻能聽出皇帝話中的深意，他似乎是在暗示着她什麼。
墮胎時，淺墨身體內的血幾乎流盡，後來又中毒。
她睡了那麼久，她身體根本就是虛弱不堪。
原本她膝蓋就受過重創，此時跪在這冰天雪地裏，她只覺雙膝像是被冰錐戳穿，一陣陣冷意沿着雙腿蜿蜒至心臟，冷得她渾身都已變得僵硬。
皇帝看着淺墨，沉聲道：“好，那朕就直說！朕確實有意將皇位傳給楚王，但是你——”
淺墨淡淡勾起了脣瓣，“臣女明白皇上的意思！臣女不會覬覦皇后之位，臣女知道，我不配！”
皇帝眼眸一凝，“不！你不明白！朕的意思是，你不適合做皇后，但是朕見煜兒對你一往情深，所以，若他日煜兒登基，朕許你昭儀之位。”
淺墨靜靜道：“謝皇上隆恩！”
皇帝眼中劃過沉鬱，沉聲道：“你出身卑賤，又婚前失貞，還與他人有染，若不是煜兒喜歡你，朕絕不會容你！這已是朕對你最大的讓步！”
“是！臣女謝萬歲！”淺墨面色依舊是平靜的，眼底卻劃過嘲諷。
這就是皇家，將你貶的一文不值，你卻還要謝恩。
皇帝滿意地點頭，“看來經此一事，你終於變的識時務了！很好！楚王很快就要大婚迎娶我天岱神女，朕希望你能恪守本分，以後不可仗着楚王寵你，就欺負蓮馨！”
淺墨順從地說道：“臣女不敢！臣女謹記皇上教誨！”
皇帝還想再提點淺墨兩句，卻看到夏侯楚煜迅尋了過來。
“墨兒！”夏侯楚煜一見到淺墨跪在這冰天雪地之中，驚得他顧不得聖駕在此，一把抱起淺墨。